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著遠去的赤狐城，暮雨心裏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難受。一直以來，自己都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
    “暮兒，”雷嘯冷聲喚著兀自發呆的小人。
    “啊？哦，陛下，您有什麼吩咐？”恭敬的站起身來，低眉順眼的說道。
    “嗬，我還不知道你這麼的乖巧呢。”語氣裏滿是譏諷，讓暮雨一陣的不安。“不用那麼拘束，過來，坐到本王的身邊。”雖然是邀請的言語，但是，強硬而不容拒絕的語氣卻表現出王者風範。
    “是。”心裏緊張的要死，暮雨還是緩緩的向狐王走去。從來沒有希望這輛豪華的馬車再變的大點，好讓自己一直走不到王的麵前。雙手在寬大衣袖中握的緊緊的，就怕自己會做什麼有損赤狐利益的事情。
    “啊……”驚呼著暮雨，一陣的天旋地轉，整個身子已經撲進了狐王的懷裏。瞬間小臉便紅透了，如同熟透了的桃子，讓人恨不能咬上一口。而我們偉大又英俊的狐王確實這樣做了。
    “啊……嗯……嗯……”甜膩的聲音從唇中溢出，這讓暮雨原本紅透了的臉更加了一層顏色，一對小巧的耳朵也染成了誘人的粉色。
    雷嘯邪笑著看著懷中軟了身子的人，原本平凡的麵孔因為激情綻放了妖異的美豔。真是個特別的小人啊，既然到了我的手中，我是不會再放開你了。
    處在迷糊狀態的暮雨當然不會知道雷嘯現在的想法，同樣不知道雷嘯現在的這個決定給他日後帶來了多大的痛苦與磨難……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惡意的添了一下那晶瑩的小耳，懷中人不出所料的顫了一下。那青澀的反映瞬間激起了雷嘯的欲望。
    “啊…啊……王……不……”驚恐的看著身上的人，一雙細小的眼眸全部寫滿了拒絕。
    雷嘯看著眼前的人，欲望瞬間冷卻，心中的氣惱卻瞬間爆發，狠狠的將身上的人甩到腳下，便閉上了一雙銳利的眼眸。沒有人能拒絕我，沒有人敢拒絕我……哼……
    無措的趴在雷嘯的腳下，暮雨原本迷蒙的雙眸畜滿了晶瑩的淚水。暗暗的咬著唇，慢慢的挪動身子離開了雷嘯。
    原本好好的心情卻被那個不知好歹的人破壞了，雷嘯氣惱著假寐。我，雷嘯，堂堂一屆狐王，怎麼會強迫，哼，既然不願意，我一輩子也不會碰你一下。
    看著窗外飛馳著退卻的景物，暮雨心裏難過非常。這才剛剛開始，就已經惹到了狐王，以後自己要怎樣生活。充滿了未知的道路要如何行走，所有一切都那麼的不確定。傷感的眼淚終於還是奪眶而出……
    凝重的鼻息，讓躺在美人榻上的狐王不禁皺起了眉頭。哭了……嘴角勾起了一個邪魅的笑容，哼，知道惹惱我的下場了吧。我要讓你知道沒有我，你以後的生活是如何的黑暗。我要折去你的翅膀，永遠陪伴在我的身旁……
    “回稟陛下，前麵就到驛站了，你看我們是否在此休息。”內侍恭敬的詢問道。
    “嗯，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寒著聲音回到，讓人知道自己現在很生氣。
    暮雨低眉順眼的扶起狐王，幫他整理著裝。表現的好似剛剛並沒有發生時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紅紅的眼睛卻出賣了他。
    “你在譴責本王嘛？”雷嘯粗魯的捏住暮雨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
    “嘖嘖……本王還沒有罵你，眼睛就哭成這樣。是要討好誰，讓別人給你做主了嘛？”
    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冰冷危險的男人，暮雨怯怯的反駁到，“不是的，陛下，我，我隻是被沙子迷了眼睛，所以，陛下……”
    “但願如此吧，哼……”冷冷的說罷，雷嘯就率先下車走進了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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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雨公子，狐王陛下讓您在此伺候著呢。”內侍傳出口諭。
    “是。”暮雨恭敬的站在了房門外。
    月上中天，露重天寒……暮雨隻覺的全身都凍僵了，從來不知這狐界的夜晚是這樣的寒冷。看著燈火通明的主屋，心裏卻沒有一絲溫度。
    宴會應該到了高潮吧，裏麵喧嘩的聲音好不快哉。暮雨羨慕的看著房門，無奈的來回搓著手跺著腳以取暖。
    狐王應付著周圍的官員，滿臉的笑意卻不達眼底。一雙銳利的眸子早已結了一層寒冰。
