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疑雲重重 046哭泣(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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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黃色的圓形胎記……
這幾個詞仿若惡咒一般,在懷沙的腦海之中不停的回蕩著。旁人不知,但懷沙卻清楚的很,阿旭的身上就有著這樣的胎記。青丘秘境之中貂的數量本就不多,擁有胎記的貂的數量更少,擁有黃色圓形胎記的貂更是萬裏挑一。
難道……懷沙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的雙手緊攥,不停的自我否定道,不會的不會的,幾天前我還剛托付月長老把糖帶給阿旭,若是阿旭真的出事了,月長老不可能不告訴我的。
本來正在盡力敷衍著秋堂的牧赤陽被懷沙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搭理秋堂了,趕緊圍到了懷沙的身側,眼中滿是擔憂,“喂,你怎麼突然嘔吐起來了?不會是吃錯什麼東西了吧……”
牧赤陽見懷沙嘔的眼淚都出來了,著急的衝著其他負責接待的祭司大喊道,“懷沙身體不舒服,我先扶著他下去休息一會,麻煩你們幫忙看著這裏一下,有勞了。”
秋堂見懷沙嘔的嚇人,又見時間也不早了,也隨便找個借口離開了。牧赤陽本就對秋堂無感,見他終於離開了,心裏麵反倒輕鬆了幾分。
牧赤陽將懷沙扶到偏殿外不惹人注意的某處。懷沙扶著麵前的牆,指甲死死的扣著牆壁,可他獨自幹嘔了半天,卻什麼都沒嘔出來,但那股鮮明的惡心的感覺卻一直在他的心頭縈繞著,怎麼都去除不了。
“你,不會是懷了吧?”牧赤陽神色複雜的看了懷沙一眼,不確定的問道。
“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我可是純爺們!”懷沙一抹嘴角,惡狠狠的瞪了牧赤陽一眼。
“別這麼凶嘛……喏,這個給你,你吃下去看看會不會覺得好受一點。”牧赤陽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儲物戒之中拿出了一個翠色的小藥瓶,倒了一粒藥丸,而後遞給了懷沙。
懷沙將藥丸嚼碎咽下,瞬間感覺自己被一股清涼的氣息包裹住了,連帶著那股至極的惡心感也被衝淡了幾分。
“覺得好些了嗎?”牧赤陽關切的問道。
懷沙點了點頭。
牧赤陽這才鬆了口氣,叮囑懷沙道,“接待處那邊我幫你看著,一會你就安心休息吧,等到好了再過來。”
“多謝。”懷沙將背貼在牆上,深呼了幾口氣。
牧赤陽笑眯眯的拍了拍懷沙的肩頭,打趣道,“以前你可從來沒謝過我,為了這聲謝,替你值班也值了。”
牧赤陽說罷便揮手離開了。懷沙倚靠著牆獨自沉默了一會,而後他從儲物戒之中拿出了一張千裏傳送符。懷沙將一絲靈力注入其中,千裏傳訊符仿若感受到了什麼一般劇烈震動了起來,一股白光自上而下將他包裹了起來,待白光徹底消失之後,原地隻餘下了過往的風聲。
幻蝶鎮,慈安堂之中。
阿樂剛送走了神殿每月派來送份例的祭司,正準備洗去自己身上為了應付狐族祭司而塗抹的狐息之時,卻見自己麵前忽有一道白光閃過,隨後一抹熟悉的神殿白袍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阿樂剛放鬆下來的神經立馬緊繃了起來,臉上也慣性似的換上了討好的笑容,“不知祭司大人去而複返,是還有什麼吩咐……”
阿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噎在了嗓子眼之中。他瞪大雙眼,眸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小沙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阿樂知道今日是狐神日,正是青梧神殿最忙碌的時候,按理說小沙子應該在神殿之中忙著祝禱之事,怎麼會突然回來了呢?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阿樂越想心中越慌。
懷沙沒有回答阿樂的問題,他的目光冷冷的,“阿旭呢?”
阿樂的呼吸一滯,臉色瞬間煞白了幾分。他勉強才穩住氣息,扯出一抹笑意道,“阿旭,阿旭……阿旭許是在什麼地方玩吧。那個,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把月長老叫來……”
“今天……”懷沙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阿樂的話,“我遇見了一直狐妖,他身上穿著用貂皮製成的大衣,而大衣的一角,有著一塊黃色的圓形胎記。”
懷沙的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一角,渾身都在顫抖,“所以我求求你了,讓我看阿旭一眼,求求你了……”懷沙的聲音低低的,像一隻被拋棄了的幼獸一般,隻能躲在無人的角落之中,獨自舔舐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軀。
阿樂的目光黯淡了下來。靜寞了好久好久,阿樂才從艱難的唇縫之中擠出了幾個字,“他死了。”
懷沙感覺自己心底的某塊東西突然碎裂開了。
懷沙扯了扯嘴角,用盡全身力氣扯出了一絲笑意,“嗯?你說什麼?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阿樂不忍心看懷沙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偏過了頭,“我沒有騙你。阿旭他已經死了,隻不過月長老不忍見你傷心,才瞞著不說罷了。”
懷沙沒有說話,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在發呆一般。
阿樂猶疑了一下,囁嚅道,“阿旭的墓就在慈安堂外的小竹林之中,你要去看看嗎?”
懷沙機械一般的點了點頭。
懷沙隨著阿樂來到了慈安堂外的小竹林裏。小竹林裏靜悄悄的,甚至能清楚的聽見遠方傳來的啾啾的鳥鳴。林子深處有一塊小小的凸起,那上麵甚至沒有墓碑。阿樂帶著懷沙走到此處停了下來,指著那塊凸起說道,“找不到阿旭的屍身,所以這底下埋著的隻是阿旭的衣物。因為害怕狐族的人來查,所以我們沒敢立墓碑。”
“我知道了。”懷沙的語氣淡淡的,仿若平常人一般,但目光之中卻是一片木然。
“那……你先在這裏跟阿旭說說話吧,我先走了。”阿樂害怕自己會說錯話刺激到懷沙,他深深的看了懷沙一眼,而後轉身離開了。
懷沙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他抓起了一掊土,淡淡的笑了,“你總愛跟我比個子,說將來你一定會長得比我高很多很多,結果這才多久沒見,你就變得這樣的矮了。”
懷沙覺得自己的心裏空空的、虛虛的,沒有什麼實感,甚至沒有想哭的感覺。他獨自在土堆之前跪了好久好久,直到雙腿失去知覺,他才想著要站起來。
懷沙扶著身旁的竹子慢慢的站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把糖。這是上回他與月長老見麵回去之後,又從牧赤陽那裏要來的,他原本想著等狐神日過去之後,他稍微清閑一些之後,再讓月長老把這糖代交給阿旭的。
懷沙彎下身子,慢慢的把糖灑在土堆之中,卻突然瞥見土堆的某處還散落著一顆糖衣已經破損,亂糟糟的沾著許多泥土的糖果,像是已經被放在這裏許久了一般。
懷沙的心在那一瞬間破裂了,他的心髒仿若被帶著刺的藤蔓狠狠的刺穿了一般,巨大的痛苦灼燒著他,仿佛要把他燃燒殆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懷沙放聲大哭了起來,原本已經模糊的視線被淚水模糊的什麼都看不清了,他也沒有伸手把淚水抹掉,腦子像缺氧一般的難受。
懷沙這才意識到,那個曾經一直嚷嚷著要與自己比個子、期待著吃到糖果的小家夥,是真的已經不在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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