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有女初長成 第二章 身世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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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樣我是怎樣跳上的出租車,我也不知道逸軒,若水和耀琪正在我後麵的出租車上緊緊跟著我。現在,我正在一輛出租車上,拚命的往醫院趕。淚流滿麵。
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都更喜歡爸爸一點,反正我是這樣的。玉媽媽對我也非常非常好,但是我還是更喜歡玉爸爸。他總是很溫柔很溫柔的對我,記得七歲那年,我失手把他心愛的一個花瓶打碎了。我站在地上囁嚅著不敢抬頭,我知道爸爸一定很生氣。玉爸爸站在我前麵,我感覺的到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要凝固了一樣。過了一會兒,爸爸突然蹲了下來,笑著拍了拍我的頭:“丫頭,下次小心一點兒。”還有,有一次我和別的小孩子打架,因為別人笑話我沒有爸爸媽媽,爸爸聽說後趕了過來,抱著我跟我說:“我和玉媽媽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不管是不是親生的,我把我們顏兒當作自己的女兒。”還有……
我眼前浮現的,都是爸爸的身影。微笑著說著話的,靜靜的看書的,陪我玩著的,和媽媽一起對著我笑的……
模模糊糊之間,我到了醫院,衝進了病房,就看見媽媽紅腫著眼睛坐在病房裏麵。爸爸身上插著好多好多的管子,周圍的一起滴滴答答的響著。我穩定了一下情緒,輕聲問媽媽:“怎麼這下會突然這麼嚴重的?”媽媽抬頭看我,沙啞著嗓子,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醫生說,是長期勞累所致,這次雖然勉強搶救了回來,但是他心髒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現在正在昏迷,如果醒了的話,就趕緊說說話吧,恐怕……”我腦子中一片空白。喃喃道:“不可能的……爸爸那麼年輕……怎麼會……怎麼會……”
我和媽媽在醫院守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我跟媽媽說:“媽,你先歇會兒去吧,我在這裏守著爸爸。”媽媽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甩下了幾滴淚珠。我歎了口氣,“媽,你還是到外麵稍微休息一下,爸爸醒了我一定叫你。”在我勸說之下,我扶著媽媽出了病房。空蕩蕩的走廊裏,隻有逸軒一個人。若水和耀琪在下午的時候被我勸走了,逸軒和爸爸感情很好,他堅持要留下,我也沒有再說什麼。他過來攙住媽媽,我衝著他虛弱無力的笑了一下,轉身回了病房。
我呆呆的看著爸爸的臉,不知道怎麼竟然勾起了嘴角。爸爸雖然不年輕了,臉上也有了皺紋,但是我想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玉樹臨風的吧,臉上有著瀟灑的痕跡。“顏兒……笑什麼呢……”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打斷了我的遐想。我一驚,好不容易收起來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掉了出來:“爸……”我剛想要叫媽媽進來。“顏兒,爸爸……咳咳……有話要單獨跟你講……”我怔仲的轉過頭。“爸爸從來沒有跟你講過自己的身世,本來和媽媽打算是在今天告訴你的,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咳咳……你本名不應該叫玉連城的……我和你媽媽在玉龍雪山腳下撿到了尚在繈褓之中的你,當時你身上壓了一個紙條,上麵寫著‘此女名吳顏,請好心人代為照看’,隻是當時我們心中尚有疑惑,所以並沒有把你的名字定為吳顏,而是叫做連城,小名叫作顏兒……不過現在,應該告訴你了……”我愣愣的聽著。爸爸艱難的接著說:“當時你身上裹著的布也好像有點名堂,現在在媽媽那裏,你過幾天去管他要一下。還有,當時你身上還有一枚玉戒指……”我下意識的摸上脖子上掛著的那枚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的戒指。注意到我的動作,爸爸肯定了我的想法:“……沒錯,就是那枚……恐怕這枚戒指和你的身世也有點關係,但是我考慮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情,就要靠我們顏兒自己了……”我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爸爸打斷了我:“顏兒……乖……幫我把媽媽叫進來……”我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病房,不讓爸爸看見我的淚水。