    回頭冷眼瞥了內侍一眼，寒聲問道，“暮雨公子還在門外候著了嘛？”
    “回陛下，是，暮雨公子還在哪裏候著呢。”恭敬的回答到。
    “去，將他帶到寢房去……”不再看內侍，隻是冷眼看著下麵喧嘩的宴會，好似很享受。可是，了解狐王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眾人勿擾，擾者死！
    內侍看著自家的王不高興，便謹言慎行，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替罪羊。急忙的走出熱鬧的房間，去宣口諭。
    “老奴見過暮雨公子。”內侍恭敬的請安道。像這些公子最是得最不得的，指不定那個有福被王寵幸，躍上了枝頭，那一句話捏死自己就跟捏死隻螞蟻無疑。
    “常大人客氣了……”暮雨不卑不亢的回道。
    “老奴是來宣口諭的，公子，王讓您在寢房候著呢。”
    “有勞常大人了，還請大人帶路。”
    “公子跟老奴來。”
    進到寢房，暮雨瞬間就覺得暖和多了，剛剛凍得僵硬了的手指有股麻麻的感覺，好似血液融化了一般。
    “公子在此候著就是，老奴好要去侍奉主子。”
    “常大人，您輕便。”
    “哦，對了，”常內侍環顧了一下周圍，壓低嗓子說道，“公子，老奴給您提個醒兒，今個王有點不高興，一會不管他要做什麼，您都要順著他點，莫要撞了晦氣。”
    “是，謝大人提醒，暮雨記下了。”暮雨微笑著看著眼前與爺爺相仿的老人，從心裏感激他的提攜。
    “不客氣，唉……老奴走了……”
    “常大人，”暮雨在常順即將離開房門的瞬間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句。
    “啊？”疑惑的看著房間中那個特別的少年，不明白他叫自己做什麼。
    “我，我想冒昧的問一下，我，以後可以叫您爺爺嘛？”羞紅了一張嫩白的小臉，暮雨還是將話講了出來。
    “哎呦，多謝公子瞧得起我，”常順又折了回來，既驚訝又欣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公子可是了了老奴的一樁心願。你不知啊，我這一直孤寡一人，總希望有個孫兒承歡膝下，你這樣說，到正合了老奴的意。”
    “爺爺……”暮雨看著眼前激動不已的老人，覺得自己選擇是正確的。
    “哎，乖孩子，”常順激動的老眼中含了淚水，“以後在宮裏，有爺爺照顧你，你不用擔心。王雖然冷酷，但不失一個明君，在他身邊小心伺候著，不犯忌諱就行。”
    “謝爺爺，雨兒知道了。”暮雨撒嬌似的扯住了老人的衣袖。
    “你呀，好了，爺爺該去伺候王了，你自己要小心啊。”
    “嗯，我知道的。”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暮雨心裏一陣的內疚。早已知道狐王身邊的常內侍是位孤寡的老人，所以，就想了這樣一招老緩解現在的惡劣狀況。看著老人慈祥的笑容，總是想起遠在赤狐城的爺爺，心裏酸酸的。以後，我會好好孝敬您的，像孝敬爺爺一樣孝敬您……
    “王，暮雨公子已經在寢房等候了。”常順回到雷嘯的身旁，便悄悄的在他的耳旁小聲說到。
    “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
    狐王看著仍處於歡樂中的人，冷聲說道，“我累了……”說罷，便起身走了出去。
    暮雨呆坐在寢房的椅子上，身體暖和了，心卻亂了。王讓自己來做什麼，這不言而喻。真的逃不了了嘛？心好似踹了一隻受了驚的兔子，用手緊緊的壓在心上，可是，咚咚的聲響反而有增無減。又想起了今天在車上，他喊自己暮兒的情景了。盡管知道是音同字不同，可是，心裏還是痛了一下。哥哥，穆兒好想你啊，你現在過的怎樣？穆兒好想回到您的身邊，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永遠也回不去了……悲涼的情緒彌漫在整個心底，痛了死去活來……
    雷嘯看著房中呆楞著的暮雨，心裏一陣冷笑。抬腳將門踹開，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那張驚慌的小臉，心裏卻不禁高興起來。
    “王，您回來了……”低眉順目的拜了一拜。
    “怎麼？不希望本王回來？”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自己就是喜歡看他驚慌恐懼的樣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瞬間讓那人平和的小臉出現了慌亂。
    “不，奴才不敢……”暮雨急忙的跪了下來，將頭俯在地上，恭敬的解釋著。。
    “哈哈……”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大笑著從跪著的人跟前走過，並沒有好心的讓他起來。
