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一章 風蕭蕭兮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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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24日星期二。
我獨自走在盛夏的街道上,微涼的風掠過雙頰,帶走心底小小的悲哀。大學四年在今天結束,明天我就要搭飛機離開這個呆了四年的地方。四年前,離開生我養我的地方,我哭了。四年後的今天,我隻有淡淡的難過。輾轉在這城市的一角,我希望最後再看它一眼,讓我有足夠的東西來回憶這裏。
走著走著,耳邊傳來打罵的聲音。扭頭看著旁邊昏暗的弄堂,隱隱約約有幾個混混正在踢打什麼人。我沒有多想,便邁步走了過去。走近,看見他們果然在踢打一個老人。老人穿的十分的破舊,花白的頭發顯示他大把的年紀。
我悄悄拿出手機,在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喂,你們幾個再不住手,我就報警了啊。這個區的警察局就在附近吧,你們跑的掉嗎?”我裝的鎮定,伸出手,給他們看我手機上已經按下的“110”。
那幾個混混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才氣呼呼的往弄堂深處走去。等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我走過去,扶起地上的老人。“老爺爺你有沒有事啊,要不要上醫院啊。”我邊托起他,邊問。
就在老人看到我的那一霎那,他原本渾沌的雙眼突然變得清亮。他抓住我的手,皺紋滿布的臉上展開欣喜的笑容。“主子,我幫您找到她了。”老人對著天空顫顫說出一句話來。正當我怕他是個神經病,準備離開之際。他轉過頭對我說:“小姑娘,謝謝你。好心會有好報的。”說著,他伸手從衣兜裏摸出一塊玉佩遞給我。我接著昏黃的燈光看去,白玉上雕著一隻展翅高飛的鳳凰。玲瓏剔透的白玉,雕工精細的鳳凰,瑩瑩的透出五彩的光芒。
“老爺爺,您這塊玉佩價值連城,您還是自己留著吧。不然您把它買了,也夠您享福的了。我隻是舉手之勞,受不起您這麼大的禮。”我盡量把語調放慢,希望他能聽明白。
“不行,不行,你一定要收。這塊玉是主子留下的,要我幫他找到那個人。本來我已經到風燭殘年了,就怕完成不了主子的心願,現在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老人亮亮的眼睛看著我,完全不像精神有問題。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電話鈴傳來,我低頭看看手機,是原來同寢室的筱筱打來的。“老爺爺,我接個電話。”我離開老人身旁,轉身聽電話。原來今天晚上我們班的搞聯歡會,慶祝大學畢業,因為我壓根就把這事忘記了,筱筱看我還不到,就給我打電話。等我聽完電話,再轉身的時候,老人已經不在。我東張西望找了半天,結果還是找不到。筱筱的第二個電話打來催我,我不得已,隻能將玉佩掛在脖子上轉身離開。
晚上的聯歡會上,筱筱很不夠義氣的隻幫我擋了十杯酒,導致我喝下第三杯的時候,就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最後連怎麼回的酒店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愣了半響,才慌忙起身看時間。已經八點半,沒有一分鍾能讓我再耽誤,我抓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往機場衝去。坐上飛機,我還心有餘悸。再晚五分鍾,我就得重買機票了。
一夜沒睡好,再加上喝了點酒,讓我現在的樣子活像僵屍。靠在背椅上聽著耳MP4裏的流行歌曲,我昏昏的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感覺身體在往下墜,想要睜開眼睛,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感覺胸口有什麼東西熱熱的,想伸手去抓,但意識卻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