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縈夜之月  縈夜之月》第五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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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縈夜之月》第五夜
    他驚恐地注視著漫天搖曳的火光,仿佛全世界的光彩聚集不斷穿梭,最終折射成為最絢爛的絕望火焰投向於每一個黑暗的角落,連那霞霓漫染的天邊,朵朵祥雲都被燎成了釅紫。
    絕望自心中蔓延,天一和太陰站在一邊無聲的悲泣,惟有火將的朱雀不顧一切的衝進去。
    最後一秒的混亂,是朱雀抱著晴明衝出來的一秒,須臾火焰煙雲拚湊出凜冽的神氣,如向他低低一笑。
    青龍隻覺得周身的神氣如在一刹那便徹底抽空,那是過於強大到可怖的力量……超越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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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龍與騰蛇算是徹底的變成了敵對關係。
    本來就害怕騰蛇的太陰,和其他神將都對他采取了不管不聞的態度,且不說騰蛇那種深淵似的神氣,單單是由於他違背了[絕對不能傷害自己的主人]這一絕對的規定就足以讓晴明和他解除主從契約了。
    但,晴明沒有。
    那夜,青龍被那強大的神氣絲絲縷縷引誘至貴船神社,在踏入結界的那一刻,他就看見了世上最炙熱的悲傷——
    巨大的神幻化成如夢般以金黃火焰生之的雙翼,火星飛濺如星芒羽毛,在空中翩翩舞之蹈之,瞬間所有萬物的表象如被灼成灰燼,觸目之間全是火焰熱烈奔放的輝煌蔓延,萬物似已消亡。
    這是比地獄之炎更可怕的力量。
    假如說騰蛇的火焰是消滅,徹底的,將火焰接觸的萬物焚燒到沒有灰燼的絕望,讓所有的一切成為零的存在的恐怖。
    那麼,這就是死亡之後的重生,萬物在火焰中漸次歸零,卻在絕望的灰燼後持續的創造,是蘊涵著死而後生的希望的創造。
    “你……”青龍還不曾開口,就已經被從結界上產生的被人進入的波紋所震驚,那個人影是……
    “……晴……晴明!!你,你不是在休息嗎?!快點回去!!這裏……”
    “為什麼?”晴明蒼白著臉詢問,沒有回答青龍的問題,他隻是注視著以烈焰組成的神詆,低迷著虛弱的聲線如遠方而來的鬱黑,“您……為什麼……要救我……?”他斂眉似濃縮所有的淒滄,“……為什麼?”
    那一天,那一場華麗的火焰起舞的那一天他的靈魂就應該屬於彼岸,那麼……為何……
    神詆揚羽,那星星點點的碎光,從火熱的羽翼上輕緩的流淌。
    “……一次愛的投入……便是……一次生與死的超度……”神詆的聲音似靜穆的古刹鍾聲,細細碎碎,悠悠遠遠。
    “所以……”再次揮揚出火焰的溫度,瞬息間如有海濤聲,風聲,浪花激烈的破碎聲,其中交織著混亂而冷腥的氣息……那是被巨大的封印所阻礙的狂烈的反噬。
    那一刹那,如從火光繚繞之地去向無法言喻的此岸彼岸之間,滔滔逝水竟以冰青的色澤攙雜了火焰結晶的冰淩,旋轉,急流,籠罩了世界。
    “請……幫我……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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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流淌著的神炎,湧動著一種悲慟而隱匿的陰影,那麼熟悉的感覺,仿佛已經遙遠,卻又如此的接近。
    青龍緘默的低頭,青絲飄搖間,仿佛那蒼白的眸光已經追隨著去到那個永遠無法歸還的破碎春天。
    他明白那不惜違抗封印忍受著巨大痛苦的神詆的意思。
    他們是神,卻落身為人。
    然而落身為人,就注定拍不落一生紅塵。
    因為紅塵有夢,夢斷花瓣成雨的季節。
    他與他那在顫抖與漂白之後的回憶,漫出心堤,他明白,也了解。
    “……我……知道了。”他昂首,發絲在火焰中飛揚出藍色的寂寞與孤獨,晴明隻沉痛的望著他,無話可說。
    沉重的腳步音符,於迢迢歸途上再次投入沒有終結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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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惦記著你曾經溫柔的笑靨,所以我無法再離開。
    一次次的付出,一次次的流血。
    隻為了你,化作你的劍與盾,固守你的生命。
    那……不僅僅是一生的承諾。
    一元複始,四象重生。
    毀滅與罪孽之後,一定會有創造的光明與希望。
    所以……
    所以……不久之後……
    我們注定會,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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