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七羽 第三十一章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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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朝鳳節讓所有人都心驚膽顫,族裏的各位長老又緊急的就此事召開了一個事後的分析會,先且不提。
總之,這個婚禮是被一場莫名奇妙的神火給終止了。
秦家也是一片狼籍,宅院裏七零八落,所有人都走了,新娘家的人業已離開,空蕩蕩的院落裏隻有衛氏一人坐在門口,眼看著門外,不知在想什麼。
看到秦義和一身雪白的少年回來時,衛氏突然像發了瘋一樣,跑過去,抓住梅寒的衣領“你是災星!一切禍事都因你而起,你若不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你到是誰?我兒到底欠你什麼?你說啊?!!”
梅寒雙眼緊盯著衛氏,任由衛氏對他歇斯底裏,他知道秦母所想也是全鎮人都這樣認為的,如果他不來,可能一切都不會發生。
隻是他們不知道,即使梅寒不來,秦義也不可能就這樣在鳳棲鎮碌碌而無為,他從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這一生的不平凡。
秦義看到母親情緒失控,上前阻止到“娘,娘!這事不怪他,還是他幫咱們滅了鳳神的大火!如果沒有他,咱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娘!您別這樣!”
可衛氏哪裏聽得進去,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梅寒身上。直至秦義拉開她!
梅寒自始至終沒有說什麼,盡管他知道秦義的使命,但他同樣知道如果他不出現的話,鎮上的人可能會以另一種方式來接受秦義的不同,而不是所有的事連起來就感覺是他在搞鬼,不會將怨念都傾泄到他身上,麵對今天的局麵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秦義哄好母親,開始默默的收拾自家院落,梅寒也默默的和他打理著院中的一切,完事之後差不多子時。
秦義走進自己的房中,本以為梅寒會自己跟進來,可半天沒看到人影,他又來到院子裏,沒看到那人,又出門去找。
剛開門,就看到了在這顆枝繁葉茂的大棗樹下,一個瀟瀟的白影站在那裏像是一道清冷的光,秦義走上前“怎麼不進屋睡覺?”
“你也是那樣想嗎?”
“想什麼?”
“你也認為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吧!”
秦義來到梅寒麵前“不,我沒有!”秦義站到梅寒身邊,用一種一切了然的語氣說道“我知道從我出生那天起,我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今天……也許是上天不允婚,我與她終是有緣無分!”
“哦!?那你不恨我嗎?也許我不出現,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秦義又近一步走向梅寒,說到“九天,你知道嗎?我很欣慰,此前讓我久久無法抉擇的事,鳳神幫我做了一個選擇,讓我選擇了你!我以後不會再猶豫不決,不會再糾結不定,我會堅定自己的內心,和你共赴前程!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委屈你了,他們可能都……”
梅寒把目光從鳳棲湖麵移向身在咫尺的秦義身上,看著秦義堅定的目光,將他摟在懷裏,“我不在意,我隻在意你怎麼想的!”二人在樹下久久不願分開。
第二天,鳳棲鎮恢複如常,秦義得到王祜的傳喚,約他帶梅寒去奉先堂見麵。
這一路上,人們再無好奇,看到他倆都小聲議論,分分躲避,就像秦母昨晚一樣,恨不得直接趕他走。
該來的總要來,想躲也躲不掉,更何況梅寒從來沒有想過要躲。
兩人提前一刻鍾來到奉先堂,依然在此前的鳳議閣等候。
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是那些長老,順次來到鳳議閣。族長見人到齊,落坐後,又像堂審似的,看向梅韓說到“梅九天!昨天你是用何法將大火熄來,使我鳳神重生的?”
梅寒站在殿中央,環顧眾長老之後開口說到“天之三寶日、月、星,地之三寶水、火、風,人之三寶精、氣、神,昨日事發之時在酉時三刻,正是日月星辰同幕之時,而又先刮了奇風,下了大雨,起了無名之火,這是天地齊聚,隻差中間的人與天地歸一,所以在下聚集了本人和秦義的精氣神,一起還歸了天地,才平息了這件突發之事。”
王祜聽後點點頭“為何需坤霖?旁人為何不可?”
梅寒答到“族長,您心中應該早有答案吧,您在16年前就有答案了吧!”雖問即答。
王祜無語凝噎,片刻說到“今天,我隻代表鳳棲鎮的鄉民問你三個問題。其一,昨天的事是不是你蓄意而為?其二,你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其三,你到底對我族係有無歹意?”
