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往生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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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背好包裹,告別吳家人,沿著崎嶇山路往上走。
“咱們還是到上次的峽穀采藥?”
“不。向上走十裏,最左邊的岔路可通到一個叫做往生崖的地方,那裏有我要采的草藥。”
“往生崖?這地方我沒去過。”
“前幾月,你有事要辦,我急著用藥,自己上了山。也是機緣巧合,走了錯路,才發現這處地方。我見那裏生長的藥草與別處不同,便每樣采了些,與吳家父子看。他們也說巧合,隻聽老輩人說過這往生崖,知道長有奇異百草,卻沒找到過。後來我帶他們去了一次,那裏大概是地形特殊,草藥與他處不同。有幾味我查遍醫書,也未找到出處。尤其一種,甚是神奇。”子顏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株小小藥草,給月夜看了,“我不知它是何藥,也未多加留意。隻一日無意揉碎葉梗,有汁液流出沾在手臂,所沾處竟一陣麻木,全無感覺!傳說中有一味奇藥,抹在傷處,可以止痛;若是口服,可令人忘掉憂愁。莫不是此草?”
月夜拿過這草,見它長得毫不稀奇,且擱的日久,已經幹枯,不以為然。
“那往生崖還有一點好處,四麵群山阻隔,地下還有地熱,天生一個好溫泉。那裏四季如春,花草常年不敗,真如神仙去處。”
“主子說得這麼好?我們就走快一些。”
月夜輕功在身,行走毫不費力;子顏雖是未練過,卻也日日習武,身體矯健,步步緊跟。行不多時,便到了岔路口。
子顏指了左邊,“都以為那邊是斷崖,沒有去路,不想平白耽誤了好景色。隻是道路實在崎嶇,須多加小心。”
月夜點了頭,依然走在前麵。山路極為險峻,密林間隱約一條羊腸小路,向上蜿蜒。二人不再說話,一邊小心行走,一邊留意周邊動靜,空穀間,隻聞清脆鳥鳴和潺潺水聲。這條山路許是以前的獵戶和采藥人留下,依稀可辨。月夜雖未來過,卻是習武之人,天生敏銳,步步不錯,隻在樹木茂密,擋了去路時,才問子顏一聲方向。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樹木漸稀,潺潺水聲驟然變大。子顏會心一笑,道“前麵便是。”穿過幾株古樹,眼前一亮,現出一個山穀。隻見四麵峭壁環繞,腳下茸茸綠草綿延起伏,星星點點花兒點綴其中,如波浪般一直往前伸展,和遠處碧水相接。山抹微雲,水連碧草,清澄明淨。正對的筆直峭壁,幾道白練般水柱轟隆隆瀉下,濺起無數真珠般水花兒,砸到一池碧水中。霧氣氤氳,盤旋在整個池子上方,連峭壁懸崖也變得縹緲,直如仙境一般。
二人默默望著山水相連,隻覺神思已在方外。半晌,月夜才悠然道“沒想天都也有此美景。”
子顏望向她“莫非月夜姐姐想起了什麼地方?”
“這裏像是我的家鄉。”
“我也覺得這裏好熟悉。”
月夜的眸子落在她清麗容顏上,“主子喜歡這兒?”
“是,令人忘憂。我叫它忘憂穀。”
月夜一震,直盯盯看著子顏,小主人,莫非你還記得忘憂穀?
子顏渾然不覺她的注視,隻向前走去“那奇怪的草就生長在崖邊。”
月夜凝了心神,隻隨她采摘藥草。心不在焉中,弄斷了枝梗,藥草汁液染在她手上。子顏忙叫“不要動。”屈起指頭,彈向她的手,月夜隻覺手麻麻脹脹,卻是一絲痛感也沒有。這才覺出這株小草的珍奇,不由細細觀看。子顏早采了許多,放入包中。
采過藥,二人就坐在水邊吃了些幹糧,子顏心想身在王府,人多嘴雜,還是早點回去為好,於是提議稍作休息就下山,月夜自然無話。二人隻歇片刻,就收拾包裹出了山穀。
下山路倒也快,走了約半個時辰,子顏隻覺香喘微微,方要開口說話,月夜卻警覺地一把拉住她,飛身閃進路旁密林中。剛剛避好身形,就聽刀劍相碰之聲,隱約幾道人影自林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