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皇上起初是挺高興的？”
    “……”自家娘娘的關注點似乎有些和常人不同，天大的問題她都不關心，卻關心皇上的一次皺眉。但是蘇平知道，這是她一貫的樣子，“是。”
    聽到這裏，楨妃原先的滿麵愁容略略舒展開了，雖然還不是皇帝在這裏時的笑模樣，但是也比剛剛好多了，“那便好，我總擔心皇上又遇到什麼政事上的麻煩，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他又要休息不好了，秦太醫說過他要好好休養的。”
    聽到這裏，蘇平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娘娘，您如此為皇上著想，為什麼從來都不讓皇上知道呢？”
    “我對他好，不需要他知道，而且他陪我的時間太珍貴了，我不想浪費在這些事上。”提起那個人，楨妃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似乎隻要提起他，想到他，都會讓她覺得幸福，“不說這些了，是說，皇上在半途聽崔侍君撫琴對嗎？”
    “是。說是皇上開始的時候興致很高，待得一曲終了之時，卻忽然變了臉色。”
    蘇平想著是這崔侍君有心邀寵，卻不知哪裏做的不對，犯了忌諱才引得皇上翻臉。這事倒也少見，畢竟皇上對後宮，一向都是較為仁慈的，少有這種一點麵子都不給的情況。莫非，皇上真如傳言中所說那般，不喜歡男子？但是聽琴的時候，應當就發現是男子了，而且若是不喜男子，怎麼會收他入後宮，又怎麼會同意他一同隨行的要求，這點對不上。
    “崔侍君，撫琴……”楨妃輕聲呢喃，“哪裏出了問題呢？”
    蘇平眉頭一蹙，娘娘莫不是打算幫這崔侍君說話吧？
    先前便有這樣的事，娘娘曾幫助過幾個位份低微又不得寵的宮妃，雖然不至於複寵，但是也得到了一定的幫助，諸如位份方麵。比如最近和娘娘差不多同一時間有孕的徐美人。
    “不用擔心，我沒想那麼做。”楨妃並不是單純的傻白甜，若真如此，她也走不到如今的地位，善良和聰明並不一定是對立的。她不傻，甚至很是聰慧，一眼就看穿了蘇平的想法，當然，這其中也有蘇平不防備她的緣故。
    “崔侍君同她們不一樣，雖然都是皇上的人，隻是他到底是男子，此事我來提的話，到底不妥當，而且，我也不想插手崔侍君的事。”
    因著到底要避諱些，她隻見過崔侍君兩次，隻覺得對方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危險的感覺。直覺上便不想靠近他。
    先前楨妃懷疑過江毓川對崔侍君的態度是因為他不喜歡男子的緣故，但是仔細想想卻不盡然，聯合今日之事，倒是更加確定了她的想法。崔侍君的遭遇，並不全是因為他是男子造成的，其中必有其他緣由，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既然能吸引住皇上的腳步，那必然不是因為男子的身份或是琴藝不精，隻是為何後來便翻了臉呢？這點她暫時想不通，或許她還是忽略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