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入學生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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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蟲生活果然過的很快,眨眼之間,四年時間就被兩人瀟灑的揮霍掉了。五歲,在皇室是個很重要的年齡,標誌著可以入學讀書,當然這僅限於皇子,公主有另一套教學方案。
    翩舞現在可是一個爽字了得。因為作為九皇子的雪辰不得不去讀書,盡管他的中文已經學的相當不錯,前世也擁有幾個博士學位,但為了掩飾身份,不得不去做幾個毛孩子的陪讀。而翩舞卻不用遭這份罪,使她第一次感到女孩的身份是如此的好用。和翩舞剛剛相反,雪辰現在是極其的鬱悶,看到妹妹的逍遙模樣,心中的火就往上竄。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整個絳雪軒都處在低氣壓中,太監宮女侍衛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生怕惹惱了喜怒無常的小主子。
    翩舞很清楚以雪辰的性子來說,算是溫文爾雅,隻是城府太深,平時溫和乖巧,真正發起怒來卻如同狂風暴雨,讓人心驚膽戰。為了排解情緒,隻好和翩舞說說其他話來轉移視線。想起四年前的“逼供”,現在的覺得心驚。
    抓周日的晚上,南宮無憂來看他們。正好補眠完畢,爬到父親身上撒嬌,看到兩個孩子如此可愛,白天的不悅也煙消雲散。他不明白自己寄予厚望的孩子怎麼會選擇那種東西,不過現在孩子小,可以慢慢培養,抓周並不能決定一切。南宮無憂正出神,雪辰突然伸出雪白粉嫩的小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喚了聲“父皇”,南宮無憂一呆,隨即大喜,抱住兒子軟軟的小身體,欣喜道:“小九,再叫一聲!”。
    雪辰心中微微悸動,那種父愛如此真實,如此溫暖,他將父親摟的更緊。“父皇!”
    “好孩子!”南宮無憂的眼中滿是笑意。
    “父皇,讓他們退下好嗎?”雪辰激動之餘沒有忘記正事。
    “你們退下吧!”
    所有人離開後,翩舞爬到南宮無憂腿上,帶著濃濃的鼻音喚道:“父皇。”
    沒想到女兒也開了口,他轉過臉對上女兒的雙眼,幽深如海的藍眸波濤洶湧,深不可測,恍若無數人在無數個夢中驚起一泓秋水的灩,驚落一場繁花的紅,那是天上地下,唯一一雙可以令紅塵湮滅的眼。
    南宮無憂的眸子漸漸朦朧,像是籠罩了一沉水霧,失去平時的淩厲。雪辰驚異莫名,目光投到翩舞臉上,翩舞玉雪可愛的臉嚴肅異常,低聲道:“別看我的眼睛”,雪辰駭然,立刻偏過頭。耳畔傳來翩舞澄澈冰冷的聲音。
    “你第一次看見翩舞和雪辰是在哪裏?”
    “夢中!”
    “描述一下你的夢”翩舞的語調毫無波瀾。
    “在不知名的山峰上,傍晚大雪紛飛,一個穿著白衣的絕色女子翩翩起舞,仿佛天上的仙子,聖潔不可侵犯。等她跳完,不知從哪兒抱出兩個嬰兒,交到我手上並告訴我要善待他們,然後就消失了,那兩個孩子和九皇子四公主一模一樣,所以我為他們取名雪辰翩舞。”
    翩舞微一沉吟,淡淡開口:“你累了,睡吧!”,南宮無憂合上雙眼,倒在床上。
    “聽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出來了!”秋水雙眸冷冷的盯著房梁。雪辰大驚,皇帝都是有影衛的,剛才的事情應該被影衛看見了。想到這裏,雪辰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一道黑色人影躍下,“公主殿下有何吩咐?”聲音冷的像冰塊。
    “我哪能吩咐你”翩舞搖搖頭,臉色蒼白,顯然催眠術極耗精神,“你看見了什麼?”