    “過來……”假意寒著聲音說道，雷嘯看著跪著的人。
    “是。”就著跪著的姿勢，慢慢的挪到王的麵前，依然低著頭顱。
    “怎麼不想看本王嘛？”
    “不，不是的，是，奴才長相粗陋，怕驚了狐王陛下。”緊張的解釋道。
    “嗬……我還不知道原來我是這樣的不經嚇的……”滿是譏諷的言語，如利劍一般恨恨的紮在了暮雨的心上。伸手鉗製暮雨的下巴，迫使他將頭抬了起來，“嘖嘖……確實沒什麼好看的，嗯，這眉眼太過普通，不過，這皮膚倒是光滑……”好似摸上癮似的，一隻粗糙的大手，順著暮雨的麵頰滑到脖頸，潛入了衣裳中。
    “王……”暮雨大著舌頭叫到，恐懼在心中蔓延。
    另一隻粗糙的大手鉗住暮雨的下巴，迫使他的頭顱抬高。冷酷的看著眼前被嚇怕了的人，問道，“怎麽？還是不願意嘛？”
    看著滿是寒冰的狐王，暮雨隻覺得口舌笨拙的說不出一句話。那雙美麗的金眸早已結了一層寒冰，凍的人生疼，生疼……
    暮雨閉上雙眸，緩緩的挺直上身，讓自己的唇緩緩的貼在了狐王的冰唇上……
    暮雨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狐王的唇慢慢的勾起，那不是笑容的勾起，而是充滿譏笑嘲諷的勾起，狠狠的刺傷了暮雨的心。
    緊緊的閉著雙眸，阻止淚水留下，心裏痛的如同被數以千計的利刃砍刺一般。
    垂下長長的睫毛，暮雨低聲說道，“王，天晚了，早點歇息吧。”短短的一句話耗盡了所有的心力，將全無力量的身體軟軟的靠在了狐王強壯的胸膛前。
    看著懷裏的人，雷嘯當然知道他的不甘不願，可是，就是這樣才有趣，才好玩嘛。邪獰的眯起雙眸，看著低斂著雙眸的暮雨，突然將他的頭顱抬高，眼中過多的情愫卻來不及退卻。好笑的勾起唇角，狠狠的吻上了那張思念已久的唇。
    嗯，還是這樣的甜美，清新的藥草味，真讓人懷念呀。
    暮雨感覺到腰背上被一個硬硬物體頂著，不禁倒抽了一口氣。最害怕的還是要來了嘛，這個身子是保不住了吧。無奈的在心中苦笑著，哥哥，我愛你，盡管我變成了不可思議的妖狐，但是，我依然愛你。本想為你守住身子，看來，我要食言了。哥哥，你過的還好嘛，穆兒想你，想你……淚水不覺的便衝眼角滑下，雷嘯並沒有放開自己，而是更加狂野的掠奪著僅屬於自己的空氣……
    “嗯……嗚……嗯……”深吻未斷，唇間便難耐地流瀉出陣陣細碎低吟。甜膩的聲音讓暮雨更加的羞愧，恨不能現在便死去……
    原先綿長狂野的吻逐漸激烈，交錯著的吐息亦隨之變得急促，細細銀絲自唇隙垂落，卻已無暇顧及。雷嘯一次又一次地變換著更為深切而狂野的吻，直到雙雙倒落床榻上，才有些不舍地分開了原先緊緊貼覆著的唇瓣。
    原本平凡的雙唇現在卻晶瑩飽滿誘人采擷。暮雨如同重獲自由的魚一般，猛烈的呼吸著空氣……
    畢竟是身經百戰過的，雷嘯雖也有些微喘，卻遠比下方仍有些發軟的暮雨要來得有餘裕許多……微泛霞色的雙頰、隱透迷離的幽眸，迥異於平時淡然的豔色象征著少年此刻的沉淪。回想起方才的激烈擁吻，他饒有興致地凝視著身下低喘未歇的情人，指尖輕撫過已更顯紅豔的雙唇，低笑道：“怎麼，還習慣嘛？”
    暮雨羞紅雙頰，緊閉這雙眸，不肯應答。到把雷嘯給惹笑了……感覺身上又沉了幾分，暮雨的心又開始亂跳了，要來了嘛，要來了……恐懼的心情瞬間漫布在心頭……
    雷嘯看著暮雨好笑的表情，心裏卻不住嘀咕，難道臨幸你真的讓你那麼恐懼嘛？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為我寬衣解帶的。陰陰的笑了一下，雷嘯輕輕的在暮雨的耳邊說道，“天不早了，睡吧。”隨即翻了個身，將暮雨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裏。
    暮雨疑惑的睜開雙眸，看到的就是雷嘯安詳的睡容。沒有了犀利的光芒，卻顯得如此柔順而易於接近。緊抿著的美麗的薄唇透著一股濃重的孩子氣，讓人很是懷疑這會是叱詫風雲的狐王，這會是英明果決的雷嘯！眉頭卻依然皺著，好似有濃濃的憂愁無法化開，落寞的讓人心痛……
    繃緊的心終於有了喘歇的機會，暮雨瞬間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疲憊一股腦的襲來，原本清明的雙眸也混雜了濃濃的睡意。緩慢的鼻息響起，身旁的人卻睜開了清明的雙眸。
    雷嘯看著窩在自己懷中熟睡的暮雨，卻了無感覺。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卻又想不到哪裏錯了。為什麼？滿腦子都是問號，讓原本聰慧過人的雷嘯也不禁皺起了眉頭。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看來，今夜又是一個無眠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