媽媽進去已經好久了,我隻能隱隱約約的聽見抽泣聲,現在隻有我和逸軒靜靜的坐在走廊裏麵,也許換作以前,我會很開心很緊張這樣的相處,但是現在,有太多的事情壓在我的心頭,我實在是沒有心情。
“……顏兒……”逸軒擔心的叫著我。我下意識的回了他一個微笑,雖然我自己都清楚這個笑容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逸軒哥,我沒事。”我努力的避開他擔心的目光。這時候,我聽到,病房裏麵突然沒有聲音了。我突然覺得很害怕,衝進了病房裏麵。
進了門,我呆住了。我看見爸爸閉著眼睛,但是嘴角還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他是那麼的安靜,安靜得好像……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媽媽坐在床邊,含笑注視著爸爸。我知道,爸爸走了,再也回不來了。我也好像哭不出來了。爸,你一路走好。
離爸爸去世已經四天了。媽媽每天都在家裏麵,她不哭,也沒有表現得多麼悲傷,靜靜的準備著爸爸的後事,接待來吊唁的親友學生。我輕輕走上樓,敲了敲書房的門。果然,媽媽在爸爸最愛的書房。“媽……”我輕輕的喚了一聲。媽媽轉過身來:“顏兒,你來了。你爸爸跟我講說你已經知道了你的事情,來,這就是那塊布。”我從她手裏接過了一塊黃布。她真的很平靜,平靜的讓我害怕。仿佛看出了我的擔心一樣,“顏兒,你別擔心,媽媽不會做傻事。不過媽媽要走了。媽媽想去各個地方走走看看,允許媽媽自私一次吧,媽媽不能再照顧你了,媽媽隻是想帶著爸爸四處走走,而且……如果有逸軒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媽媽的實現越過我,落在了站在書房門口的逸軒身上。這幾天,逸軒一直住在我們家,幫忙料理我們家的事情。我笑了笑:“媽,你放心吧,您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後天就走吧。”“行,媽,那咱們以後未必能夠再見麵了。媽媽記住,要好好照顧自己,顏兒一定會好好的。”我們緊緊地擁抱,我知道,我再也見不到養我二十年的媽媽了。
兩天之後。
我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陽台之上。現在……爸爸媽媽到了哪裏了呢?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我知道逸軒來了。看著他仿佛要說什麼卻又很猶豫的樣子,我勾了勾嘴角,“逸軒哥,我有話想要跟你說。”他好像沒有想到我有話要說,愣了一下。“逸軒哥,玉媽媽走之前要讓你照顧我。可是……顏兒不想讓你照顧。”我假裝忽略逸軒的驚訝,繼續我的話:“逸軒哥,顏兒也不是小孩子了,能夠自己照顧自己的,而且我一直都把逸軒哥當作自己哥哥看,就算有了什麼事情,我也一定會去找你的,更何況,逸軒哥和顏兒自己都有自己的生活,逸軒哥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陪著顏兒的。”逸軒勉強的笑了笑:“顏兒說的是,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要去玉龍雪山。”看到逸軒想要說什麼,我開口打斷他:“逸軒哥,我自己去就好,我隻是想要弄明白我自己的身世。我的直覺告訴我,玉龍雪山能夠解釋我所有的疑惑。我很快會回來的,”我調皮的向他眨了眨眼睛,“希望回來的時候,逸軒哥幫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嫂嫂。”逸軒深深地看著我,露出了我熟悉的溫柔的笑容,隻是我也能看到裏麵的苦澀。
望著逸軒離去的背影,再一次,我的眼淚流了下來。那天,我聽到逸軒的電話,我知道,他有一個女朋友,應該是很可愛的人吧,我不想,再弄亂別人的事情。所以逸軒,對不起了,也許我這樣做是最好的,我不想讓你為難。可是,天知道我的心裏有多麼的難受,多麼的痛苦。八年啊,八年的喜歡,八年的感情,現在一句兄妹,從此以後就是兄妹了,所以,我再也不會把目光隻停留在你的身上,所以,從今天起,你我是兄妹,我的事情,不能再讓你插手,我會照顧好自己。更何況……
更何況,我剛才沒有說出的是,我的直覺還告訴我,這一次,去了,我恐怕回不來了。
(某月:接下來,我們的女主將要真真正正的踏上旅途了,奇妙的事接踵而來,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