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雙，雙重音？伊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與自己“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禦曦，感慨道：沒想到他們這兩個和不了拍的人竟然也有默契可言。
    “咯咯～誒，已經到了城中心了，伊水有什麼打算嗎？不如下去逛逛吧！”瑪雅提議道。
    伊水點點頭：“可以。”
    禦曦猶豫了片刻，終是點了下頭。
    見大家都同意，瑪雅興奮地鼓了下掌，拿了些錢，讓車夫自己把車開回去，便一起下了馬車。
    “小姐要買點胭脂嗎？”
    下馬車的地方的前麵正好擺了個攤子，攤主是一個中年婦女，招呼道。
    “也？胭脂呢～把這種拿給我看看。”伊水選了一個顏色較為淡的，拿了一點拍在了手上，又選了另外幾盒，將顏色一一對比。
    “就要這盒吧，這盒比較配你。”瑪雅笑笑，拿起一個包裝盒精致的胭脂粉，湊到伊水麵前。
    “代表浪漫的淡紫色嗎？好的，就要這款好了。”伊水掏出荷包準備吧銀子給婦女，一不注意，隨身所帶的玉鐲掉在了攤子上，“啊，抱歉。”
    “這個玉鐲？您是，您是伊水小姐？”那位婦女突然睜大眼睛，詫異道。
    “我是夏伊水，您是？”
    “小姐，我是茹婦啊。”那中年婦女的眼淚濕潤了眼眶，“太好了，小姐還在。”
    “茹婦？！”伊水驚喜道，竟然會遇見曾經在府上做廚娘的茹婦！
    “上天保佑。夏府遭遇變故前，我因家裏有事而回去了，等回來就不知道小姐的蹤影，還好，還好。”茹婦笑中含淚，又心疼道，“小姐這幾年可是怎麼過的？吃好沒有，一切可好？”
    “一切尚好。我出來好被好心人收留，現在在皇宮裏當宮女。”
    “宮女？姐姐見到皇子了嗎？”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入伊水耳中，茹婦後邊站著一個四或五歲的孩童。
    伊水不免疑惑道，“這是。。。。。。”
    “小姐不記得了嗎？這是窯娃。”
    “窯娃？都這般大了。還記得姐姐嗎？”
    “小姐說笑了，窯娃那年發高燒，是小姐不辭行勞給她找治病的法子，才保住她的命的。窯娃的命就是小姐的，怎麼可能忘記小姐呢？”
    “夏——伊——水。”窯娃指著伊水緩緩道。伊水嗬嗬地笑出了聲。
    “病是好了，可嘴巴卻不太伶俐了。”茹婦有幾分悲傷。
    “姐姐，在皇宮見到皇子了嗎？九·皇·子。”窯娃說的有些吃力，但還是完整地說了出來。
    “窯娃怎麼那麼想知道九皇子啊？”伊水打趣道，斜眼瞧了瞧正看著窯娃的禦曦。
    窯娃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九皇子，帥，完美，聰明。”
    “哈？帥？完美？聰明？”伊水重複了一遍，兩眼一冷，揮揮手，像是要擦去這些詞語，又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窯娃說錯了，應該在每一個詞語前麵加個‘不’字。”
    “不帥，不完美，不聰明？”
    “哎，對，窯娃真聰明。姐姐賞糖吃。”伊水笑眯眯地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冰糖給窯娃。
    窯娃笑著接過糖，高興地直拍手。
    “教壞小孩。”禦曦不屑地看了伊水一眼。
    “我這叫及早幫她糾正錯誤，免得誤入歧道。”伊水瞪了他一眼，又笑道，“窯娃如果見到九皇子要說什麼啊？”
    “窯娃喜歡你，窯娃要嫁給九皇子。”
    “啊？”這個答案著實讓伊水吃了一驚。
    “窯娃又說傻話了，九皇子很快要挑選一位名媛成親了，等不及窯娃了。”茹婦輕笑道，敲了敲窯娃的腦袋，“小姐應該知道吧？從小便被賦予“天之驕子”的九皇子一直都是平安城人們飯後閑聊的首要話題，據說他出眾非凡，長得俊秀，文武雙全。是多少平安城裏女子夢寐以求的婚嫁對象。最近又從宮中傳出皇上要給九皇子選皇妃，這個消息更是被平安城的人們吵到沸點。就連尚不懂人事的小女孩也知道九皇子是怎樣的人，要嫁就嫁九皇子。”
    伊水擁抱住窯娃，憐惜道：“可憐的孩子，被留言誤導了。”心疼地捏了捏窯娃的臉蛋，掏出一些銀兩給茹婦，道，“這些銀子就做給窯娃的醫療費吧。雖然這些錢可能有點少，但是也是我目前僅能給的。挺好的一個孩子，不要耽誤了。”
    “謝謝小姐。”茹婦深深鞠了一個躬，感激道。
    “沒有關係。”伊水笑著擺擺手。
    “伊水，我們走吧！”瑪雅挽起伊水的手臂催促道。
    “哦，好的。茹婦，再見。”
    “小姐，慢走。”
    “哎，伊水，那些錢你就那樣給了？”
    “那是當然了，十一公主。”
    “可是，那是你好幾個月才能積攢夠的呀！”
    “錢沒了，可以再攢。可是如果耽誤窯娃，就一輩子也挽回不了了。”伊水又笑道，“我的錢我都沒緊張，怎麼你倒緊張了？那些錢對於你來說不值什麼吧？”