梅寒沉著應對,回答的話也是鏗鏘有力
“其一,昨天的事起因並非在我,但控製住事態確實是我做的,相信所有在場的人都親眼目睹;
其二,我此行的目的之前有單獨和族長您說過,我要帶他走;”
他邊說邊看向秦義“其三,我對您族係絕無歹意,反而是如今天下即將大亂,恐怕鳳棲鎮也必會遭受牽連,遭至禍患,此乃是早晚之事,唯今隻有我二人出山後才能合力阻止勢態的發展,你們千百年來隻知道守護淨土,卻不知道現在山外已經成為了一個水深火熱的事非場,正是需要羅曼大陸上所有族人團結一心,一致對外的時刻,再不能閉門鎖鎮,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
以上之言句句肺俯。”
王祜聽罷“我們如何信你?”
梅寒從懷裏取出一本書,隻見書封上寫《七琴》落款智慧著,“您看這是什麼?”說著雙手把書呈上遞到王祜手裏,王祜一看,神情肅穆,轉手把書傳給了眾長老,眾人一看,也是為之一振,王祜差人去閱經閣取出了另一本書《羽經》同樣落款智慧著,兩書擺在一起,一看便知是史書合集。
再一看《七琴》書首無“承”,書尾卻有“續”,便知《七琴》乃莊王所撰第一部奇書。
王祜抬頭,看向梅寒“你真的是智慧先祖的後人?”
梅寒點頭!
“我與三大姓氏長老今天起留下,三天內研讀此書,梅寒這書……”
“這書我必須帶走,除此之外,我還要帶走那本《羽經》”言語裏雖有敬意但沒得商量。
幾位長老都覺得茲事體大,沒敢支聲,
就聽王祜說到“這樣吧,你都已經在這等這麼些天了,不差三天,三天之後給你答案!”
本來是要梅寒來給眾人答案的,結果反轉,他們要給梅公子一答案。梅寒沒說什麼,外麵的事再大,也不是一時能解決得了的,而得到鳳棲鎮的認可才是眼下最大的事,他點點頭,與秦義和其他人等離開鳳議閣。
走出奉先堂,秦義說到“九天,我想去下阿月家,你……”
梅寒沒說話,固自邁步向前走去。
秦義一人來到了莊新月的家裏,莊家父母一看是秦坤霖來了,還是很高興,把他迎了進來,之後借故走開了。
前文說過鳳棲鎮就像現在的八九十年代,改革開放初期,男女見麵還是很正常的事,並沒有封建到女子在結婚前還不知道自己夫婿是何人的地步。
阿月一見秦義,雙目含淚,一臉委屈,一下子紮進秦義的懷裏“坤霖哥,坤霖哥,我們……我們……”
秦義手都沒敢動,心思了半天,才抬起一隻手在阿月的後背輕輕的安撫著,
“阿月,昨天的事我想族裏大概已經有定論了,會給我們一個交待,你別太傷心了!隻是,阿月……”他輕輕的推開莊新月,思討著接下來的話怎麼說才能不傷害到她,畢竟這麼多年,他對她也是有感情的,隻不過那感情不是男女之情。無數個沉思的夜晚,他都想過這個問題,他對阿月和對那個人的不同,後來想明白了,他對阿月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就想保護她,讓她不受到傷害。但對那個人,是崇拜他,欣賞他,心悅他,是想要跟隨他,甚至成為他,是一種難以言表的超脫之情!
秦義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隻是,阿月,不管族裏給我們一個什麼樣的說法,坤霖在這裏都要和你說一聲抱歉了!”
“哥,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啊?”阿月哭得更大聲,
“你秀外慧中,是鎮上好多少年心儀的對象,而我仔細想想這些年,更是把你當親妹妹對待,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是我配不上你,所以……”
“哥哥,你別說了!我明白了!我不管你對我如何,我對你就是傾心與共,我隻喜歡你,我隻想要你,不要和我說別人!”莊新月本就是個好惡分明的女子,此時正在難過中,更是不能接受秦義的態度
“阿月,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累了,你走吧!”
阿月先下了逐客令,秦義出師不利啊!他無耐的歎了口氣,“那我走了,阿月,你在好好想想,我們都年輕,我隻是覺得自己應該做些年輕人該做的事,而你應該找到一個合適之人!”
說完就走出了莊家。
蘇格拉底曾說過“世界上最快樂的事,莫過去為理想而奮鬥”秦義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所以堅定了前行的鬥誌,一心神往!
而有的人,即使你把他拴在身邊,他終究心在別處,莊新月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