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
    劉哲仔仔細細的看完了整個實驗報告，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這和他所接觸的一切可不太一樣。
    要知道，魔法、神秘隻是存在於影視作品和小說裏，這可是個科學的世界，劉哲使勁搖了搖頭，才有些懷疑的對成於樂說道。
    “惡作劇？”
    成於樂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展開手掌向劉哲展示那枚圖案，火焰咻的一下升騰起來，劉哲清楚的看見，那紅色的焰火漂浮在成於樂的手掌上，一枚繁複的圖案安靜的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過來坐。”成研究員合攏手掌，親熱的向少年招了招手，劉哲還處於震驚狀態，口中喃喃道：“怪不得，都說你放火燒田，原來是。。。”
    “我需要你來幫我。”成於樂打斷他的自言自語，時間寶貴，他更想把有限的時間花費在研究上。
    少年轉身從抽屜裏拿出那枚石頭，遞給了自己的好友：“前天晚上，我在田埂邊找到了它，你可以看看，再考慮是不是要和我一起研究。”
    劉哲畏畏縮縮的拿過那枚石頭，輕輕摩挲著它表麵的紋理。
    “居然真的有魔法。。。”他癡迷的把玩著，眼裏有一些欲蓋彌彰的狂熱。
    這就是成於樂找到他的原因，這個看似沒正經相的少年實際上是一個對神秘事物的狂熱分子，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的愛好是不謀而合的，這也是他們兩交情極好的主要原因。
    “我參與。”
    劉哲把玩了許久，有些激動的站起來說道，他的額頭上早已細汗淋漓，整個人魔怔了一樣，看起來有些可笑，但成於樂並沒有笑，他很正式的同好友握了握手，和他重新講解了一邊實驗思路。
    “到今天，實驗的主要思路有兩個，一是對不同載體上的圖案和粉末的不同表現進行觀察，二是對石頭的特性進行研究。”
    劉哲認真的點了點頭。
    “首先，我需要你拿到一些材料，作為不同的載體；其次對岩石溫度的測定也需要一些器具，我會寫成一份清單，最晚明天中午，實驗才能繼續進行。”
    “原來我是工具人。”劉哲自嘲道，他看著書桌邊正揮筆疾書的少年，問了一個不太合宜的問題：“那麼，這件事情，我們能得到的好處是什麼呢？能不能把它公之於眾？”
    成於樂楞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知道黑暗森林理論嗎？”
    劉哲對小說本來就很感興趣，大劉在三體裏提出的黑暗森林理論更是爛熟於心，他低頭想了想，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其實不妙。
    黑暗森林理論的大意是；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個文明都是帶槍的獵人，像幽靈般潛行於林間，輕輕撥開擋路的樹枝，竭力不讓腳步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呼吸都必須小心翼翼：他必須小心，因為林中到處都有與他一樣潛行的獵人，如果他發現了別的生命，能做的隻有一件事：開槍消滅之。在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獄，就是永恒的威脅，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將很快被消滅，這就是宇宙文明的圖景，任何不明了外界情況的人都會陷入這種危險中，比如自己。
    在現實生活中，單純的善和惡這類字眼是不嚴謹的，所以需要對它們的含義加以限製：善意就是指不主動攻擊和消滅其他存在，惡意則相反。那麼。
    在自己之外，有沒有別人擁有這種能力？
    如果有，他們是善良還是邪惡？又或者，他們認為，我是善良還是邪惡？
    我能否保證別人不主動攻擊和消滅我？又或者別人能否保證我不主動攻擊和消滅他？
    問題的答案隻有一個：在完全不知外界情況的時候，消滅每一個所遇到的同類才能保證安全。
    但是劉哲依然心存些僥幸。他故作輕鬆的和好友說道：“黑暗森林未必適用於所有事情。”
    “是的，但是這件事是適用的。”成於樂遞過去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什麼，“這是推導過程。”
    劉哲仔細看了看，上麵的第一條就讓他有些膽戰心驚。
    紙上寫著“前提：1、每個存在都需要保護自己的生存。2、兩方為了保證自己的生存，必須先判斷對方善意惡意，“善意的一方並不能預先把別人也想成善意的”。”
    成於樂適時解釋道：“可以舉個例子，如果我們發現了另一個擁有這種能力的存在，那麼，作為善意的一方，我們的選擇隻有兩個，即與他交流，或者隱藏自己。”他握了握拳，“如果選擇交流，在交流前，我們不能確定對方是否會威脅到自己，對方也是同樣的處境，在這個時候，他們就對我們構成了實際的威脅。如果我們隱藏自己，那麼他們技術發展後依然會發現我們，情況又回到了最初，隻是對方掌握了主動。所以。。。”
    劉哲怔怔的接上了他的話頭：“如果我們先發現別人，我們隻能對他們進行打擊。”
    “別人亦然。”成於樂補充道，“總結起來，在完全不了解外界的情況下，一、讓你知道我的存在；二、讓你存在下去。這兩種情況對我來說都是危險的，都違反前提本身。”他淡定的遞過來了一張清單，上麵有各類布料和幾種常用金屬，以及一些常見的測溫儀器（溫度計這類）。
    劉哲接過清單，心裏已經不再想公之於眾的事情了，他利落的揮了揮手：“最晚明天中午。”
    成於樂點點頭，送走了自己的夥伴。其實他還是有私心的，畢竟這件事能夠給自己一個目標，讓生活不至於了無希望，這是自己自我拯救的唯一希望，他可不願意將這塊石頭，交給什麼機構或者組織。
    “小哲走了？”
    成航出從客廳走過來。
    “嗯。”成於樂淡淡的回應著。
    “過幾天要不要和小哲一起出去做做事？我看到了一個不錯的差事，你們兩一起互相也可以有個照應。”
    “可以。”
    成於樂回答的很快，但他的心思早已經不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