    “我是替你急！”瑪雅瞪了伊水一眼，“好心當成驢肝肺。”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伊水賠笑道，“前麵有家小吃館，要不請你去吃‘驢肝肺’？”
    “我才不要呢。”瑪雅小小聲嘟嚷道，“怪不得哥哥說你笨，為了別人連錢都可以隨便給，真是笨死了。”
    “接下來去哪呢？”伊水沒聽見瑪雅地嘟嚷，笑著問道。
    “去——”瑪雅眼珠子一轉，賊笑地看了一眼與她一樣表情的伊水，默契地將頭轉向禦曦，異口同聲道，“妓院！”
    “妓，妓院？”禦曦的嘴角明顯一抽，無奈地看了看眼前兩人興奮的充滿期望的神情，“去。”
    “耶！”伊水與瑪雅互相擊了一下掌，興高采烈地詢問著路旁的人哪家妓院最好。
    打聽道最負盛名的是全城首屈一指的“落凡居”後，一行三人便順著路人指示的方向來到了熱鬧非凡的“落凡居”。
    “落凡居，就是這裏啊？”伊水仔細辨認了一下牌匾上龍飛鳳爪的字，確定是“落凡居”不錯。
    三人一同走了進去，眼前是如想像般的場景：歌女舞女在台上表演、下麵妓女陪客，但卻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立刻就有老鴉出來迎接，約莫等了半炷香，才終於有一個丫鬟給他們一人倒了杯茶，但在問道哪個姑娘可以陪客時，卻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沒有。
    “什麼？老子辛辛苦苦來到這，你竟然敢跟我說沒有人陪！”鄰座的一個青年一拍桌站了起來，盯著眼前的小丫鬟，繼而又淫笑道，“沒有人？你陪也可以啊。”
    那小丫鬟唯唯諾諾道：“小女不賣身。”
    “不賣身？那在這場子混什麼？可笑，婊子還裝清純。”那個青年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摸了摸小丫鬟的臉。
    “可惡，欺人太甚！”伊水突感氣從心來，正準備衝上去揍那青年一頓，禦曦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災星，真正的大人物要出場了。”
    “九皇子，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禦曦不語，約過了數秒，道：“來了。”
    伴隨著他的聲響落地，有人揭開了卷簾，原來是一個嬌媚無比的女子，她身著一身緊衣，胸前春光外泄，在三個人的掩護中走了進來。
    “客官，你對奴家的‘落凡居’有什麼不滿嗎？”她嬌笑一聲，伸出手雙手摸著那個青年的臉，手滑到脖頸處，用力了幾分，眼神一寒道，“奴家這兒，是自願賣身的，不得強求。再胡鬧，奴家定讓你吃不到好果！”
    “大膽，本少爺可是朝中重臣的侄子！”
    那女子又是一聲嬌笑，鬆開了雙手：“嗬嗬，大爺在說什麼話呢？何必要拿身份嚇人？如果那位朝中重臣知道自己的侄子如此，是會傷心的吧？要告這隨你告，不過奴家有話在先了，大爺莫忘‘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道理才好。”
    “你！走著瞧！”
    “恭送少爺，歡迎下次再來，下次來時，奴家必定好生伺候。”那女子笑盈盈道，待那青年走開後才鬆了一口氣，安慰著在自己背後瑟瑟發抖的小丫鬟，“沒事了，那種人不會再來了。”
    “謝，嬈娘。”小丫鬟行了一個禮，又急忙加入招待客人的行列。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在屋內響起，嬈娘笑了笑，道：“讓客官們見醜了。”
    “沒有，沒有。我覺得你實在是太厲害了。”伊水停止了鼓掌，讚歎道。
    “多謝姑娘誇獎。對於這種狗仗人勢的家夥，有時候不得不加重了口氣。”嬈娘頓了一下，看了看伊水以及她身後的禦曦與瑪雅，問，“姑娘身為一個女兒家，怎麼來妓院呢？”
    “我，我是十分好奇妓院是怎樣的，所以才來的。”
    “那姑娘就來錯地方了，奴家這與別的妓院不同，若想見識真正的妓院應該到別家去。”
    “也？嬈娘這不是全城第一的妓院嗎？”
    “是倒是，不過奴家這兒可能要顛覆傳統人們對妓院的認識。。。。。。。”
    “女子不卑不亢，擁有自己的權利嗎？”伊水插嘴道。
    “正是。人們都說妓院是女子最沒地位的地方，而奴家這可能是女子最有地位的地方了。姑娘有興趣加入這嗎？”嬈娘說到此，一臉期待。
    “啊？抱歉，我目前不想。”
    “嗬嗬，沒關係。奴家這兒一切隨自己意願，哪天姑娘想來，找奴家就好。依姑娘的姿色，令能成為紅牌。”又掃了一眼伊水身後悶不作聲的兩位，“這兩位客官找奴家有什麼事情嗎？”
    “嬈娘真是厲害，怎麼知道我們要找你？”瑪雅輕笑道。
    “少爺和小姐從開始就盯著奴家，若說沒事怕是假吧？換句話說，”她的眼神突地一冷，“九皇子與十一公主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