正文  第十四章 一顆心的距離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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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過後,淩容鬧著要希亞帶她去海洋館。那張小嘴覺得比鼻子還高,還非得讓淩野一起去。希亞隻得哄她說:“淩野哥哥有事。我們兩個去,好不好?”
    淩容這丫頭2年沒見到淩野了,黏得不得了,絲毫不讓步:“不行!我的事才是大事!”這句話把大家都給逗笑了。淩老先生笑得合不攏嘴,在一旁說:“去吧,去吧。淩野,一起去。”
    希亞看了淩野一眼,他站在那裏,也看著她,半餉才說:“我沒事,我開車送你們一起去。”說著就往外走。
    淩容“好啊”的興奮地拍手,一路她都興高采烈,和希亞唱歌,做遊戲。淩野從後視鏡裏看著希亞,她像個孩子,和淩容拍手,唱歌,笑容燦爛,花兒一樣。她還是那樣漂亮,皮膚白皙如雪,眼睫毛修長,嘴唇櫻紅,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像月牙。他最喜歡看她笑,笑得那樣暖和,可以把所有烏雲都趕走,讓他也跟著心情明媚。
    這兩年,淩雲總是會帶給他關於她的各種消息。她工作的很順利,他會為他高興;她生病了,他會擔心;她一點一滴,都會讓他揪心。每次淩雲提到她的名字,他都會屏住呼吸,直到聽到她很好後才長舒一口氣。有時候,他恨這樣的自己,拿不起放不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連這區區小事都會如此緊張。這不是他理想中的自己。
    其實,此從遇見希亞之後,他發現自己離最初的軌道越來越遠。他不再不苟言笑,不再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甚至他都無法再鎮定自若。因為她笑他也會笑,她的一言一行他都時刻關注,她的種種狀況會讓他失去理智,而變得盲目,衝動。
    起初,他不斷地用死守防線的理智克製自己。他故意對她冷淡,不打電話給他,不去找她,甚至不讓自己想起她。可是,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見到她的時候,所有防線就瞬間崩塌,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所以他請她做淩容的家教;所以他會在她學校門口等一整天;所以當初離開,他會那樣心痛;所以聽淩雲說到她,他的心會立刻懸著。
    每次淩雲說起她怎樣怎樣,他都恨不得馬上從紐約飛回去。每個無人的深夜,他都會想起她,想起她各種表情。有時候想著想著他會情不自禁笑出聲,有時候他會想得淚流滿麵。以前,他從不知道會如此發瘋一樣地想念一個人。離開後,他才明白,原來他是那麼離不了她。
    他一次次地想起她,想見她,想聽她的聲音,哪怕隻是一句“你好”。所以他一次次地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可是他終究無法按下通話鍵,有一次好不容易按下了,兩秒之後就立刻掛斷了。
    他害怕,害怕聽到她的聲音,他真的會失去所有防線,不顧一切地去找她。
    兩年,他沒有回去過一次,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他過得如此煎熬。
    此刻,看著她,眉眼間還是以前傻傻的天真快樂,卻也總會一個人憂鬱發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控製的,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隻是一路不住地從鏡子裏偷偷看著她。
    因為是星期天,海洋館裏擁滿了人。淩野讓希亞和淩容在入口處等他,他去停車,然後去買票。因為車位都占滿,淩野停了好久。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揚長而去了。他最厭惡人多嘈雜的地方。
    希亞抱著淩容坐在入口處的座椅上,旁邊一位大嬸熱情地和她說話。她打量著希亞,然後微笑著說:“小姐那麼年輕就做媽媽了呀。孩子真可愛,多大了啊?”
    “九歲。”希亞剛想解釋,她又繼續說:“哦,那你應該三十多了吧?呦,你真年輕呢,完全看不出。”
    希亞懶得再解釋,就淡淡地微笑。她不停地和希亞東拉西扯,問:“在等孩子她爸吧?星期天一家三口出來玩啊。”
    希亞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話,幸好淩野這時候買完票過來。那位大嬸就熱情地問:“呦,這位是你先生啊?長得可真帥。”
    淩野覺得莫名其妙,她又繼續說:“看這孩子,長得跟她爸多像!”
