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左耳聽見我愛你 第一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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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左耳聽見】發帖人:許離歌
陸一輝說,甜言蜜語是要說給左耳聽,所以即使你的左耳聽不到,我還是要在你的左耳旁說,我愛你,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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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晴好,好到連一朵雲都沒有。過於晴朗的天氣,蟬鳴聲使人們變得燥熱起來。
教室裏,燙著煙花燙的女生薛芷寧環著胸站在一個女生的課桌前,薛芷寧的身後跟著四五個女生,無一例外的不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而那個坐著的女生麵色蒼白,瑟瑟發抖,她哆嗦著站了起來,卻不敢抬頭看薛芷寧,低著頭顫抖的問:“有……有什麼事嗎?”
“沒事啊,想讓你幫個忙而已。”薛芷寧嚼著口香糖,皮笑肉不笑。
“幫……幫什麼忙?”一看就是過於老實的女生,對於這個有著不好傳聞的太妹感到膽戰心驚。薛芷寧指了指裝著清潔工具的櫃子,說道:“我的眼鏡找不到了,好像是打掃後掉到櫃子裏了,幫我打開櫃子好麼?”
想起自己是班級裏唯一有清掃櫃鑰匙的人,陳羽珊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去打開櫃子,並好心的把頭伸進去尋找薛芷寧的眼鏡。薛芷寧站在陳羽珊的身後,露出有些邪惡的微笑,一把將陳羽珊推到櫃子裏,迅速的鎖上櫃門。陳羽珊驚叫著,拍打著櫃門。滿滿一教室的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
許燃心踏著鈴聲走進教室,看到這一幕呆在了門口。薛芷寧的話在鈴聲結束那一刻響起,如同一把大錘,重重的敲在許燃心的心裏。
“像你這種低賤的窮人,真是讓人看著就討厭!”“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生存!”
不知道有什麼樣的恩怨,可是,窮人就不配生存嗎?許燃心垂下眼,默默地咬著嘴唇。班主任兼數學老師許子塵拿著課本走進教室,戳了戳杵在門口發呆的許燃心,笑著說:“在這裏當門童啊?回座位啊。”
許燃心點了點頭,回到座位。許子塵走上講台,開始講課。許燃心托著腮轉著筆,一點都聽不進去。
可以聽得到呢,櫃子裏輕微的哭聲。這個女生,實在是老實的讓人討厭。被警告不準呼救,就真的不再掙紮,隻是默默地流眼淚。
哭有什麼用呢?可以救自己嗎?可以救別人嗎?如果可以,就算流盡一生的眼淚,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可是哭泣,不過是最軟弱的表現。
手中轉動的筆掉到課桌上,許燃心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起身走向教室後麵的櫃子,用力的拉扯。
“出什麼事了?”許子塵停下手中的動作,同學們也紛紛轉過頭,看著這個平日裏悶聲不響的女孩今日奇怪的表現。
“這裏,有人。”許燃心簡短的說。許子塵驚奇的放下手中的粉筆,走了下來,拍了拍櫃門,問道:“有人在嗎?”
“老師……”櫃子裏的女生終於嗚咽了一聲。許子塵急忙問道:“誰有鑰匙?”
“她自己。”許燃心回道,“砸開吧。”
許子塵點了點頭,從櫃子上的工具箱裏拿出錘子,輕柔的對陳羽珊說道:“盡量往後靠,我要把櫃子的門砸開。”
錘聲蕩在教室,沉悶的有些令人窒息。片刻櫃門被砸開,許子塵扶出陳羽珊,囑咐許燃心帶她去醫務室。
許燃心扶著陳羽珊走出教室,那時的她,沒有看到薛芷寧眼裏的惡毒與臉上戲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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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全家圍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堂姐燃心邊吃邊問:“陳羽珊今天沒有來啊。”
“嗯。”小叔夾了一筷子菜,“她辦理轉學了。”
“她的性格即使到了新學校也容易被人欺負。”堂姐撇撇嘴,“不過她為什麼突然轉學了?”
“薛家出了十萬給陳家作為補償,陳家表示不再追究了。”
“那你也不再追究了?”堂姐放下碗筷。小叔歎了口氣,無奈道:“我能怎麼辦,校方都說不再追究了。”
堂姐看了一眼爺爺,冷笑道:“最終還是靠錢解決的嗎?還真是有錢人的一貫做法啊。”
“燃心!”小叔皺眉喊了一聲,堂姐看了看麵色凝重的爺爺,露出了微笑:“不好意思。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那個,我想我姐還需要一些時間,爺爺你不要生氣哦。”我盡量的擺出可愛的笑臉。爺爺歎了口氣,起身離開了飯桌。小叔也吃不下了,抬腿剛想走,卻被我拽住了衣角。
“小叔,不介意和我講講那個陳羽珊的事吧?”我笑的一臉奸邪。小叔不由苦笑,敲了敲我的頭,“你啊,還真是個八卦搜集者。”
“這可都是素材!”我眨著大眼睛,一副認真的模樣。小叔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給我講了我想要聽的故事。於是,我便在論壇上寫了上述的一切。
打完最後一個字,我關掉電腦,開著台燈坐在床上發呆。
這個家的氣氛變得很奇怪,自從堂姐來了之後。
堂姐本來一直都是跟父母生活在一起的,但是在她高一的時候,他們的房子發生了火災,伯父伯母為了保護堂姐而被困火海,雙雙去世。那件事上了報紙,爺爺雖然很氣他的兒子,但是不忍心孫女受苦,於是把堂姐接到了家裏,與我們同住。
至於堂姐不肯原諒爺爺的原因,怕是覺得是爺爺將伯父趕出去,致使他們住在那種破舊的、防火措施極差的小房子,所以才造成了悲劇吧。或許在她的心裏,爺爺無形間同害死她父母的凶手畫上了等號。
要說起爺爺當初將伯父趕出去的原因,也是再俗不過的貧富差距。爺爺是富商,國際間知名企業的董事長,而作為他第一繼承人的伯父卻愛上了一個窮人家的女銷售員,並且不顧爺爺反對的娶了伯母,還生下了堂姐。爺爺大怒,將伯父伯母趕出了家門,並說從此斷絕關係。要說爺爺也是嘴硬心軟,說是斷絕關係,可是伯父真的出了事,他還是很擔心獨自在外的堂姐。所以讓堂姐從新回了這個家,並且將堂姐送到了貴族學校,大概是想要補償吧。但是堂姐的倔強個性像極了伯父,恐怕也不會輕易認輸。這祖孫倆的仗,恐怕還要打一段時間。歎了口氣,我關掉台燈,蒙上被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