    影衛不語,似乎在考慮,又似在抵抗翩舞刻意釋放的威壓。
    “如果你沒看見,五年之內我放你自由,甚至可以給你一個新的身份”雪辰冷靜道。作為一個上位者,他很清楚影衛想要的東西。現在翩舞極其疲倦,善後的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影衛眼中閃過一道希冀的光芒,馬上又恢複了死寂。
    “殿下未免異想天開,身為皇上的影衛,必須為陛下的安危負責”冰冷的回答。
    雪辰淺笑道:“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麼不阻止呢?如果你告訴父皇,對你我都沒好處,我們的結果充其量是軟禁,你的結果可是不言而喻。”影衛沒想到一個孩子竟然有這樣高明的手段,一時無語。他沒有及時阻止,當然是死罪,雖然將生命獻給了主子,但渴望光明的火苗從未熄滅過。
    “好,我什麼都沒看見,希望九殿下能遵守承諾”
    “那是自然”雪辰頷首,“你的名字?”
    “陽”他頓了頓“還就一件事想請教公主殿下,是怎樣發現我的存在。”陽的聲音帶上幾分好奇,自從成為影衛,還沒有一個人能發現他。
    “你不是一團空氣吧!”翩舞微微一笑,“如果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我不可能發現你”
    “多謝殿下指點!”陽的眼睛亮了亮。聽到主子的話,聯合兩位殿下的精明,他已經將雪辰和翩舞當成神仙轉世了。“屬下告退”雪辰點點頭,陽化作一道黑光消失無蹤。
    翌日,南宮無憂醒後發現自己睡在絳雪軒,卻想不起來昨晚的事,雪辰翩舞隻說父皇太累了,表麵上接受了這個解釋,疑惑的種子在心裏發芽。
    四年後,翩舞的魔法、雪辰的鬥氣修煉到綠級,最駭人的是翩舞還是個全係魔法師,這樣的修煉速度實在令人瞠目結舌。就算一個資質上佳的人就從小修煉,最少也要二十歲才能達到綠級。這樣的事實讓兩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個怪物,還好都是暗中修煉,否則定會被送進研究所(好像沒有研究所)。
    對於自己的“陪讀”身份,雪辰已完全認命,他可不想弄出狀況來引人注目,皇宮中最需要的是低調。直到入學前一天,皇帝的大太監,也就是皇宮總管榮貴,興衝衝的跑到絳雪軒,行了個禮。
    “九殿下,四公主接旨”
    榮貴等著兩位小主子跪下。
    “。。。。。。。。。。。。。。。。。”
    “。。。。。。。。。。。。。。。。。”
    “兩位殿下,接旨啊!”榮貴忍不住提醒,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遲鈍”的人。
    雪辰很是無辜的眼神望著榮貴。
    翩舞暗笑,“哦,知道了”隨手拿過聖旨。榮貴狂汗,“四公主殿下,您。。。。”
    “怎麼了,我接了啊,公公還有事嗎?”笑容天真可愛,像陽光一樣燦爛。
    老奸巨猾的皇宮總管遇到這兩個脫線的小人兒,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正兒八經的講規矩,又怕兩張漂亮的小臉淚汪汪的,讓人心疼。隻好一聲長歎,頹然離去。
    “哈哈哈哈!”雪辰忍不住笑起來,“厲害,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
    “你還不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哪個不是演員!”邊說邊打開黃絹,掃了一眼,瞬間晴轉陰,臉色嚴肅。雪辰湊過頭一看,上麵寫著:四公主明日入學。
    “他發現了嗎?”雪辰神色凝重。
    “我現在不能肯定,催眠術相當於精神係魔法,如果他是魔法師,現在術應該解開了。哎,我大意了,這道旨意極有可能是試探我的。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找我們對質,也就是說我們暫時是安全的,現在的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翩舞隨手將聖旨扔在榻上。
