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緣 第四章五禽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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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村外田間,此時已經夕陽斜照。薑昊天還在田間忙碌著,村中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向著家中走去。
“二哥!”清脆靈動的聲音傳入薑昊天的耳中。
“怎麼了,如風?”抬頭看見小妹薑如風從村中走來,於是開口問道。
“二哥,你看天都快黑了,姑姑讓我叫你回家吃飯。”小姑娘開口催促道。
“好的。”薑昊天答應了一聲。
姑姑家裏也並不富裕,在兄妹三人來到這裏後,生活更是顯得有些緊湊。兄妹三人也很是懂事,他們知道必須要自食其力。
薑鼎天每天上山打獵砍柴,薑昊天則是下地去幹活;而薑如風則是每天采點草藥由薑昊天送到不遠處的小鎮上去賣點錢,三人以此來貼補家用。
“二哥,我累了,你背我吧?”在回家的路上,剛沒走了幾步,小姑娘便開口說道。
“這裏離家不遠,你自己走吧!”薑昊天幹了一天活,同時還在練著步法,感覺到有點累了,於是便拒絕道。
“不嘛,人家等了半天也很累了。二哥你不喜歡人家了,哼!”見薑昊天不答應,小姑娘立刻撅起櫻桃小嘴。臉上充滿了可憐兮兮的神情,腳步也停了下來。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上來吧!”薑昊天知道小妹是在撒嬌。可是看到小姑娘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後,心中頓時湧現出一抹疼惜之情。於是他開口答應下來,說著便雙腿一曲蹲了下來。
“哦,我就知道二哥最疼我了。”小姑娘聽到薑昊天答應了,原本拉下來的小臉立馬就變了。蹦跳著上前趴在了薑昊天的背上,歡呼雀躍的樣子實在是讓薑昊天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你說你這麼耍賴,將來長大了看誰敢娶你?”薑昊天背著小妹走在路上,嘴裏不由地逗起了小姑娘。
“哼,我哪有耍賴。別人想背我還不讓呢!將來肯定會有許多人想娶我的,你就看著吧!到時我一定會嫁給一個天下第一的才子”聽到二哥的話後,如風嘴裏立刻辯駁著。
“哈哈哈,那我就等著看看,你可千萬別失言啊!”薑昊天聽到小妹的話後,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哼,二哥你就會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小姑娘伸出小手就去擰薑昊天的耳朵。
“啊,不敢了,不敢了,小妹你就饒了二哥吧!”薑昊天感覺到耳朵上並沒有多大的痛感,不過嘴裏還是求饒道。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笑話我!這次我就饒了你吧!”見二哥求饒,薑如風滿臉的得意之色,說著便將手放了開來。
兄妹三人中大哥薑昊天平日經常上山砍柴打獵不在家,所以薑如風大多數的時間就跟在薑昊天的屁股後麵,像個小跟屁蟲似的。
由於自幼父母雙亡的緣故,薑昊天對於自己這個小妹是格外的寵愛。在外人麵前薑如風還有著一些穩重,可是一旦在薑昊天麵前時就會耍賴撒嬌。以此來要求薑昊天做這做那,薑昊天則是處處退讓著,所以兄妹二人的感情是非常的深厚。
“二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趴在薑昊天背上的薑如風滿臉興奮地說道。
“哦,是什麼好消息啊?”薑昊天好奇地問道。
“孫爺爺今天能下地走路了,看來他的傷勢也減輕了不少。”薑如風的心地極為善良。見到孫妙手能下地走路,薑如風的心中感到非常高興。
“是嗎!這倒的確是個好消息。”聽到小妹所說的話,薑昊天的心中也很是高興。
翌日清晨,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此時也正是天地之間陽氣上升之時。薑昊天走出屋門發現院中已經有人在活動,仔細一看發現原來是孫妙手。
此刻須發皆白的孫妙手臉上已然出現了些微紅潤之色,不像剛被救醒時的那種慘白無光。就見他正在院子中間演練著一套拳法。
步伐走動就如同熊走路時渾厚沉穩,笨重中寓含著輕靈,身體擺動時則如鶴般挺拔,悠然自得的獨立之態,如虎般的目光,炯炯有神,神態猶如老虎搖頭擺尾威猛無比,拳法中勁力柔中有剛,剛中帶柔,剛柔並濟。
