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年少不知愁滋味 第十章 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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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煙湖邊集雲社——
當他們來到的時候,詩友會已經開始了。
隻見一神采英拔男子搖著手中折扇,感情滿滿地念道:“花開紅樹亂鶯啼,草長平湖白鷺飛。”正是昨兒四人中的小白,隻是今兒換了一身淡藍色,更顯溫文爾雅。
“好!原兄好文采!”大家一塊鼓掌喝彩。
“我也來試試!”小白旁邊的小藍往前一站,折扇一“唰”,盡顯風流倜儻。“牆頭雨細垂纖草,水麵風回聚落花。井放轆轤閑浸酒,籠開鸚鵡報煎茶。”
“好哇!真是妙啊!”場麵煞是熱鬧。
有帥哥有美詩還有美景,就連程青璿都不禁感歎:“好棒啊!”
此時憑欄而倚的花莘仁看到了劉紀庭的身邊還有兩位美女,不由調笑道:“剛才還說我們的劉大人去哪了?原來是會美人去了!難怪會遲到!”此話一出引得大家的視線都往他們三人那飄來。
劉紀庭沒有解釋什麼,反而是轉過頭向兩位美人介紹:“這些都是我的朋友。這三位”,他指著三人道,“辛啟宗(小藍),花莘仁,原施謙(小白)。他們是我的好兄弟。”
大家看著眼前的兩位絕色美人,心裏都在猜想到底是什麼來頭,又與劉紀庭什麼關係。
程青璿看著眼前這四人,皆是氣宇軒昂玉樹臨風,服飾雖然素淨,但盡顯雍容華貴,想來身份地位肯定不低。這四人站在一起,後麵的文人才子雖有滿腹墨水,也隻能做綠葉陪襯了。
……等等……
“你說,你們都叫什麼?”程青璿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在下辛啟宗。”
“在下花莘仁。”
“在下原施謙。”
“你叫劉紀庭?”程青璿又問了劉紀庭。
見他點點頭,程青璿眼睛瞪得老大,略帶激動的說:“你們不會是一對組合吧?”
“好說。我們四個並稱為京城四少!”花莘仁自信滿滿地一刷折扇。
“劉-辛-花-原!流星花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難道就是傳說中的F4!哈哈哈哈哈哈!”某人完全不顧自己形象地爆笑出聲。
李思思看著某人,估計她神經病又該發作了。趕緊拉著她,不讓她再亂說話。
“劉辛花原有什麼問題嗎?什麼叫額福寺?”辛啟宗問道。其他幾個看著程青璿笑得都快斷氣的樣子,心裏更加納悶。
好不容易等到她歇停下來,程青璿捂著可憐的肚皮抹了抹眼淚,慢慢解釋給他們聽:“F4呢其實意思就是四個花一樣的男子。詩經裏麵好像是這麼說的:什麼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思思你記得最清楚的對不,念來聽聽!”李思思不明某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管接下去:“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秀瑩,會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程青璿滿眼崇拜地說:“思思你好厲害啊!”而後對著他們四人說:“這首詩說得不正是你們幾個嗎?所以啊,你們就是F4啦!”
四男恍然大悟,齊聲道:“原來如此!”
“你們還叫什麼京城四少!又沒新意又羅嗦!還不如叫F4呢!”
“這位姑娘說得有理!四少確實沒多大意義啊!從今以後我們就叫‘額福寺’吧!可是這‘額福寺’怎麼寫?請姑娘指教!”原施謙恭恭敬敬地問道。
程青璿本來就因為昨日的解圍對小白有好感,此刻見他那麼有禮,好感度劇增:“你給我拿根筆,我寫給你看吧!”
劉紀庭看出程青璿對原施謙的一些特別之情,心裏突然感覺不是滋味,立馬走到桌旁,拿起紙筆說:“程姑娘,紙筆在這!”
程青璿蹦蹦跳跳走到劉紀庭身邊,從他手裏拿過筆,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F4”。
“這是什麼漢字?從來沒見過。”四周的人都探頭一看,紛紛議論。
“當然不是漢字!要不然怎麼會叫特別啊!特別之人當用特別代號!”
“不知姑娘是從哪知道的這些?”一直沒說話的花公子此時開口了。
“是……是我在老家那看書看來的。”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家在何方?”花公子“窮追不舍”。
“小女子姓程名青璿。家住……老家在老家,現在住在李府!”說著又把李思思拉過來,“這位是李思思,我現在就住在她那裏。”對不起了思思,又把你拖下水了。
“老家那是在哪?”某花狐狸依然不放過她地問。
還有完沒完?!某人心裏著急了,怕再被問下去就露餡了,立馬說:“我老家在南方。對了,你們剛剛不是在吟詩作對嗎?大家繼續繼續!”
這時有人道:“看兩位姑娘定是才貌雙冠,不如也賦詩一首讓我們欣賞欣賞吧!”其餘的人聽這一說,都急忙附和起哄:“是啊是啊!讓我們見識見識姑娘的才情吧!”
