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哲敲了敲有些昏沉的腦袋，虛弱的向同伴說道：“神靈不是生而為神。”
    成於樂一下子沒明白他的意思，走過來遞給劉哲一杯水等待他的下文。
    “這次的穿越很成功，沒有神靈的蹤影，我降臨在一片人煙稀少的田野裏。”
    “和那些居民交流了？”成於樂興奮起來。
    劉哲點了點頭：“嗯，我發現感知符石的力量也是可控的，我可以讓自己更像一個普通人，雖然還是被那些平民叫做大人，但是沒有之前反應那麼大了。”
    他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那些平民可能以為我是什麼官員之類，有一些詞彙我不是很明白，就沒有多說，但是我還是搞清楚了一些事。”
    “關於神靈的？”
    “不是，”劉哲撇了一眼無人角落，成於樂知道是那位天使在說什麼，調查員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是關於凡人的，那裏的力量體係有詳細的劃分，當地的監察官是3階，而從他對我的態度來看，我應該比他的實力強大的多。”
    成於樂瞬間有了一點玄幻小說的感覺，從1階到9階，這種設定未免也太讓人熟悉了，異界的魔法力量居然真的是這樣劃分的，莫名讓人感覺到槽點。
    “我和其中的老人交流了很多，雖然半蒙半猜，還是多少知道了些東西，我們所降臨的帝國，隻有國王是9階的存在。我的猜測是這樣的。。。”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成於樂陷入了思考：“就是說9階以後，凡人可以變成神靈，這些凡人本來就擁有巨大的權勢，本來就是國王，成為神靈後就更能夠永遠的統治自己的疆土，也就是說，神靈相當於天上的國王，他們的統治是永恒的，且可以用強權解決一切的叛亂。”
    “這一點成立在神靈是永生的這一基礎上，不過根據老人的說法，古老神靈至少在幾千年前就出現了。”
    成於樂沉思了很久，他知道這一切是可以說的通的，如果是這樣，這些小人所表現出來的虔誠應該是真實的，自己原來的猜想有很大的問題，神靈是由凡人晉升而來的，而他們在還身為凡人時，就能夠依靠魔法的力量取得很大的權勢，成為國王一類的統治者。
    這些統治者獲得晉升後，在天上永恒的統治著自己的王國，而他們的實力又遠非自己的臣民所能比的，和我們古代的世界不同，他們沒有平衡，幾百上千年後，這些無法動亂的平民最終都會成為神靈的絕對信仰者，即使神靈做出什麼惡行，在他們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這是一種對犯罪者的依賴心理，成於樂心裏出現了一些靈感，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個報道。
    少年打開電腦，在度娘上尋找起來。
    劉哲停止了和異界人的交談，看向成於樂查詢的資料。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對，”成於樂點點頭：“這種症狀最早發現在在1973年的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市發生的一起銀行搶劫案中，常出現於那些容易被感動的人群。在劫持的過程中，人質的生死被劫匪操控著，這時劫匪給出的任何好處，哪怕隻是暫時不殺他，也會讓人質感激不已，而這種情感會逐漸的轉變為一種崇拜，甚至愛慕，也讓人質下意識的將罪犯的生死和自己的生死聯係起來，導致他們會和罪犯一起來抵製救援。”
    “你的意思是整個異界就是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大病房？”
    “可以這麼說，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產生的條件有四個：1。人質堅信逃跑是不可能的。2。人質真實的感受到生命威脅。3。人質識別出綁匪細小的關心舉動。4。和外界完全的隔離。整個過程中人質對待綁匪的心理狀態，會逐漸的從恐懼害怕，到同情，最後到幫助，甚至對施暴者產生依賴、情感和崇拜之類的心理，最終幫助施暴者對自己進行施暴。”
    “這麼一說還真是，”劉哲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這些凡人不可能離開神靈的勢力範圍，因為如果那個萬米巨人就是神靈的話，那他的勢力範圍完全可以是整個世界，沒有什麼障礙可以阻攔他，連珠峰都沒有他高大，而神靈對凡人的生命威脅更是確確實實的。”
    成於樂回頭看了一眼無人的角落，他清楚的記得天使憤怒的想要拍碎醉漢的情景。
    “在和那些平民的交流中，我也能感覺到他們滿口的神靈的賜福之類的感謝話語，這符合第三點，而且，最重要也是最恐怖的一點。”
    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整個世界都是密封的環境，和開明自由的世界完全隔開。”
    一陣微風吹過，明明是初夏，兩個人站在一起，卻覺得有些寒冷，劉哲慢慢回過頭，用異界語向旁邊的小人發問道：“你願意嫁給我嗎？即使什麼也得不到，而且你也不能再愛上其他人。”
    小小的女酒客臉色興奮的泛著潮紅，旁邊的人對她投去了羨慕的眼光，女人突然就威嚴了起來，所有小人都自發的以她為中心圍繞著，連醉漢都不自覺的站在了女人的身旁，她一點沒猶豫，帶領著所有的小人一起跪服下來，向眼中的巨神點頭道：“這是我的榮幸，我的神靈，從我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您。”
    旁邊的醉漢發出了不屑的嗤笑，而那個摺翼天使，也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自甘墮落。”天使皺著眉頭向劉哲責難道。
    劉哲楞在一邊，沒有對這一切做出反應，他的臉色難看到了一種地步。
    成於樂沒有感知符石，但是劉哲的陰翳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定定的坐倒在椅子上，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巨大的恐怖。
    從他們拿到符石開始，神靈的眼睛就已經望向了這裏，如果他們要維持自己的統治，就不能讓自己的臣民接觸到自由開明的社會，可是，與其防範他人，最好的方法還是將他人變成自己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