探身,仰勃奔跑則如鹿的樣子心靜體鬆,姿態舒展;閃轉騰挪更像是一隻敏捷好動,縱山跳澗,攀樹登枝的猿猴。
時而如猴,時而如鶴,時而如虎,時而如熊,時而如鹿,五種動物相互變換著,動作圓潤自然,栩栩如生,就仿佛真是這五種動物在活動著。
薑昊天站在一旁仔細地觀看著。拳法中包含幾種動物形態的動作在相互轉化著,此時薑昊天的心中不禁升起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呼”
薑昊天發現孫妙手在練拳的同時,口中與之相配合的呼吸也極為的不同尋常。
孫妙手的呼吸並沒有因為身體的活動而變得緊張局促,相反卻變得緩慢而富有韻律。因為每一次的呼氣都深厚綿長,仿佛可以將體內的氣體全部排出一般,可以說是非常的神奇。
而接下來的吸氣則好像是在運用體內全部力量來運轉著,空氣變為了兩道肉眼可見的氣流向著鼻孔內衝去,可見孫妙手氣血力量之強大。
孫妙手每走出一步,其身體表麵都會變紅一些。絲絲熱氣從頭頂上蒸騰而出,可見其體內此時氣血流轉之強烈,就如同岩漿般沸騰。
薑昊天心中推斷,孫妙手現在是在利用這套拳法,讓體內氣血流轉積蓄著力量。他似乎在等待著一次機會,一次能起到最大效果的機會,然後將體內積攢的力量爆發出來。
半個時辰後,“咚咚咚”猶如擂動響鼓的心跳聲從孫妙手的身上傳出。孫妙手此刻全身通紅,熱氣蒸騰,仿佛置身於霧氣之中一般。兩道白色氣流在其鼻孔中來回往複,全身就像充滿了力量隨時要爆發一般。
“喝,噗”
一聲響徹四周的暴喝聲從孫妙手的口中發出,緊接著一口黑青色的血液也隨之激射而出。
那黑青色的血液噴濺到青石鋪就的地麵上,頓時產生了白色的泡沫,同時有著一縷白煙飄蕩而起。由此可見這血中之毒的毒性有多麼的強烈。
見此情景,薑昊天心中知道剛才孫妙手的確是在通過練拳積蓄氣血力量。再利用體內積攢的那股充盈無比的氣血之力將體內之毒給逼了出來。
邁步來到孫妙手跟前,此刻老人已經停止了練拳。薑昊天看向老者滿臉關切地問道:“怎麼樣,老人家你沒事吧?”
“我沒事,剛才將體內的毒排出已經好多了,多謝你的關心。”孫妙手見是薑昊天,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
薑昊天見孫妙手的臉上紅潤又增多了不少,心中明白老人的傷勢確實又好了很多。
“老人家,您剛才練的好像並不是一般的拳法吧,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啊?”薑昊天對於孫妙手所練的拳法很是好奇,當下開口問道。
“我這拳法名叫五禽拳,是我在山中觀察動物活動後受到啟發,仿照其中五種動物的動作創造而出的。”孫妙手手捋著白須,笑嗬嗬地解釋道。
“五禽拳!”薑昊天輕輕念叨著孫妙手所說的拳名。然後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接著將自己剛才觀察發現所得以及再加上心中的推斷說了出來:“我見這套拳法中的動作似乎並不帶有多大的攻擊性。剛才見您練此拳法時渾身氣血翻騰,想必這是一套鍛煉體內髒腑氣血的拳法吧?”
“不錯,想不到你年紀雖小眼光卻很是獨到。這套拳法中的確是沒有太多的攻擊的招式。不過當練習這套拳法時再配合我自創的呼吸之法;就能夠通過鍛煉體內氣血從而加強髒腑的力量,可以使的體內元氣或者元力更加的圓潤自如。最為主要的是即使是常人修練這套拳法,同樣也具有非常好的強身健體之效。”聽到薑昊天的看法後,孫妙手不禁讚許地點了點頭。
“孫爺爺,二哥你們這麼早就起來了。”聽到外麵有說話聲,薑如風從屋中走了出來。雙手揉著眼睛,顯然才剛剛睡醒。
看到薑如風那迷迷糊糊的樣子後,孫妙手和薑昊天皆是笑了笑。
“如風你過來,讓孫爺爺看看?”通過這兩天的相處,孫妙手已經知道了薑如風的名字。在知道小姑娘也懂醫術之後,對其是更加的喜愛。此時看到薑如風的小臉時,孫妙手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異色。
“怎麼了?”聽見孫妙手叫她,小姑娘疑惑的走了過來。
“來,我給你把把脈。”孫妙手這兩天一直在床上躺著。由於身體虛弱的緣故,當時並沒有發現薑如風的異常。今日在院中練拳方才發覺異常。孫妙手看到小姑娘潔白如玉的臉蛋上居然隱隱泛著青氣,這讓他心中很是驚訝。
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孫妙手右手搭在小姑娘的手腕上。左手捋著白須,雙目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良久之後,孫妙手放開薑如風的手腕,不過其臉上卻滿是凝重的神情。
“老人家,看來您發現了?”原本靜靜站在一旁的薑昊天見老人診斷完了,這才對孫妙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