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肯總統死了？”姬炎頓時臉也不紅了，他看著麵前儒雅溫厚的男人，這個時候他還保持著笑容，麥肯總統是送到研究院去當實驗品的，死亡的原因是什麼已經不用多說，姬炎忽然有些毛骨悚然，這些人都不簡單，他不認為所謂麥肯總統的葬禮，這位院長會讓別人看到他的屍體，最多不過是一捧骨灰罷了。
    丹尼爾或許終於意識到他現在的表情不大對，變得沉痛了起來，：“我們也很遺憾，可能是養尊處優太久所以隻是簡單的交配觀測，他就去世了，考慮到他生前也算為聯邦做出過貢獻，我們決定給他一個簡單的葬禮，還有他的孩子也葬在一起。”
    “拉亞和艾迪也死了？”姬炎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果然搞實驗的，特別是人體實驗有關的，本質上都是瘋狂科學家。
    丹尼爾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又很快明白過來：“是了，你也認識他們，拉亞也是在交配觀測之中逝去的，艾迪並沒有。”
    “羅斯特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上很喜歡你，姬炎級長還請你這個周末抽出時間陪一陪你的朋友吧。”丹尼爾無奈又寵溺的笑了一下，他真的很喜歡羅斯特。
    這是姬炎的直觀反映，父子同時死去的交配觀測，姬炎難免想到了一個月前，丹尼爾實驗室的玻璃霧化之前自己看到的艾迪和三個男人。
    而什麼麥肯的葬禮，究竟是真的為了尊重麥肯總統曾經的貢獻還是為了給羅斯特和自己見麵一個借口誰也不好說。
    但是丹尼爾的做法或者是他做的事，哪怕是實驗致死這兩個人某種程度上也並不違法，因為他們倆都已經被剝奪了身為人的權利，和實驗室的小白鼠並沒有除了形態以外的差異。
    說完了自己要說的事，為小男朋友約到了相見的小夥伴，丹尼爾院長微笑著禮貌告別，作為聯邦研究院的院長，他是真的很忙。
    和丹尼爾分開之後，其他幾位級長已經各自去了接下來他們要去的教室，隻有溫蒂還在等著姬炎。
    “院長和你說了什麼？”溫蒂好奇，“我一直覺得丹尼爾院長脾氣很好，他可是上流圈子裏有名的老好人，別說是找你去批評的，我不信。”
    老好人。。。姬炎嘴角抽了抽，可能確實是吧：“你知道麥肯和拉亞死了嗎？”
    “死了？”溫蒂也很吃驚，不過她完全沒有往丹尼爾身上想的意思，“估計是哪個搞人體實驗方向的研究員下手重了，院長不會是還專門為這兩個人搞了個什麼小型葬禮想體麵的送他們最後一程吧。”
    看到姬炎的表情溫蒂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丹尼爾院長就是這樣的啦，害，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他不會生氣的。”
    丹尼爾根本不在乎自己去不去，姬炎聽溫蒂一籮筐誇讚丹尼爾的話就知道這人的外在形象已經幾十年如一日的固定下來了。
    不過自己不去羅斯特肯定要生氣，那丹尼爾會不會不高興就不好說了，為了給自己少找點麻煩，姬炎還是不打算得罪這位看起來有瘋狂科學家潛質的研究院院長大人了。
    應該是從男朋友那邊得到了消息，姬炎周末就收到了羅斯特的通訊要他順便來接一下，一起去。
    姬炎也不差這麼一回接送了，就去了一趟高等指揮學院，羅斯特又一身alpha味了，神清氣爽的上了姬炎的飛行器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你要去銀鷹選拔的吧。”羅斯特一上來就直接問了，然後嘖了一聲，“我之前的軍銜都被清掉了，以後也拿不到軍銜，這麼一想要是和你分一組還算好事了，省的我要指揮權的麻煩。”
    姬炎倒不意外他也要去，哪怕是湊個熱鬧有自己在羅斯特恐怕也不會缺席，反倒是上次和丹尼爾在禮堂後台的短暫聊天讓他更在意。
    “你和丹尼爾院長怎麼好上的，總不能是你發情他被你的味道衝上頭直接完成生命大和諧。”姬炎設定了星艦路線回頭去看羅斯特，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羅斯特會和丹尼爾那樣的人在一起，不對，應該說他從一開始都沒想到羅斯特居然對自己omega這個第二性別適應的這麼好，就算適應了，在姬炎的預設裏，羅斯特的伴侶應該是小白兔那種完全被他掌控的的。
