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川氣極反笑，“朕怎麼不能出去？”
    “您，您病了。”秦哲絞盡腦汁想到這個借口，對，本來就是病了，病了怎麼能出門呢？以為找到解決辦法的秦哲不動聲色地推了推秦太醫的腿，示意秦太醫開口附和他的說法，好阻止皇帝出去的念頭。畢竟這件事要是捂不住事後大家都完蛋。
    他們的心思和做法江毓川看不到也猜得到，他瞥了眼一直不在狀態的秦太醫，這才慢條斯理地對秦哲說，“秦太醫也覺得朕病了嗎？”
    此時他的聲音與語氣已經基本同往日相差無幾，隻是略有些沙啞罷了，但是在場的秦哲和秦太醫卻都明白，這並不是他們往日裏見到的，相處過的，那個皇帝。
    “回皇上的話，您沒病，您的身體，很健康。”
    江毓川冷哼一聲，走出了大殿，崔敏緊隨其後離開了。
    秦哲站起來，看著秦太醫，著急地說，“你剛剛怎麼不阻止他們？要是給人看出來可怎麼好？”
    秦太醫收回盯著皇帝離開方向的視線，認真地看著秦哲因為擔憂而溝壑縱橫的老臉，“皇上說的對，他沒有病，他的身體健康得很。”
    哎呦喂，就這還沒病呢，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
    “沒病，那他這樣，沒病他……”
    “我沒說皇上這樣是正常的，但是從身體上來看，確實沒有不妥的地方。”秦太醫木著臉繼續說，“上次是我看錯了，那症狀不是夢魘，也許另有源頭，我得再想想。”說完就領著他的藥箱走了。
    秦哲一看這自己的最後自己的唯一一個盟友也撂挑子不幹了，頓時有些慌，這要真出了事可怎麼辦？於是也顧不上什麼了，忙出來抓住一個守殿的小太監，問他皇帝的去向，小太監也不知道什麼，隻說看見朝北走了。與是秦哲又匆匆跟了出去，一路上又問了個人，才終於跟上了皇帝的儀仗。眼看著皇帝進了林太後的居所，秦哲這才鬆了口氣。
    去了林太後那裏，應該不會有太壞的事情發生。幫著皇上坐穩皇位的林太後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這日皇帝去了太後那裏一趟，又去瞧了瞧六皇子，秦哲眼見著他要出行宮，心都提起來了，但是不知怎麼的還沒走出行宮呢竟然又折回來了。
    剩下的時間秦哲都戰戰兢兢的伺候著，在心裏祈禱皇帝趕快恢複正常。
    不知是不是他的祈禱生效了，這天剩下的時間皇帝都很正常，一直在大殿裏翻看京中送來的折子。
    皇帝不在宮中，丞相代行輔政之權，每日送些寫滿要事的折子來給皇帝定奪。
    眼見時間越來越晚，秦哲想著要不要提醒是時間休息了，但是想著這位不是從前那位，不知怎的就沒開口。
    天越來越晚了。
    “秦哲，你老了，人也糊塗了。”
    江毓川正坐在書桌前，將手裏的折子放到一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麵前的秦哲，聲音確是秦哲熟悉的感覺。
    “什麼時候，輪到你給朕做決定了呢？”
    熟悉的臉，熟悉的聲音，但是秦哲清楚，這不是那個他熟悉的皇帝。
    秦哲驚出一身冷汗，是啊，這遠不是他該管的事，從不一開始就做錯了。
    “皇上……”
    “去吧，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