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觀江湖血雨腥風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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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男子慢慢展開小扇,優雅地扇了扇。
繆千絲撲過去,在那男子身上蹭了蹭,用嬌滴滴的聲音說:“春宮哥哥,有人欺負我…”
我呸他一口,一腳踢在欄杆上。“明明是你要嚇唬我。”
男子笑笑,用繡了“挽春”二字的小扇輕點了點繆千絲的額頭。
“是千絲調皮了麼?”
“春宮哥哥,不是絲兒的錯。”
“不知悔改,一會回房可要好好教訓才是……”
“不要啦,每次都弄得人家好痛……”
我感到胃內一陣翻攪,這兩人好斷袖好惡心。
轉頭看懷修雁,卻見他微微頷首,說了句:“樂正公子,今日幸會。”
這時我才想明白,和懷修雁一樣好看的,又提“挽春”二字。難道這人就是‘中原四子’之一的樂正春宮?!
“修雁兄,何必如此客氣呢~~”樂正春宮笑道,一邊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果然是天生俊朗,和我的絲兒不相上下。”
我呸,誰個那個陰柔撒嬌男是一路貨色。
懷修雁柔柔一笑:“不知樂正兄為何來此呢?”
“來救這個小東西。”樂正春宮嬉笑著捏了一下繆千絲的下巴,兩人相視一笑,我的胃內又一陣翻攪。“對了。”樂正春宮正色道:“修雁兄,你難道是為了比武招親才來的嗎?”
“不是。”
“那是為何?”
“羽兒磨傷了腿,我們隻想在此地小住一晚,明天好趕路。”
樂正春宮笑笑,不知又在繆千絲哪裏捏了一把,引來一陣嬌哼。我捂住了嘴,怕一個不小心再吐懷修雁身上。
樂正春宮又道:“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吧。好歹看完我贏了擂台,把這小東西帶回府上再走。”
我指指繆千絲:“擂台和他有什麼關係?”
樂正春宮愣愣,驚奇地對我說:“武林中人打這擂台,不就是為了把千絲贏回去嗎?”
我傻住,心想:“完了完了。這的人都瘋了,居然為了個陰柔撒嬌男動手拚命~~~”
我心裏這麼想,但沒想到真說了出去。
話音剛落,就看到繆千絲眼中的殺意像黃河泛濫一樣衝過來。
一旁的懷修雁拉了拉我的手臂,在我耳邊說道:“羽兒,不要亂說話。”
屈於繆千絲的淫威,我點頭,藏到懷修雁身後一個勁裝傻。
繆千絲瞟我一眼,往樂正春宮懷裏一撲,繼續撒嬌。
樂正春宮一拱手,抱著繆千絲撤了,結果就剩我和懷修雁大混蛋傻在原地。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的狼爪就搭到了我身上。懷修雁溫柔一笑,輕輕說道:“羽兒,腿還疼嗎?”
我白他一眼,這人怎麼就愛說同一句話。
我扭扭屁股,邊扭邊說:“哎呀,本少爺都讓自己哥哥扒光摸夠了,還疼什麼疼。”
懷修雁驚愕道:“羽兒,什麼叫‘扒光摸夠了’?”
我吼道:“我把你點了穴,扒了你褲子,把你摁床上摸一頓試試。”
懷修雁愣了,看著我,清亮的眸子跟要滴出水來似的。
他看我,我也看他。結果看了一會他眼眶就紅了。
懷修雁轉身,背對著我說:“羽兒,以前不都是哥哥這麼給你上藥的嗎。現在羽兒大了,習慣的確要改改了。”
他的聲音很低,裏麵夾了哭腔。
完了,沒想到我居然把個男人惹哭了。
我低著頭走過去,拉著懷修雁的袖子輕輕地晃,一邊晃還一邊嬌滴滴地說:“修雁哥,羽兒不是這個意思~~”
懷修雁回頭看看我,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讓人驟然升起一股想要蹂躪他的欲望。
他輕輕摸摸我的臉,勉強說道:“羽兒,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說完,跟失了魂似的。
我看著懷修雁,突然發現自己真不是人。
人家懷連羽和懷修雁是什麼關係阿,前者為了後者連死都放不下,後者為了前者的一句話可以沒了魂。
我TM不過是個強占懷連羽身子的遊魂,我清高個什麼勁啊。
不就是讓懷修雁摸了嗎,沒準懷修雁要強*了懷連羽,懷連羽都得高興的不行。
況且我剛才親了懷修雁一下,人家都沒說什麼。
我不是人,我畜牲,我冷血~~~
但首要問題是怎麼讓懷修雁恢複過來。
我跳到懷修雁麵前,拉著他袖子繼續晃道:“修雁哥,羽兒想要和修雁葛哥一起睡。”
懷修雁皺眉道:“羽兒,不要任性。”
我說:“我就任性。”
結果懷修雁還是讓我拉到了房裏,他站在床邊傻看了半天,然後說:“羽兒,你睡吧,我在床邊守著。”
我說:“矜持什麼,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一起睡啊一起睡。”
懷修雁又讓我摁到了床上。
剛躺下,懷修雁就翻過身看著我,好像我就是個長毛的柿子。
“修雁哥快睡啊,天馬上就亮了。”我一邊說一邊笑,表情生硬的很。
懷修雁愣了,傻乎乎的說道:“不過剛剛黑了天,離天亮還有很久。”
“啊?”我幾乎從床上蹦起來,“那樓下怎麼沒人?”
“客人不都讓繆公子趕走了麼,隻剩下幾個沒出過房,或是不屑出房和不敢出房的。”
我不屑道:“嘁,那個陰柔撒嬌男。”
懷修雁笑笑,溫柔的幫我拉好被子,柔聲道:“羽兒小時候可是比繆公子還會撒嬌的。”
我無語。
懷修雁又道:“羽兒真是長大了,等到師傅給你醫好了毒,我也就放心了。”
我道:“我沒中毒,隻是失憶而已。”
懷修雁不語,把我攬到懷裏。我本來想推開他,可是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就頭暈眼花,一點反抗的想法也沒有了。
這香味好熟悉,直到睡著我還在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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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發,纏繞在指尖。
夢中的少年有著世間最溫柔的笑,他的衣角上微微粘連了茉莉的香氣。
“羽兒,花開了呢。”
他走過來,把我擁到懷裏。
本想微笑,可眼淚卻流下來,止也止不住。
“哥,別走。”哽咽著說完這句話時,淚水已經決堤。
他依舊是笑,柔軟的唇印在我的額頭。
“傻羽兒,哥哥是去學武,等到羽兒繼承了山莊,哥哥就可以保護羽兒了。”
我伏在他的胸前大聲哭泣,仿佛我的天空在一瞬間倒塌。
有一句話還未說出口,他已在花叢中慢慢消失。
繁花萬點,不及他回眸輕笑。
哥,你一直都不明白,羽兒隻要有你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