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你也不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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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潔,夜風撩人。
淮與應蘇蘭竹的約到後院小亭一敘。
其實原本淮與是打算吃完晚飯以後就告辭了,見得聶青心中多少慰藉了些。也見了她相公蘇蘭竹,看起來是個溫文爾雅的好相公。
雖不知道蘇蘭竹為何要約他,但他也確實有些話想跟蘇蘭竹說。
見墨色夜中,一青白身影立於亭中,手執一折扇,目光正投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淮與的錯覺,這蘇蘭竹似乎有些緊張。
走近了,淮與倒沒有察覺出蘇蘭竹的異樣了,想來是不是自己太過多疑,淮與便鬆懈了許多,坐下端起茶杯,習慣性的嗅了一下,臉色不變,卻放下了茶杯,抬起頭看依然站著的蘇蘭竹,道:“不坐?”
蘇蘭竹搖搖頭,淡淡一笑,明眸皓齒的,竟然十分可愛。
“我早就聽聞繡繡有個侄子氣質非凡。”
“我不算是她侄子。”淮與手撐著下巴,不再看蘇蘭竹,目光所及,皆是回憶。
從小就在這院子裏,如今長大了,這院子也跟著變了。所以說,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阿喜的孩子,怎麼不算繡繡侄子。”
這話一出,淮與的目光又看上了蘇蘭竹,另一隻手的手指在大腿上敲了敲,略顯慵懶“阿喜?你也這麼喊她?”
淮喜,字歡和,除了聶青,蘇蘭竹是第二個喚他親生母親阿喜的。
阿喜阿喜,可並不討喜,當今兵馬大將軍淮樺的庶女,母親是青樓女子,後女承母業,有了淮與,可敢生不敢養,若不是聶青可憐他,可能出生沒幾天,他就沒了。
很神奇,這麼一個女子,當今宰相聶青卻待她如摯友,親妹妹般照顧。平日裏冷若冰霜的聶宰相,見著淮歡和,都要歡喜的喚一聲阿喜。
淮與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微微皺眉,再看蘇蘭竹,額間微冒虛汗,神色雖然坦然,可止不住的玩弄扇子。
“你想殺我?”
“怎麼會!”幾乎是下意識的,蘇蘭竹反駁道。
“你是不是認為,這次陳國的瘟疫是我做的?”
淮與說完,微微眯起雙眸,盯著蘇蘭竹,耳朵一動,是聽到了些細微的聲音,最終還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啄了一口。
蘇蘭竹所見淮與的動作以後,微不可聞的鬆了口氣,打開扇子扇了兩下“怎麼會呢,我聽繡繡說你生性善良,這種事情怎麼也輪不到你的。”
“她是這麼說我的嗎?”淮與麵露喜色,可轉瞬即逝。
“自然,繡繡其實很以你為傲的。”
蘇蘭竹說完幹巴巴的笑了兩聲,麵對淮與那冷酷的表情,他原本準備的很多話,一句都蹦不出來了,張著嘴,話全部卡在了喉嚨。
“淮…淮弟,為何這般看我?”
淮與嘴角慢慢滲出一絲血,他伸出手擦了擦嘴角,把血給蘇蘭竹看。在夜色中,鮮紅的血在淮與過分白的皮膚上,看起了竟然有些殘忍的唯美。
“你…你明知道有毒,為什麼要喝?”蘇蘭竹徹底潰不成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裏的扇子都拿不穩了。
淮與沒有回蘇蘭竹的話,而是站起來轉身,亭中一抹青色,正是聶青。
“你也不信我嗎?”淮與聲音沒有之前的傲氣,肉耳可聞的顫音,再看淮與微紅的眼睛,他竟有些止不住眼淚。
聶青隔著幾米,借著月光,就這麼看著淮與,也不說話,這樣的情景,像極了之前淮與罰跪,聶青不讓他吃晚飯守著他的時候。
還沒等聶青開腔,淮與後背突然刺疼,低頭一看,胸口一長劍劍尖,上麵沾染了許多血,一滴一滴正在往地上滴。
突然淮與就笑了,淮與生的好看,笑起來更好看,聶青就這麼遠遠的看著淮與,一晃神,仿佛阿喜還活著一般,她似乎也有些後悔。可就在聶青失神間,淮與手上已經捏住了蘇蘭竹的脖子,臉上還殘留著剛剛的笑:“你說你,早殺了我不就好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殺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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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濤糾結的看著眼前的水池,裏麵紅彤彤的,不會是血吧?但是聞了一下也沒有血腥味。他也不好跑回去問淮與,哎呀,你這洗澡池裏的水怎麼奇奇怪怪的。按照淮與的尿性,估計一巴掌拍暈他,把他丟進水池裏,淹死得了。
他必須小心點,不知道陰晴不定的淮爹會不會突然發瘋掐死他。在還沒有回去繼續當他的人民教師之前,他得好好活著。
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看淮與時常頭疼,睡不好,還老暈倒,應該是剛魔化,得了夢魘。比較虛弱,不然他早掛了。
還好不是直接到大結局,不然他沒得活了,他親兒子也沒得救了。這個時候的淮與,還能溝通一下,他甚至還能抱一下主角的大腿,還不算太糟糕。
沈見濤心裏這麼想著,美滋滋的,還是沒敢在這紅彤彤的池水裏洗澡,不過倒是把淮與給他的衣服洗了幾遍,聞不見血腥味了,才滿意的回去。
淮與正在打定修養,聽見沈見濤回來蹦躂的聲音,微微皺起眉,疑惑的睜開眼。
他給了沈見濤機會離開這裏的。他從不會無緣無故殺人。但是若是這個人企圖對他做些什麼,他絕不會手軟。
可是看到沈見濤還是那一身辣眼睛的裝扮以後,淮與坐不住了,一揮手將正在晾衣服的沈見濤帶過來,捏住沈見濤的脖子,但是並沒有用力,垂眸,聲音不善“你不走?”
沈見濤對於淮與這一來就喜歡掐脖子的習慣,完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隻覺得這樣的主角很帥,沒有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此時他呼吸還比較順暢,就是心裏虛的慌,幹巴巴的笑了兩聲,下意識的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不過淮與是理解不了沈見濤這個行為,還以為沈見濤要施法,趕忙手腕用力,掐的沈見濤眼冒金星。
“淮…淮哥,你…你…淮爹…我…”
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的。
直到沈見濤差點缺氧昏過去前一秒,淮與確定了沈見濤還是那樣,沒有什麼威脅後,鬆開了手,重新坐了回去打坐,閉眼不再管沈見濤。
沈見濤欲哭無淚,捂住自己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太過分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