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回 武學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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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雪峰並不高,也不起眼,但是冰峰半山之上,一座小寺廟,廟前兩隻巨大的孤伶伶的黃銅香爐,它們還能見證這座廟宇昔日的香火鼎盛。兩隻巨大的石獅子已經破敗不堪,很多地方都殘缺不全,上麵被凍裂的裂痕一道道,很是明顯。暗紅色的漆柱和褐灰色的木質門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應當很久沒人修理和刷新了。
冷清、寂靜,還夾雜著淡淡的禪味,籠罩著這個小凹地上的寺廟。夢逍遙也悄然地在走進廟堂,向供奉的神像上了一柱香,絲毫沒有注意供奉的神像與別的寺廟有什麼不同。
這時,晦明禪師從側房走出來,向夢逍遙笑了笑:“施主又來了,看來你真和佛祖有緣!”
夢逍遙一愣,馬上明白了,晦明禪師看出來了,不禁驚訝的問:“禪師是如何發現我的?”
晦明禪師慈祥的笑著,從門後拿出兩蒲台,放好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自己坐下來,“識人辨香,外貌不過是迷惑人類的表象而已。”
夢逍遙剛盤膝坐下,就聽到晦明禪師說道。夢逍遙聽後一愣,就知道晦明的意思了,笑著說道:“佛說軀體乃皮囊爾,既是皮囊,香從何來?”
晦明微微點頭:“香自來處來。”
“佛講眾生平等,識香辨人,香不同何來平等?”
晦明說:“眾生平等,佛雲靈魂平等。人具喜、怒、憂、懼、愛、憎、欲這七情,又有見、聽、香、味、觸、意這六欲,這情欲影響,勢必香味不同,何奇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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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論了半天,從香開始,到佛家的空。幾次夢逍遙都是強硬狡辯,轉換話題。晦明也不在意這些,反正有人和他談佛就行。
在晦明禪師那裏待了三天,夢逍遙感覺到自己心情已經很輕鬆、淡然了,也就告別晦明禪師,決定去天山天湖看看。
天山天湖,在天山派後山,進入的路被天山派緊緊把守住了。聽說那裏是天山密地,裏麵有天山前輩在靜修。
夜色很濃,但是在這淒冷的冰峰夜晚,可見度依然很強。夢逍遙即使穿著雪白的熊皮外套,但也有幾個大問題困擾著他。首先是身體影子拉得很長,是平常的四倍,試想一下,在冰峰上,七八米長的影子來回晃動,再加上晶瑩剔透的冰層內部透視,很容易被發現。其次,這夜晚風大寒冷,許多冰麵上起了冰漬,很細的那種冰漬,輕輕一碰就會引起“咯吱、咯吱”的響,這種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十分清脆響亮,能隨風傳出老遠。
夢逍遙好不容易溜到天山派後山入口,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腳步聲,慌忙之間,找了一處藏身地點——一塊巨冰後邊,剛剛蹲下,就看見長長的身影映在冰麵上。出來的是四人,他們四下張望了一下,見沒人,其中一人說道:“祖師說有人靠近,怎麼不見人呢?”
夢逍遙聽後,心中暗叫不好,自己已經被發現了。連忙向左躍開,向天山派山下跑去。夢逍遙轉過身來,正好看見一老者,他站在夢逍遙身前四十丈外的冰麵上,麵容清臒,雙眼如電,雪白長發,臨風而立,一股平和劍意,憐憫的俯視著蒼生。
夢逍遙一看,已經逃跑無望了。於是大方的說道:“見過前輩,晚輩聽聞貴派後山有天池奇景,晚輩想前往一睹,行事莽撞,還望見諒!”
老者微微一笑:“正是如此我才沒有向你出手,看得出來你沒有惡意,不過天池有要事,現在我不能滿足你的要求,看你是練劍的,我指點你幾劍吧,你全力出劍。”
夢逍遙聽後,心中大喜,連忙稱謝。
老者笑著說道:“道謝先不忙,讓我看看你的劍法到達了何種境界再說不遲。”
夢逍遙麵對老者,向老者一揖,然後緩緩拔劍,望著老者,希望能找出一絲破綻。老者樂嗬嗬的站在那裏,但是夢逍遙絲毫沒有感覺到,更看不出老者有破綻。忽然一陣風吹來,如一顆石子扔入湖麵,老者就像湖麵上的影子,隨著波紋一圈圈蕩漾開去,破綻百出,但又像那裏都沒有破綻。
夢逍遙出劍了,因為他知道再不出劍,自己很有可能就出不了劍了。一招天外飛仙,夢逍遙都感到侮辱了這一招,但是他還是出了這一劍。劍似曾穿過老者前胸,但是那隻是一個幻影而已。老者捋著胡須說道:“難得,隻是太過匠氣,隻得其表,不得其意。”
夢逍遙有點不解的問道:“敢問前輩其意到底是什麼,又怎樣才能達到?”
