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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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森冷,房間內透著一股陰寒。
    藍靈諾倚牆看著盤腿運功中的火焰,神色埋進黑暗中,透著叫人猜不透、看不穿的神秘莫測。
    火焰為了救她損失的功力、魔力俱不少,定是要休養上很長一段時日才能恢複了往常的功力。而她解了咒後,不但身子無恙,就連被封的功力也恢複了甚至是更勝往昔,身上的皮肉之傷經過調理也漸漸好了起來。
    看著火焰,藍靈諾總算是了解到他身上的魔力之大。
    在溫暖如春的房內,火焰的周圍卻因火焰身上的魔力而結起了薄厚不一的冰淩。
    她曾問過火焰,他的魔力是從何而來的?
    當時隻是問問並不奢求答案,可火焰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陣後卻真的開口告訴了她答案,一個也是似是而非的答案。
    “誰說仙就是聖,仙也可以是魔,更可以是比魔更可怕的魔。”
    魔!?
    展嫣青!?
    她是魔?還是仙?
    頭轉向另一邊,藍靈諾靜靜看著正低頭擦著桌椅的展嫣青,眉不禁皺在一起。
    現在的展嫣青臉上還是有著遮掩住一半嬌顏的黑色胎記,姿態還是那樣的懦弱無能可欺,還是願意忍受著各人對她的嘲弄欺淩,而她也沒有向她詢問過任何的事。
    自從她好了以後,以火焰的使者身份出現時就命展嫣青隨侍在側,她們自然地也從那間又潮又黴的房間中搬到火焰的隔壁去。自此,一向人煙稀少的傲龍閣便多了倆個人。
    說來好笑,在這院間的三人,一個她,一個火焰,一個展嫣青。
    她,絕塵天的聖主;
    火焰,馭火宮的宮主;
    展嫣青,不知是魔是仙。
    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清也道不明,也不知到底該是何關係。
    隻是,不知火焰是否真的不認識展嫣青,還有就是……那些夢。
    “藍姑娘,”輕叫聲,剛聽院外動靜出去又回來的展嫣青說,“護法阮暮華在外求見。”
    回過神來,藍靈諾說:“是嗎?我即可就去。”
    來了嗎?也是時候見見這許久未見的故人了。
    ☆☆☆☆☆☆
    沒有任何的局促不安,阮暮華靜靜品茶,眼神左右旋轉中,正思索著。
    反倒是翔羽,一杯茶端在手中,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真的就要見到聖主嗎?說來許久未見了,不知聖主會如何說,他又該如何去麵對聖主。
    看著這樣的翔羽,阮暮華不禁蹙眉,輕輕柔柔地問:“翔羽,怎麼了?”他一向足夠冷靜鎮定,很少這樣的。
    將茶放下,翔羽掩飾著說:“沒事。”聖主已消去若水的記憶,相信一貫聰慧的聖主定不會去認若水的。隻是人與生俱來的感覺……希望靈力不但能消去人的記憶,連感覺也都能消去。
    “真的沒事?”有點懷疑,一月有餘的相處她的感覺不會有錯的。翔羽在擔憂著什麼,雖說他心善,但卻不會太讓那些事來憂擾他,除了她的事。他在擔心等一下的藍靈諾,為什麼他要擔心藍靈諾與她相見,剛剛甚至意圖勸阻她來與她相見?難不成他在之前就見過這個藍靈諾,怕這個藍靈諾對她有什麼不利不成?