此刻的程青璿都恨死自己了!想什麼來看詩會,扯什麼大家繼續,分明把自己推到了浪尖上。李思思作詩肯定是沒問題的,隻是她除了背過詩詞,自己寫都沒寫過,怎麼賦詩!她以求救般的眼神看著劉紀庭,希望他能解救自己。怎料劉紀庭也是滿臉期待地等著她的“佳作”現世。
她瞪著李思思,以眼神說話:死相快給我想辦法!
李思思給了她一記白眼:不要!誰要你三番幾次拖我下水!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
程青璿眼神轉為哀怨:我是為了你的終生幸福著想啊!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現在還怪我!蒼天啊大地啊!
“程姑娘大概已經想好了吧?不妨念給我們聽聽。”花狐狸看著青璿,微微一笑。整個一隻狐狸!
死就死吧!豁出去了!“主題是什麼?”程青璿毫不客氣地瞪了花狐狸一眼。
“此時正值春際,當以春意為題。”花狐狸眉眼一挑,笑得更加嫵媚。
程青璿腦海中快速地收集著那些古詩詞,忽然看到亭邊的青煙湖和遠處的天水一色,靈光一動,念道:“勝日尋芳青煙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麵,萬紫千紅總是春。”說完還不忘給了花蝴蝶一個挑釁的微笑,心裏卻默默念道:朱熹叔叔俺對不起您!
“好一句‘等閑識得東風麵,萬紫千紅總是春’!”劉紀庭拍手稱好。
“謝謝!”某人也不客氣地雙手一撚裙子,福了福,接著邪魅一笑,道:“我們思思還沒表示呢!跟她的相比,我的隻能算是沙漠中的一粒塵土——那麼小了!”
“哦!那我一定得見識見識了。”大家又都紛紛起哄。
李思思又收到某人發來的電波,大意是你要好好表現。她心裏重重地歎了口氣,表麵上卻神態平靜,略一思索便念道:“弱柳千條杏一枝,半含春雨半垂絲。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
“好詩好詩!光聽詩便覺意境到。哈哈哈哈!”一個文人搖著扇子不停誇讚。其他人又都連連誇讚起來。
行啊,思思,果然有前途。得給你加點催化劑!某人眼珠骨碌一轉,又邪魅一笑道:“這樣吟詩好像還不夠過癮。不如我們玩點別的吧?”
“怎麼玩?”辛啟宗也覺得單純以景賦詩有點單調。
“就以四位為題,賦詩一首吧。不如花公子先來吧!想不出也無所謂,別人寫過的也行。”哼,古代寫花美男的詩我都沒見過幾首,看你怎麼編!
花莘仁心裏暗道:這小妮子好生刁鑽!表麵卻還是嫵媚笑容滿麵:“作在下是作不出來了。隻是記得讀過一本書,裏麵這樣描述過一位男子: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不知姑娘對在下的答案滿意不?”
“基本可以啦。可是這可不是形容你們幾個的哦!”
“那不知姑娘想好了沒有?在下很想知道在姑娘心裏我們四個是什麼樣的。”程青璿看著那張狐狸臉,想以退為進是嘛!我偏不如你願!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原施謙搖著折扇,心裏一絲期待,一絲激動。
劉紀庭隻是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狡黠,靈動,聰慧,還有點任性,如此清麗絕俗又刁鑽調皮,他劉紀庭曾幾何時碰到過如此特別的女子?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的無雙才情了。
“咳咳,聽著了。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她明顯看到了花狐狸眉頭皺了皺,心情大好,繼續念下去,“玉樹臨風勝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
“敢問此潘安可是《晉書。潘嶽傳》裏的潘安?”辛啟宗已是滿眼欽佩之色。
“那書裏記載了他的一個故事,話說他十七八時,每次出遊,當地的婦女就聯手縈繞往他的車上扔果子以表達愛慕之情,每次他都滿載而歸。原來說得是他的相貌非凡美麗。‘勝潘安’?程姑娘太抬舉我們了!”劉紀庭也忍不住莞爾一笑。
“怎麼會是抬舉呢!”某人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典故,這詩也就是經常形容男子帥的幾句詩拚湊一起的,但是興致還是高得很。“看看我們李美人怎麼說吧?”說著向思思挑了挑眉。
“快說快說!”後麵的人都想快點聽下文。
“嗯,是這樣的。”李思思心想做戲做全套,微微停頓了下,接著念:“乘鶴吹笙想俊遊,醜聞宮掖擅風流。身膏斧躓終塵土,若比蓮花花亦羞。”
“哈哈哈哈哈!兩位姑娘才情果然無雙,在下實在佩服!”原施謙第一個打破沉默。
“哎,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把我們跟潘安比,跟天宮蓮花相比的!哈哈哈哈!程姑娘姑娘的冰雪聰明,李姑娘的蕙質蘭心,實在是令辛某大開眼界啊!”
某人此刻當然高興了,因為就連那花狐狸都麵露驚豔之色。笑靨如花,芙蓉如麵真是此時她的真實寫照。
劉紀庭看著她的絢麗笑靨,腦海裏不斷回想起的隻有這一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而李思思呢?她看著眼前之人一副心神陶醉的樣子,心裏頓時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