老者點點頭說道:“你問得好,這個問題也困擾了很長時間,最近幾年我才明白出來,劍法要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不光要靠自己領悟,還有重要的一條,要有淵博的武學修養。你就是典型的武學修養不高,致使武藝若水麵浮萍,隻得其形,不得其要。不要以你印象中別人是怎麼使這招,你就怎麼使,這樣就正如你把別人的衣服,長短寬瘦不改的穿在自己身上,結果可想而知。”
夢逍遙恍然的,的確自己力求的是影視和小說中描寫的招式、意境,特別別扭,效果不明顯。但是還有疑問,於是拿出行囊中的猴兒酒,遞了過去:“前輩,這是猴兒酒,不成敬意,不過我還有問題,這武學修養指的是什麼?”
老者聽說是猴兒酒,接過來,打開木塞,聞了聞,笑著說:“好酒,這武學修養表麵上就如我剛出現在你麵前時,我給你的感覺,你說是什麼?”老者喝了幾口酒,望著夢逍遙。
夢逍遙說道:“是平和、博愛、憐憫。”
老者笑了笑:“你說多了,平和是我的本性,不算數。博愛和憐憫也誇大了,我熱愛生命,也珍惜生命,但也絕不姑息養奸,帶著一點正義。這是武學修養的表現,也是武學修養的修煉。武學修養準確地說,他有兩部分,一是淵博的武學知識,對武學地了解,最主要的是對武學境界地了解,以及對武學境界的理解;二是嚴格的鍛煉武學素養,提高武學修養。就比如我,要練就純和正義的劍,就不違心地驅逐你離去,而是讓你撿了一個天大便宜。現在,你可以走了。”
夢逍遙聽後,立刻感到自己對遊戲還是想得簡單了些,自己沒有真正用心體會《楞伽經》、西門吹雪劍法,隻是不停提高熟練度,看來自己應當找一僻靜的地方好好思考一番了。
夢逍遙拜謝了老者,迅速的離去,可以說這趟比見到天湖收獲還大。
夢逍遙離開天山派,找了一處僻靜的雪穀,鋪開防水牛皮毯子,夢逍遙躺在上麵,雙眼無神地望著藍天,其實在想天山派那位老者的話,仔細想來,自己殺曾進是的劍意和在冰川天湖邊殺白衣幫幫眾時的劍意,有著很大差別,一個殺氣淩人冰冷決絕,一個如對愛人的舞蹈,的確自己劍術之所以意境常出現一些變化,特別是在不同心情下,有著不同的變化,十分不穩定,這不是好兆頭。看來自己的確隻得到了西門吹雪劍法的表皮,真正的西門吹雪劍法,顯然不是自己這樣模仿的使出,就像老者所說的自己模仿的是西門吹雪武學修養的表象。
這個表象就像西門吹雪的衣服,隻最適合西門吹雪他自己,而不是夢逍遙本人,自己使西門吹雪劍法應當又是一番摸樣,而不是在紫金之巔留下輝煌的天外飛仙,天外飛仙隻不過是西門吹雪全力一劍,加上白衣孤傲,若天外仙人神奇一劍,使得這一劍有了一個震驚天下的名字天外飛仙。
武學修養,了解武學境界和理解武學境界是基礎,修煉執行是最重要的了。此時,夢逍遙有點頭疼,自己幹嘛去了,為什麼沒有問一下,武學倒地有幾重境界,它們有什麼區別。沒有這些,夢逍遙就覺得,自己沒了最重要的東西。
武學境界,夢逍遙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汪國真,他不是說了三種人生境界嗎,很多小說家都拿這三境界來類比武學境界,自己為什麼不可以。夢逍遙這樣意淫了很久,還是決定放棄這一想法,亂類比。
夢逍遙想了很多,最後幹脆不想武學境界的事,開始了吃飯,休息,來調節自己。夢逍遙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自己沒有融入江湖,沒有把這裏當作真實的世界,武學現在已經進入大的瓶頸,要進步,必須體會武學境界,必須融入江湖,尋找適合自己的意境,鍛煉自己。正如西門吹雪隻忠於自己的劍,武學修養的表象就是孤傲瀟灑,而不是自己模仿的孤傲,因為自己沒有忠於劍,也沒有一個確切的劍道目標,所以自己的劍法降了檔次。
夢逍遙召喚來玄玉,讓玄玉給晨露清舞帶信,查找武學境界。夢逍遙堅信隻要自己不斷提高武學修養,也就會達到用劍高手的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