    笑容寬了許多,翔羽鎮定地說:“沒事。”
    疑惑地看了看他,既然他真的不想多言,阮暮華也不再多問,靜靜喝起茶來。
    藍靈諾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靜默的帶著點令人窒息的錯覺在若水和翔羽間流淌著,一個低頭品著茶,一個正襟危坐著望著手中的茶沉思著。
    唇角悄悄扯開一抹不易察覺的幅度,真的是許久未見了。
    將茶放下,阮暮華站了起來,抱拳說:“在下馭火宮護法阮暮華見過藍姑娘。”
    翔羽也站了起來,眼神複雜地看了藍靈諾一眼,抱拳說:“在下翔羽見過聖……藍姑娘。”差一點就說露了嘴,慶幸自己及時改了過來。
    抬頭看了翔羽一眼,又看了麵無表情的藍靈諾,阮暮華將疑惑隱藏。
    沉這聲,阮暮華說:“可否請藍姑娘令左右退下?”謙和有禮卻也沒有一絲的軟弱。
    “無妨,你們退下吧。”沒有一絲猶豫,藍靈諾謝過端來茶水的侍女。
    冷淡卻如出穀黃鶯般優美悅耳的嗓音,冰冷的絕色容顏,好熟悉的感覺。有點恍惚,阮暮華暗自嘲笑自己戰未始便先自亂了戰腳。
    阮暮華說:“是法王派小女子前來的,法王們有些事情弄不清楚,想請藍姑娘賜教,自然這些也是教中眾人並不明白的。”
    “有何事,盡管說來聽聽。”
    “不知姑娘為何令人停下對天玄山莊的進攻,停止爭奪玄隱劍。雖說小女子無知,但玄隱劍一直被宮主視為囊中之物,宮主誓在必得。”
    “玄隱劍真有那麼重要嗎?”沒有正麵回答她,藍靈諾是一貫的冷淡處之。
    “玄隱劍是可以不重要,但宮主之令無人敢抗,無人能抗。”
    “死傷已夠,撤下本沒有什麼過錯。倒是你,既然火焰之令無人敢抗,無人能抗,何以你竟在此質疑我,難不成由我全權代掌馭火宮不是火焰之令,而是笑話一則不成。”
    聽到宮主的名字自藍靈諾口中如此自然得吐出,阮暮華不禁有點訝異。在教中從不曾在他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即使是阮晴也要乖乖在後麵恭恭敬敬地加上‘哥哥’兩個字,至於已失蹤的老宮主是否如此叫宮主的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有印象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喊宮主的名字,自然的,帶著點淡淡的冰冷。
    收斂心神,阮暮華告訴自己萬不可胡思亂想,單膝跪下,說:“是暮華逾越了,請藍姑娘責罰。”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請罪的阮暮華和翔羽,藍靈諾說:“起來吧,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今後不要再提便是了。”
    起身,阮暮華又問:“那其他的……”
    “何必再問,既是出自我之口,自然也可說是宮主之令,既然火焰都不曾出來說一句反對,你們又何苦自討這個沒趣。”
    自從火焰下令由她來代掌這馭火宮,她就下令停止與天玄山莊延續了半年之久的戰鬥,也更改了一些太過傷人的行當。當然隻是小小的更改了些許,倒也沒有做多了。畢竟火焰選擇了信任她這個敵人,她不能也不想他太失望了。
    其實很奇怪,火焰誰都不去信,偏要去信任她這樣的敵人,聽著就像是個笑話。可他說:“與其去信任那些怕我怕到骨子裏的無用之輩,或是那些覬覦宮主之位的無知之徒,倒不如信你,自詡清高、傲不可言的正義聖潔之人,絕塵天舉世無雙的聖主。”
    凝著一張臉,阮暮華說:“小女子明白了。”其實也不想來討這個沒趣的,反倒是覺得藍姑娘所做之事正是合她心意的,但是爹爹的命令,她無法違抗。說來,她記憶全無的那些年歲對她還是有影響的吧。
    “還有何事?”
    思考一陣,阮暮華還是問出了口,“不知姑娘是何身份?”
    “這不是多此一問嗎?對你們來說也許我身份不明,但火焰卻對我知之甚祥,火焰行事不需他人多言,我行事亦是如此。”
    有點恍惚,阮暮華有一種站在她麵前的是宮主的錯覺,突然發現饒是這藍姑娘比宮主寬容仁慈不止百倍,但骨子裏的傲氣霸道是一樣的、不分伯仲的。
    微咬一下唇,阮暮華自知多問無用,抱拳說:“小女子告退。”看了兀自發呆發愣的翔羽一眼,示意他跟上。
    回過神來,翔羽收起一直望著藍靈諾的複雜目光,轉身跟上。
    沒有攔阻他們,藍靈諾隻是看著,繼續品著茶。
    突然站住,阮暮華轉身,問出心中的疑惑,“我們見過嗎?或則說我們認識嗎?”她給她的感覺太過熟悉,這樣冰冷絕美的獨特女子相信見過的人不會忘記,而她卻不記得她,那她就該是在她失去的那些記憶中?
    微微一愣,果然人類的感情感覺淩駕於任何之上。藍靈諾微微搖頭,放下已喝盡的茶杯。
    有點失落,阮暮華說:“不認識?是嗎?那你和翔羽認識嗎?”
    “也不相識了,隻是在這馭火宮中興許碰過數次也未可知,這馭火宮說大是大,說小也是真小。”
    “是嗎?那就不打擾了,小女子告辭。”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他們走遠,藍靈諾轉身,看著一直默不做聲的展嫣青,說:“我與她素不相識,那我與你曾經相識過嗎?”
    話出口,藍靈諾也不等答案,就徑自走了。火焰運功療傷,她可笑的必須擔當他的護法。
    這樣適可而止的試探在這段時日間並不少見,可也隻是試探罷了,藍靈諾從來也不尋求她的答案。
    展嫣青有點憂傷又有點無奈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果然還是一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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