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某種莫名的默契中起承轉合，仿佛失去了聽覺嗅覺視覺，在輪番的碰撞中，十一都會不自覺地發出高音。伴隨的當然還有南嶽諸雲的悶哼聲。
    簡直是一曲快意逍遙的曲調，唱給了躺在躺椅上的婢女聽，那兩人是爽了，但是這可真正的折磨著可憐的婢女。
    食色性也，婢女雖然接受保守世俗的熏陶，但都是人，誰能沒個臉紅心跳，這可真是為難死了婢女。這陣陣“淫樂”簡直…簡直是要掉腦袋的節奏啊！
    此時此刻的婢女隻得掐著大腿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到底有完沒完，怎麼還沒結束，我快繃不住了…
    事實證明，還真就沒完了，大概是兩人頭一次如此深入的了解對方，還就戀戀不舍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最後一次發泄後，那匪夷所思的起承轉合終於停下了。空氣中隻有兩人一聲接一聲的喘息聲。
    太瘋狂了！太瘋狂了！！太瘋狂了！！！但是瘋狂後的清醒是更可怕的。
    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形態，清晰後的十一沿著桌沿滑落跪倒在地上，垂下去的視線自然能看見那兩腿間流動的淡紅色的液體。
    紅色和白色混合的顏色…
    後悔！一種強烈的壓抑的後悔！彌漫全身上下，若不是此時十一胳膊抬不起來，他恐怕會扇自己幾巴掌。
    “噠”一滴眼淚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顧自流下，擊落在地。十一將頭扣在地上，他不想被發現他哭了。
    還有什麼比一個男人發生這種事後哭嚶嚶更丟人的呢？明明好像是自己也樂在其中，但是十一還是克製不住想哭。
    這眼淚裏與他以往流過的都不一樣，沒有委屈，沒有難受，而是——罪惡感！
    罪惡感！蔓延全身的罪惡感，一種自己想要戳死自己的罪惡感。
    我真的沒臉活著…
    本來還在喘氣的南嶽諸雲也注意到伏在腳下的十一，那強行壓製但又微微顫抖的雙肩還是出賣了十一。
    “十一，抬起頭，”南嶽諸雲也跪下來，輕聲吆喝著十一，他不怕十一鬧，但他怕他哭，或許是愧疚心作祟，他大力扶起十一的雙肩，將他摁入懷裏。
    世上很多喜歡獨自忍受一切的人一旦獲得撫慰，一切頂天立地的堅韌都會化為灰。顯然，十一就是這樣的人。
    南嶽諸雲這霸道而又溫柔的撫慰實在直入人心，十一的情緒像是被打開了，無數怨恨，自卑，罪惡感，感情壓抑都無法用語言表達，紛雜情緒化為力氣，十一狠狠地啃咬南嶽諸雲胸前的肉。
    南嶽諸雲自然知道十一實在發泄，此時自然要順著他的毛捋。
    就在兩人你儂我儂時，一旁的婢女是真的不能再裝昏下去，假意“嗯-”了一聲醒來了。
    十一是個這方麵麵子薄的人，婢女的一聲終於讓他想了起來周圍還有人，猛地蜷縮了起來。
    “不許往這邊看，直接出去！”南嶽諸雲摟住自己的小人兒，對婢女硬聲吼道。
    “是。”女婢內心當然是翻了好多個白眼，你讓我看我也不看。然後婢女快步出去了。
    “十一，沒事了，有我呢？”南嶽諸雲溫柔撫摸著十一不知何時散開的秀發道。
    “走開！”十一本是內心五味陳雜才如此說道，沒想到這一句話說出，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
    混蛋！
    南嶽諸雲一如既往強勢將十一緊緊摟住，“十一，我隻是…不想讓你走，留下來吧！我這輩子很少求別人，我求求你不要離開…”
    南嶽諸雲輕撫著十一，在其麵龐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十一，我之前都錯了，其實…你是我心裏最重要的，是我不肯承認罷了，之前葵薇的封陣裏麵，我腦子裏看見的都是你，你不能再離開我一次了，你若跑了，我會發瘋的，我本來就是個瘋子，我會有用盡我所有的方法將你留在身邊，我求求你…不要走了。”
    南嶽諸雲話語淡淡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傾訴衷腸。十一哭不再強力隱忍啜泣，而是直接捂著臉哭出來聲。彼此都把最不希望被人看到的一麵表現給彼此。
    低聲啜泣裏一會，十一帶著哭腔沙啞道：“瘋子…混蛋…你叫我以後怎麼看我自己…”
    “無需看別的，看著我就好。”一句情話此刻在南嶽諸雲嘴裏像是浸潤十一心靈的泉水。
    十一盡量止住哭聲，“哏，哏，你不許凶我！不許強迫我！不許…”
    …
    “好！都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