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從夏府離開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平樂王、北山郡王和淮郡王並沒有分開，而是一起去了宴北樓。
    淮郡王，就是兩人的七哥，生性木訥，到了之後便向兩人點點頭，自顧地去休息了。平樂王和北山郡王則是待在一起，隻是這二人一個自顧喝茶，一個自顧發呆，竟是誰也不理誰。
    直到北山郡王問出那句話。
    “在想你什麼時候人緣那麼好了。”平樂王走到北山郡王身邊，將那被擺在自己麵前的茶水飲盡，“七哥就算了，現在竟然連夏何都拿下了。”
    平樂王探究的視線毫不掩飾地落在北山郡王的臉上，絲毫不顧及這是他的兄長，也絲毫不畏懼，眼中滿滿地都是探究之意。
    “你想多了。”
    “那你告訴我，我哪裏想多了？”平樂王毫不退讓。
    “你還是在懷疑我。”
    “我沒有。”
    北山郡王看著對方很是堅定的神色，明白對方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撒謊。但是，若他沒有真的懷疑自己，那此番又是在做什麼呢？
    平樂王的兄長成王兵敗的時候不過二十歲，那時的北山郡王十五歲，剛剛來到京都兩年而已。不過是個被接回來的私生子，宮裏名正言順的子嗣說多不多，說少那也不算少，沒人在意他。且北山一脈一直對送江念回京這事表現出了極大的屈辱和不滿，所以無論從何種方向來看，北山郡王都和成王一事沒什麼關係。
    但是隨著一切過去，當時的其他勢力一一消亡落敗，存留到此時的，幾乎隻剩北山一脈，於是早就存在的懷疑便再次浮上水麵。
    “你懷疑我祖父？”一直平淡以對的北山郡王忽而皺起了眉頭。祖父是他最看重的親人，有關祖父的事他不能不正視。
    “不，我不覺得是他害死了兄長。”
    北山郡王鬆了口氣。
    “但我懷疑他知道些什麼。”
    北山郡王……
    “放心吧，我知道你有多看重那老頭，在沒有確切消息時我不會做什麼的。”
    北山郡王冷眼看著平樂王，那若是有什麼消息呢。
    “好吧，萬一真的是最壞的情況我也不會做什麼的，我還不想和你翻臉，那對我，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平樂王無所謂的保證道，一貫的油嘴滑舌的風格。
    “我隻是，想知道他的死因到底是什麼，兄弟一場，這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吧。”
    聲音很低，卻意外真誠。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室內隻餘茶香嫋嫋。
    直到外麵的侍者進來換上新茶，這寂靜才被打破。
    “七哥的事我倒知道一點，但我好奇的是，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拉近和夏何的關係的？”
    七哥淮郡王其實是淮城郡王，但是城字總被忽略，他是宮女所出，個性木訥平庸，在諸位皇子中一直是默默無聞的人物，所以在京中也沒什麼存在感，隻有北山郡王會偶爾幫他一把。幾年前娶了一位商女為妻，還一度淪為京中笑柄，隻是因他實在不起眼，這事沒幾天就過去了，知道的人倒也不多。近來聽說那商女多有折騰，這也是北山郡王今日一並邀他來宴北樓避避清閑的原因。
    北山郡王拉攏淮郡王，平樂王不在意，但是拉攏的是夏何，那便就得好好琢磨一二了，畢竟夏何可比淮郡王有趣得多，也重要得多。
    “他手裏有想要的東西，我們做了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