    說到自己的戀愛史，還是在朋友麵前，羅斯特總算有點不好意思了：“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我是擔心你，畢竟。。”姬炎欲言又止。
    羅斯特也知道，自己說到底現在算不算一個純正人類還不好說，遠超與平常omega的精體素質，還有那永遠也回不來的眼睛：“丹尼爾很清楚我的情況，被你和安格斯帶回來的時候我確實也正在發情，那個時候我們還隻是研究員和被觀測對象而已。”
    “甚至我的狀態還不太好，你也看到了，沒把寄宿在我身上的蟲母殺掉之前，它可真是來者不拒。”羅斯特無奈的聳了聳肩，“蟲母是無法被標記的，但是我是可以被標記的，也是這個區別，讓我始終堅信我還是個人類。”
    “你這跳躍的也太快了。。。”姬炎沒弄明白，“從觀測對象到給你標記中間的呢。”
    羅斯特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那什麼蟲母的發情期表現出來是我身體的假性發情，假性的過去了不就是真發情了嗎。。。”
    “真發情的時候我和丹尼爾已經算很熟了，一直都是他負責的我，你也知道我脾氣很差，他算為數不多能照單全收的。”羅斯特紅著臉又很小聲，“真發情的時候身體已經沒辦法單純靠抑製劑度過了，我，我霸王硬上弓了。。。”
    “畢竟反正都要被標記，不如找個我順眼的。。。”羅斯特手舞足蹈的亂揮了一下，“煩死了你，小孩子少打聽。”
    “哦。。。”姬炎竟然沒有覺得很意外，這很羅斯特，“那院長看不出來還挺負責。。。”
    “怎麼說。。”羅斯特表情詭異了起來，“我其實原本都做好爽完就活不了多久的準備了，畢竟我這個身體到底啥情況也沒個先例，但是丹尼爾要我對他負責。。。”
    星艦降落的時候丹尼爾已經等在那裏來接了，聽到他們倆說什麼負責不負責的好奇的問了一句。
    羅斯特說沒什麼，姬炎在旁邊訕笑，丹尼爾就明白了，也順便滿足了一下姬炎的好奇心：“是我要羅斯特對我負責的，我是第一次和另一個人那樣親密的接觸。”
    蕪湖，姬炎控製著自己的表情，原來丹尼爾院長之前竟然當了這麼久的魔法師嗎。
    “除了羅斯特沒有人能引起我心理上的欲望。”丹尼爾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說的，他攬住了笑著撲倒他懷裏的羅斯特，甜甜蜜蜜的一對情侶。
    今天不去研究院，所以丹尼爾院長也沒披著他的白大褂，而是換了一身裁剪合體的正裝，看起來還挺重視這次葬禮的。
    “你打扮的這麼好看，都不和我說。”羅斯特拽了拽丹尼爾的衣襟。
    “是為了一會兒和你的約會啊，寶寶。”丹尼爾親昵的蹭了蹭羅斯特，“和你的每一次相處我都很重視。”
    “我也重視你啊。”羅斯特不服氣，“可我隻穿了製服就跑出來了。”
    “你穿什麼，在我眼裏都很好看。”丹尼爾眨了眨自己逐漸深沉的眼睛。
    被迫吃狗糧的姬炎隻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原地變成空氣，果然丹尼爾絕對不可能為了什麼狗屁葬禮打扮一下。
    但是雖說是小小的舉辦一下，姬炎卻看到了那位年紀很大的審判長先生。
    須發皆白的老人拿著一束白花，是真的很悲傷。
    “他還小的時候，也想過做一個偉大的總統。”審判長把花束放到麥肯的墓前。
    被特赦一天來到麥肯葬禮的總統夫人已經哭成淚人了，她在星際監獄裏和機器人一起做工，來換取每一天的生活物資，曾經拿著試劑和培養皿的手粗糙不堪。
    哪怕是到這個地步總統夫人也是愛著總統的，情緒上來甚至想要殉情，然後被攔住，強行帶回了監獄，繼續伴隨她剩下所有時間的苦力。
    “可惜，不被環境改變的人，還是太少了。”審判長沉聲，麥肯小時候的樣子還曆曆在目，在他這樣的老人家眼裏，這幾個聯邦權利巔峰的人，也不過是孩子罷了，老人都希望這些孩子活得久一些，活的好一些，做一個對聯邦有貢獻的人，就像他們曾經立下的誌願那樣。
    隻不過那些美好的誌願總是會在孩子們長大的過程裏，被權利，被金錢，被各式各樣的欲望掩蓋，然後被拋在腦後徹底忘記。
    “你可能沒有想到，雖然你不是一個好總統。”審判長拍了拍麥肯的墓碑，“但你真正的培養了一個好總統。”
    優秀強大的先天條件，從童年開始的艱難磨難，艾歐爾特卻依然保持著為人民服務的初心，他會是一位承載了麥肯原先美好意願的，真正的好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