    “也隻好如此了”雪辰長歎。
    第二日
    寅時(相當於早晨四五點鍾)
    宮女將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主子從被窩裏拖出來,很久沒有起這麼早,翩舞和雪辰有些不習慣。困頓的揉著眼睛,打著哈欠,一臉倦色,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得眾人心疼。
    “主子,今天是你們第一次上學,可不能遲到”雪辰的大丫頭紫竹開始念叨。
    雪辰和翩舞臭著臉,一聲不吭的吃早點。
    “一定不能在課堂上睡覺啊!”翩舞的貼身侍女碧草也不甘寂寞。
    “行啊,丫頭,我就是準備去睡覺的”雪辰、翩舞同時心道。
    所有宮女太監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兩人頭暈,因起床產生的小火迅速燉成中火。
    “你們的主子就這麼需要人操心嗎?”雪辰冷冷開口。殿內氣溫驟然降低,除了翩舞,其餘人都感到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位殿下平時溫和寬厚,就算是下人開玩笑,甚至是言語輕視,也不見發火。但要是觸了他的黴頭,不死也要丟半條命,而那位天真可愛的小公主隻是笑眯眯的旁觀,像是看戲。
    兩個小惡魔,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絳雪軒中每個人都有清楚的認知。
    “吃飽了,我們走了。”翩舞甜甜一笑,聲音如潺潺流水。殿內解凍。
    太監小全子將兩人送到書院,其他皇子已經到了,正嘻嘻哈哈的打鬧。
    “主子,我先回去了,待會兒再來接您”雪辰揮了揮手,拉著翩舞走進書院。屋子裏頓時安靜了,皇子們和陪讀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兩個可愛至極的娃娃站在門口,晶瑩如玉的肌膚,精致絕倫的五官,雙眸若最珍貴的寶石,流光溢彩,動人心魄。雪辰和翩舞卻不覺得自己現在有多拉風,找到座位,大大方方坐下,趴在桌上補眠去了。以兩人的情報手段,對這些“皇兄”再了解不過,沒必要刻意聯絡感情,更不想向幾個小屁孩問好。“皇兄”們徹底被無視,一個個麵麵相覷,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憤怒。
    太傅顧流風來後,雪辰和翩舞強打起精神隨其他人請安問好,順便打量了一下這位老師,很年輕,三十來歲,麵如冠玉,身材修長,雙眸深邃如潭水,透著睿智的光芒,臉上掛著柔和如春風的虛假笑容。第一印象:美男。第二印象:老狐狸。兩人心中叫苦,他們很清楚因為那位父皇大人的緣故,這隻老狐狸定會對他們特別照顧。以後有得受了。
    警惕歸警惕,習慣可不是一兩天能改過來的,雪辰還是睡著了。翩舞心中哀歎,拿出了以前做特工的耐力,聽顧流風傳道授業。老狐狸很快發現雪辰的異樣,走了過去,皇子們無不疑惑的看著太傅,在他們眼裏,雪辰坐的很端正,一隻雪白的小手拿著筆,眼睛隱藏在濃密的劉海下,看得不太真切。翩舞心叫糟糕,連忙重重的咳嗽一聲,雪辰驚醒,發現太傅站在他桌前。
    顧流風掃了翩舞一眼,翩舞隻是很無辜的看著他,又“忍不住”咳了幾聲。顧流風勾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修長的手指敲打雪辰的桌子。
    “九皇子,睡得可好?”輕聲問道。
    雪辰何等精明,馬上反應過來,“學生不明白太傅的意思,我一直在認真聽課”冷靜的聲音中有令人信服的力量。當然,方才雪辰用了一點精神魔法。他雖主修鬥氣,魔法也有所涉獵。
    “哦,是嗎?”顧流風聲音拖得長長的,“那我們剛才講了些什麼!”
