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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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楓葉飄滿了寺院,沒有僧人的打掃,在青磚瓦上厚厚地像毯子般密密地鋪著,山上安靜得讓人感到寒意,時而一兩下寂寥的鍾聲,再無其他的雜音。
紅葉,秋風,無不提醒著深秋的到來,夏日的光陰早已逝去。
“喂,你用什麼牌子的顏料啊,這麼差啊~這一團團的算什麼啊,用我的吧。”韓子長疑惑地看者原本精美的構圖在上色後慘不忍睹的模樣。
“不用了,謝謝。”被說中痛處的安西低低地謝絕。
出乎意料的是韓子長竟然可以說是憤怒地搶過顏料盒扔進不遠處的垃圾筒中,
“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這就是你對夢想的態度嗎!不是要當漫畫家嗎,不管怎麼樣,就算沒飯吃也要買好的顏料不是嗎!”
記憶拉回到四年前,漫天飛舞的白色紙片,小央憤怒而無奈的眼神,數學老師手中殘留的稿子。“學生寫什麼小說,好好讀書就夠了!”被踐踏了的夢想,世界一片慘白。空蕩無人的走廊上,小央低頭打掃衛生的身影,“小央,你寫的很好,加油啊。”“子長,到此為止吧,寫作確實沒什麼前途,我放棄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輕易地放棄夢想!
“夠了,已經沒錢了,家裏人早叫我放棄了,我隻是背著他們繼續在畫,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你有資格對我輕下斷言嗎!”像隻受傷的小獸般無助地呐喊,跌坐在地的安西掩麵而泣,悲傷和不甘從那不為人知的傷口中汩汩湧出。那一刻,青春的驕傲不再,隻剩下累累的傷痛。
少年錯愕的臉龐和嚶嚶不止哭泣的女孩,時間過了許久,久得讓人忘記了究竟過了多久。少年修長的身影蹲下,右手撫過女孩的後背,左臂穿過彎折的膝關節下,然後起身,抱著淚流滿麵的女還在夕陽的紅葉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