    淩容這小鬼頭在一邊一直不停地笑,希亞拉著淩野往裏走,淩容調皮地說:“爸爸,我們快進去吧。”弄得希亞無奈地苦笑。後來淩野搞清楚之後,也不住地笑,還跟希亞開玩笑,說“媽媽,你真年輕。”隨後又跟了句:“真的很像一家三口呢。”
    希亞白了他一眼,淩容又在一旁壞笑,對著淩野說:“爸爸,媽媽生氣了呢。”
    淩野笑得眉眼舒展,跟淩容一唱一和道:“恩。容容,我們是不是該去哄一下媽媽呢?”
    淩容說:“恩。爸爸,容容去親媽媽一下,你再去親她一下,好不好?”
    淩野答道:“好啊。容容幫爸爸也親了吧。”淩容真的在希亞臉頰上親了兩口,淩野隻是在一旁笑。
    說笑間,已經走過海洋廣場,來到海底隧道,乘坐扶梯下去,會感到溫度驟減,燈光變成暗藍色,如同置身海洋,頭頂是拱形透明罩,可以清晰地看到魚兒暢遊,還有五彩繽紛的珊瑚,又真實的置身海底的感覺。淩容開心地亂叫,目不轉睛地盯著兩邊各種各樣的魚兒。
    在參觀深海景觀的時候,淩容更是興奮的蹦蹦跳跳地拉著希亞到處亂轉,還不停地問:“這是什麼魚?怎麼長這樣啊?它們吃人嗎?”淩野則跟在她們後麵,負責幫她們講解。希亞也聽得很專注。原來他知道的那麼多。
    經過淡水世界,熱帶雨林,鯊魚館等,他們從底層一直玩到3樓。最後一起去海洋館看了海獅表演。在企鵝館的時候,淩野偷偷地對淩容說:“看,希亞姐姐是不是很像這些企鵝。”希亞正專注地看著企鵝們在冰天雪地裏玩樂,因為外麵天氣炎熱,而這裏做了許多人工雪,幾乎有種夏季飄雪的感覺。
    從海洋館出來已經6點多了,淩容又鬧著要去吃冰激淋蛋糕,他們就一起去了海洋館附近的一家甜品店。正好他們今天新推出一個親子套餐,價格卻令人瞠目結舌。
    淩野點了一份親自套餐,又要了三杯飲料,誰知道套餐裏就包含飲料。希亞覺得太貴,嫌他奢侈。淩野不屑地說:“新品嘛,當然要嚐試一下。況且,這名字多有創意呀。”
    吃蛋糕的時候,希亞讓淩容少吃點,說:“容容,晚上池甜的會爛牙的。喝果汁吧,又營養。”淩野自言自語:“還真像位媽媽。”雖然說得很小聲,可還是被希亞聽見了,抬頭瞪他。他裝做什麼都沒說,找借口出去抽了根煙。
    他不是經常抽煙,以前希亞不讓他抽,說是害人害己。自己吸了那麼多尼古丁進去,還老讓她吸二手煙。所以,他在她麵前很少抽。隻是後來去了紐約,他心情很糟糕的時候,會抽一支,不過也是朋友送的,從煙廠直接運過來的,經過特別處理,沒什麼危害。
    今天是他想找借口逃出來。看著希亞的眼睛,他的心會狂跳不止,壓抑不住地慌張。他出來想讓自己鎮定一下,不至於暴露了自己的心跡。
    從甜品店出來天色已經黑了,三個人都吃的很肚子裏亂打架。淩野先送希亞回家。因為玩了一天,淩容在車上睡著了,希亞抱著她也昏昏欲睡,汽車空調裏吹出絲絲涼風,讓人覺得更是舒服,希亞也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淩野覺得這一刻特別溫馨,真的像一家人,他害怕時間就這樣流走。
    兩年裏,他無數次幻想過他們如何重逢,會如何開口問候彼此。他從沒想過,自己還能這麼近地看著她,還可以看著她安然入睡。這樣的時間,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奢侈的,比任何套餐都奢侈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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