    他注意到雪辰的書,攤開的一頁完全不對。雪辰毫無慌亂,看了翩舞一眼,翩舞靈動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動,他知道這是翩舞教過他的目語。得到消息:四十三頁,複雜的一串動作在瞬息完成,
    雪辰收回目光,翻到正確的頁碼,迅速瀏覽一遍。朗聲道:“太傅講得是修身之道,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顧流風驚訝的看著雪辰,雪辰說的比書上的更要精煉。
    “太傅,可以為學生平反嗎?”雪辰笑得促狹,一雙紫眸亮晶晶的,泛起奇異的光澤。橫豎躲不了這隻老狐狸,不如來個惡整好了,看誰的手段更高明,雪辰可不認為兩個優秀的上位者聯手,還鬥不過一群古人。翩舞見雪辰改變了基本方針,隻好無奈長歎。
    顧流風呆了片刻,立刻緩過神來,又掛上萬年不變的虛假笑容,笑道:“是為師錯怪你了。”
    皇子們愣住,他們精明威嚴的太傅居然在認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顧流風深深看了翩舞一眼,他知道小公主做了手腳,但是根本不明白是怎樣做的。翩舞露出燦爛的笑容,毫不躲閃的與顧流風對視。
    有趣,兩隻可愛的小狐狸,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是啊,日子還長著呢!我們親愛的太傅大人!
    兩人同時微微一笑,同樣的高深莫測。
    “好了,上午的課就到這裏,雪辰和翩舞已經掌握,下午不用來了,好好休息。”顧流風宣布。又帶著笑意看了雪辰翩舞一眼。
    眾皇子先是愕然,然後是羨慕,但敢怒不敢言。在座的每個人都吃過苦頭。
    兩人冷冷的回視了顧流風一眼,心裏很清楚,這隻老狐狸是將他們推到眾矢之的。
    回去的路上,從六皇子到八皇子加一群陪讀擋在他們前麵。小全子見勢站在兩位主子前。
    “喲,這小奴才挺護主嘛!嘖嘖~~”七皇子南宮永汶不陰不陽的開口。
    “三位皇兄有事?”雪辰強忍著頭痛,微笑道。
    “憑什麼太傅給你們放假?”八皇子南宮永濟憤憤不平。
    翩舞事不關己的站在一邊,看著麵前的皇兄。六皇子南宮永沂城府深,不太好糊弄;七皇子毒蛇一條;八皇子愣頭青一個。
    “小弟也有些疑惑,不如八哥幫我問問。”神色依舊溫文爾雅。
    永濟啞然,他哪敢去問,除非是不要命了。
    “我們也隻是來和九弟四妹說說話,很久沒見了。”六皇子永沂溫柔道。他身材纖細,眉清目秀,惹人好感。為珍妃所出,頗得皇上喜愛。
    翩舞懶得和這三個小屁孩糾纏不清,跑到永沂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嘟長了嘴道:“六哥啊,我餓了,能不能先回宮,待會再找六哥玩。”翩舞的撒嬌攻勢沒人擋得住,三人同時中招。最不平的老八竟然哄道:“那就快回去吧,不要餓壞了。”
    “是”翩舞甜甜一笑,拉著雪辰和小全子迅速離去。
    “老八,你剛才好溫柔啊,我還從沒見過你這個樣子。”永汶揶揄道。
    “我。。。。我沒有”永濟漲紅了臉,大聲分辨。
    “不簡單啊,我們的九弟和四妹!”永沂喃喃道。老七老八停止爭辯,望著雪辰他們離去的方向,神色凝重而嚴肅。
    龍華宮
    “怎麼樣,吃了鱉吧?”南宮無憂邪邪的笑著,看著坐在對麵的顧流風。
    “是啊,本來想立威的,卻被兩個小家夥算計了去”顧流風咬著牙,這樣丟麵子還是第一次。“無憂,他們不是普通的孩子,也許根本就不是孩子,五年前的那個夢確實值得研究。”顧流風恢複如常,他們從小在一起讀書,顧流風又幫助南宮無憂奪到了皇位,卻沒有攬權的心思,所以兩人關係一向親密,說話行事也沒有太多顧忌。
    “四年前,翩舞對我施用了回夢(催眠術),現在才恢複過來。”南宮無憂輕聲道。
    “怎麼可能,四年前翩舞才一歲啊,而且你也是個魔法師,她居然可以得手。”顧流風駭然,深沉的眼中露出殺機,“無憂,這兩個孩子太危險,不能留。”
    “流風,不要激動,他們沒有害我的意思,也沒有野心,否則我早就殺了他們”想到兩人是不願意惹事的主兒,顧流風也就釋然了。
    風起雲湧的一天過去了,翩舞和雪辰製定好了下一步,繼續補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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