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他喜歡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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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祁新一番收拾之後,顧意明顯老實了很多,好漢不吃眼前虧。
“莫非是肖沫分裂出的第一個人格。”顧意說道,“他應該是在十年前出現的吧,肖沫對他特別好,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一樣寵著。”
祁新忽然想到,酒吧裏,莫非說自己有一個哥哥,對他很好,還是個學霸,學霸這一條到是和肖沫的身份很吻合。
很明顯,肖沫知道莫非的存在。祁新想,我兩次對他提起莫非,他都裝作沒聽懂,但其實他已經知道我見過莫非了,雖然不清楚我們之間說過什麼話,但他猜到,我肯定在懷疑他有人格分裂。他可能還給顧意留言,讓他不要招惹我。顧意是屬於破壞型人格,他怕我會受到傷害,所以肖沫潛意識裏想讓顧意消失。
當然,這些都隻是祁新的臆想。
祁新與莫非接觸過,他知道莫非的世界裏隻有吃喝玩樂。他不用賺錢,不用學習,不用處理人際關係,所有的行為都遵循人性最原始的喜好,他是一個隻負責享樂的人格。肖沫對莫非的寵愛,應該是潛意識裏希望自己也能有一個如此愛護他的家人,讓他可以一直躲在避風港裏不出來。
祁新有些頭疼,這怎麼跟偵探片一樣燒腦。心中歎息,我一個心胸外科傳人,怎麼偏偏攪合到精神病人的牌局裏。
“那你又是因為什麼才出現的?”祁新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這個你要問肖沫自己了,反正他一不高興或者特別憤怒的時候,我就出來了。”
“除了你和莫非,肖沫還有別的人格嗎?”
“我倆還不夠陪他玩嗎?”顧意扭動了一下身體,“祁新,您打算一直光著膀子和我聊天嗎?”
祁新看著他,冷笑一聲,一幅就是不給你解開你咬我呀,老子就是喜歡光著的欠揍表情。
顧意這霸道總裁前綴也不是白來的,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知道這個時候,來硬的無疑是給身上這個賤人再打自己一回的機會。
於是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祁新,我肩膀和脖子都酸了,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傷,這好歹也是肖沫的身子,綁這麼久,他也難受啊,要是他胳膊腿哪裏擦破了點皮,你這就算是給他機會了,你就擎等著伺候他吧。”
祁新想了想,以他對肖沫的了解,雖然這了解還很初步,但他還真可能會賴上自己,這種小孩一旦黏上了,不好纏啊。
祁新從顧意身上下來,給他鬆綁。看了眼皺巴巴的襯衫,又想起襯衫扣子全部英勇就義,這衣服穿或不穿也沒有區別,幹脆扔到旁邊。
顧意翻了個身,躺在床上,呼了一大口氣,扭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祁新,你問了這麼多問題,你喜歡他吧?”
聽到“喜歡”兩個字,祁新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和肖沫從認識到現在,連半個月都沒有,說喜歡?會不會輕浮了些。
顧意躺在床上看著祁新:“你不就是想從我這多了解他一些嗎?”
顧意說中了祁新的心思,的確,他想通過他的次人格去了解肖沫,那些他不能去問他的話,都可以從次人格這裏找到答案。
祁新問道:“他父母的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多大?”顧意用手肘撐起上身,“你說呢?”
祁新覺得自己從醫十年,這是他問過的最白癡的問題。
“你喜歡他什麼?”顧意說,“肖沫他是個精神病啊!”
“他不是精神病。”祁新突然有點生氣,“就他媽沒有你倆什麼事了。”
顧意感受出了祁新語氣中的不痛快,又火上澆了一把油:“他不僅是精神病,他還喜歡折騰自己。他喜歡自殘,這事你還不知道吧。”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祁新:“……”
“不信?”顧意伸手解自己襯衫的扣子,解到最後一顆的時候,一揚手,把衣服脫了下來。
作為一個外科醫生,拿手術從來不手軟,開膛破肚從來不眨眼,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祁新觸目驚心。
顧意的兩條手臂上,從下到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疤痕,至少有十幾條。祁新一眼就看出來,這些疤痕的年頭不一,最遠的差不多十年,最近的估計也就這一年的事。
祁新想,怪不得那天在我家,他明明是在勾引我,卻還是套著襯衫。
肖沫,究竟是怎樣的絕望才讓你對自己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顧意遂不及防的一翻身,腳一勾,迅速的把祁新按到鬆軟的大床上,不給喘息的機會,緊接著又把他的雙手按到頭頂。
動作連貫又流暢。
“祁新。”顧意俯身看著他,細細打量著,“我一直不認同肖沫的眼光,覺得又浮誇又差勁。但,你是個例外。這麼看,我覺得你還挺好的。”
“你怎麼那麼確定肖沫喜歡我?”
