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阿蒙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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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城邦法令,都克鎮每戶人家所開采的魔石,十枚中有九枚要上繳城邦,留下一枚是自己的。但法令同時規定,每戶在冊礦工每年春夏秋冬四季,每季至少要繳納一枚魔石,這是基本賦稅。
鎮上的成年人都愛喝酒,包括壯年女人,不論是開采礦石還是鍛造鐵胚,都是極為沉重的體力勞動,傳說酒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它似乎確實能夠使精神得到放鬆並解除身體的疲乏,但是喝多了並非是好處,阿蒙的父親嗜酒,尤其沉迷於芬芳濃鬱的昂貴美酒,近年來雙手顫的越來越厲害。
為了家庭的賦稅,阿蒙近乎有些被迫的開始了開采的工作,雖然他隻是在平日裏開采一些黃鐵和青銅,但對於他14歲的年紀而言,杜克鎮的技藝還太過繁重,不僅是體力上,意誌的負擔也非常大,鎮上的傳統一般由16歲以後的少年開始學習,在學習技藝之前,還要經過地之母神蓋歐的祝福,很多人認為隻有蓋歐的祝福才能使人學會杜克鎮的技藝,阿蒙對此嗤之以鼻,畢竟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反例。
阿蒙在夜色中輕輕鑿著一塊原石,那塊青色的石頭在星光下反射著光芒,有些像是某種金屬,但阿蒙是知道,這枚原石中很可能包裹著傳說中的魔石,這是少年還未開采過的礦物,價值也不可同日而語,但是魔石的開采遠比其他礦物更加困難,傳聞如果沒有神靈的祝福,私自開采魔石的人會被諸神厭棄,少年端詳著手中的石頭,眼神掙紮。
阿蒙的父親這兩年感覺自己體力衰竭的越來越快,手也顫的越來越厲害,按步就班的等到那一天怕是來不及讓阿蒙接過自己的礦錘,於是私下裏提前將本地的礦工技藝教給了兒子。阿蒙經過兩一年的習練已經掌握的相當純熟,這讓父親也感到很吃驚。一般來說,杜克鎮的少年想要掌握這種獨特力量的控製方式,從十六開始學習,大概要到二十多歲才能出師,而且還不可能運用的如此熟練,可是阿蒙在這方麵展現的天賦卻令人震驚。
阿蒙父親的震驚源於信仰,倒不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學得有多快。神官與祭司不是說隻有經過守護神的祝福與恩準,才能夠學會都克鎮世代相傳的獨特技藝嗎?孩子並沒有經曆那個莊嚴而神聖的儀式啊,是如何喚醒了那傳說中沉睡的力量?阿蒙對此雖然很嗤之以鼻,但是被父親一再警告的他還是收斂了自己的才能。
阿蒙再次舉起鎬子,他遲疑了許久,才狠心的砸了一下原石,鎬子的尖端敲在礦核上,阿蒙所控製的不僅僅是力量,在接觸的一瞬間激散出一片有穿透力的衝擊波進入堅硬無比的礦核,山洞裏也傳來久久不散的震蕩嗡鳴回音。然後就見這塊比生鐵還硬的礦核表麵出現了無數道細碎的裂紋,裂紋不斷交錯延展變得密密麻麻,礦核也從黑黝黝的樣子漸漸成為灰白色,暗淡無光。
裂紋延展到極致,礦核自然就打開了或者說是散開了,就似瀉落的細砂,如果幸運的話,灰白的砂粒中央會出現一枚魔石。
魔石不是僅憑蠻力就可以取出的,它十分堅固,普通的力量很難將之損毀,但它還在礦核中時卻很脆弱,一不小心就會隨著礦核一起化為粉末。
所有魔石的形狀和大小都完全一樣,大約有一枚貓眼那麼大,或渾濁或透明,大多呈天然寶石狀,杜克礦坑中出產的魔石大多為土黃色,象征著大地母神的力量,聽說有魔法師可以運用這種力量,村子裏來的那兩位大人很可能就是為了魔石而來,阿蒙緊張的看著這塊原石,他怕的不是裏麵什麼都沒有,而是害怕會在原石的中間發現一團昏黃色的灰燼,如果他真的糟蹋了一塊寶貴的魔石,那他的心境一定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阿蒙沒有急著打開原石,他的目光遠遠望向星空,少年有些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父親喝醉後小聲念叨的瘋話:“魔石雖然尊貴,可是想要需求他,與其央求神靈,不如求求我們這些礦工,發掘出最尊貴的魔石的人身份就一定高貴嗎?他大有可能是一個又髒又臭的老頭子!”
阿蒙在口中默默的祈禱著,原石上的裂紋還在緩緩的四處龜裂,似乎有什麼在原始的內部發著光,借助杜克鎮的技藝,阿蒙可以看清大部分礦石內的東西,可是包裹著魔石的原石,就連最老道的老礦工也沒辦法看清楚其中是否保存著魔石,阿蒙想著父親的話,心中很自然的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魔石究竟是什麼呢?它為什麼能包含著神的力量?有傳說神靈隕落後,身軀會成為強大的神物,這些神物就包含著神的力量,那麼,魔石是不是也是這樣一種存在呢?難道,魔石是神的骸骨嗎? 阿蒙雖然不明白神石究竟是什麼,卻很清楚神石的種類,有四種特殊的魔石數量比普通魔石少得多,被開采出來的概率隻有幾百分之一,具體有多值錢阿蒙也不清楚,杜克鎮上出現過的特殊神石都做為重要的賦貢被城邦收走了,這些魔石大多有著特殊的力量,遠比普通的存在更加強大,也是高階法師的心頭愛,阿蒙不敢奢望,隻求自己此行能夠無驚無險。
原石緩慢化作白沙,阿蒙隻是輕輕地碰了一下,那沙團就散落一地,隻見灰白色的細砂之間,有一枚魔石靜靜的躺在那裏。它竟然是淡金色的、半透明,似乎還有奇異的光澤在其中神秘的流動,仿佛包含著欲滴未滴的眼淚——它不是普通的魔石,這究竟是什麼神石!
這枚魔石出現的時候,有一股神秘的波動向四周無聲無息蕩漾而開,阿蒙很敏銳的察覺到了,但是意外的驚訝使他並沒有太在意,少年的城府畢竟有限,他驚愕的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