“別想套我的話,除非是我自己想說。”
顧意低頭親吻祁新的胸膛,祁新本能的一激靈。
刹那間,顧意眸子裏閃過一縷光波,語氣突然柔和下來,“祁新,想接吻嗎?”
別墅一樓,客廳裏。
傭人對管家說:“管家,這都晚上八點了,要不要叫少爺他們下來吃飯啊?”
管家對傭人擺擺手:“不要打擾少爺,少爺這會兒正忙著呢。”
二樓臥房裏。
祁新又把顧意的雙手綁了起來,二人折騰了一晚上,這會兒都累了。
霸道顧總這瘦弱的小身板太不抗造了,已經先天下之睡而睡,率先合上了眼睛。估計人格轉化消耗了不少能量,就像美少女戰士一樣,月棱鏡威力,變身。
這人格分裂也就算了,怎麼連帶著性取向也一起分裂過去了?
祁新慶幸,還好革命意誌堅定,沒有被顧總睡,不然,該怎麼和肖沫交代?
哎?我為什麼要和他交代?
來不及多想,沒時間了。
祁新用最後的意識扯過被子,蓋在自己和顧意身上,並幫他掖好了被角。雖然不太喜歡這個沙雕顧總,但這身子還是肖沫的,著了涼還是要肖沫自己受著。
祁新不是認床的人,但是一晚上他都在做夢,並且,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夢靨中。
祁新的麵前一片黑暗,遠處一點零星的光亮,勉強能夠看清眼前的人。
是肖沫。
“肖沫,別去。”祁新喊道,“別往前走,沒有路了。”
肖沫回過頭看他,衝著他笑,好看的像黃泉邊上燃燒的彼岸花。
“祁新。”肖沫喚他,“我本來就沒有路了。”
說完,肖沫就跳了下去。
祁新猛然驚醒,不知道是幾點,屋裏一片昏暗,隻有床邊地腳處的一盞夜燈亮著。睡前明明開著大燈的,祁新轉念一想,明白了,是有錢人家的智能家居。
祁新一手杵著床,低頭看著肖沫,小孩還在沉沉的睡著,一直保持趴在床上的睡前姿勢。祁新怕一直綁著他手,他睡的不舒服,明天起來了渾身難受,就輕手輕腳的把纏在他手腕上的襯衫解開了。
鬆綁之後,肖沫馬上翻了個身,左側臥位,蜷縮在一起,正巧麵對著祁新。
祁新重新躺下來,靜靜的看著身旁之人,分不清睡眠狀態下的他,是哪一個人格。是在什麼特定的情況下才會發生人格轉化呢?又會持續多久?是否一覺睡醒,主人格就自動回來了呢?祁新決定回家找幾本精神科的書來看看。
肖沫可能是覺得熱了,夢囈了幾句,把胳膊從被子裏拿了出來。傷痕再次清晰的展現在祁新眼前,他呼吸一滯,皺緊了眉。還有幾處是針腳的痕跡,應該是割的太深了,縫的線。祁新伸手輕輕撫了上去,一道道深深淺淺的溝壑,像孩子玩的橡皮泥一樣,黏在肖沫的手臂上。
如果這些真的是橡皮泥該多好。
肖沫覺得癢,把手縮了縮,依然睡著,呼吸平穩。祁新把他的手臂重新塞回被子裏,肖沫仿佛是感覺到旁邊有人,往祁新身邊蹭了蹭,身子依舊蜷縮在一起,與第一次在祁新家過夜一樣,和他保持著二十公分的安全距離。
就好像流浪的小狗渴望與人親近,又害怕與人親近。
祁新摸著肖沫蜜棕色的頭發,柔軟的像小狗的毛一樣,祁新小時候養過一隻串串,也是這種毛色。
祁新伸出手臂,從肖沫脖子下麵伸過去,把他摟進懷裏。肖沫身體微微顫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祁新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哄一個孩子。過了一會,肖沫放鬆了些,眉頭舒展,往祁新懷裏拱了拱。
肖沫的呼吸撲到祁新胸膛,那裏立刻滾燙的燒了起來。
祁新覺得自己真是在作死,二人沒穿上衣,就這樣抱在一起,小孩睡著了,可祁新還醒著。
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祁新閉上眼睛,在心裏默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