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孽 第二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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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非死即傷,葉楓被關進去的第九天,醫院告知我媽媽由於神經錯亂,已經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我如同五雷轟頂,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幸好一旁的江曉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了我,我再也忍不住了,抱著他號啕大哭,公司裏的人不明所以,特別是吳娜娜,一臉醋相地看著我,眼神充滿嫉妒。
……
見到媽媽的那一刻,我瀕臨崩潰,才幾天時間,媽媽就蒼老不堪,全無當日風采,我心一酸,淚水噴湧而出,媽媽蜷縮在牆角,嘴裏不住地在絮叨著什麼,我衝過去,來到她身邊,一把拉起了她,“媽,您這是怎麼了?護士,護士呢?快把我媽扶起來!”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兩個護士姐姐進來了,她們把媽媽扶上了床,叮囑了我幾句後就離開了。
媽媽抬起頭,異常驚恐地看著我,然後拚命把被子往頭上扯,“別殺我,求求你了,是我不對,但我是有苦衷的,別糾纏我了!”
“媽,您看看我,我是顏顏啊!”我不斷安慰著她。
“顏顏?!”媽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突然從被子裏鑽出來,一臉謹慎地看著我。
“沒錯,是我啊媽!”我輕輕地拍了拍媽媽的手背,誰知她卻像見鬼一樣一把推開了我。
“你不是,你想害死我的顏顏,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不要再來找我了,你出去,出去啊!”
媽媽歇斯底裏的大哭大叫聲引來了護士姐姐,她們一邊給她打鎮定針,一邊勸我先出去,等媽媽情緒穩定下來了再看也不遲,我毫無他法,隻得離開。
公司那邊江曉承諾竭盡全力替我保住那個職位,都知道現在工作難找,他說這一個月我暫時停薪休假,雖然如此,我已經非常感恩戴德了,倘若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保我,也許我早就被公司掃地出門了。
我除了要利用晚上的時間守護媽媽之外,白天還得去榆樹村,沒有了江曉和葉楓的幫助,我感覺特別孤單無助,但是又不得不去查清楚大爺死前說的那番話的真正意義,既然蕾蕾已死,那麼我就該去她墳前看看,或許能得知一點線索,雖說心理隱隱覺得有點不妥,但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我選擇了,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須一試,村民們說從沒見過蕾蕾的真麵目,我真想馬上就揭開她的神秘麵紗。
幸運的是,通過不算太曲折的打聽,我終於到達了她的墳前,這裏是一片陰森的樹林,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大樹幾乎把太陽的光芒完全擋住了,隻有幾束陽光費力地穿過樹葉間的間隙撒在了地上,看情形,好久沒人來過這裏了,不過奇怪的是雖然已經到初冬了,墳堆上居然還有幾株嫩綠的小草,出現在這種地方顯得特別刺眼,完全沒有體現出生命的象征。
“愛孫女蕾蕾之墓”,我念叨著墓碑上的字,心裏不解其意,為什麼不是她爸媽立的碑呢?唯一能說明的問題是,蕾蕾隻是跟爺爺關係很好,為什麼這麼多年村民們都沒有見過蕾蕾的真麵目呢?真的讓人太難想象了。還有,她又是怎麼死的?究竟是什麼人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要刮花她的臉?媽媽又是怎麼認識她的呢?
又是一連串的問題,“唉!”我仰天長歎一聲。
“沙沙、沙沙……”身後突然響起一陣物體與地麵樹葉磨擦的聲音,我第一感覺是不是有什麼人過來了?!
我屏住了呼吸,警覺地豎起了雙耳,仔細地傾聽身後的所有響動,真是草木皆兵,但是此情此景又不由讓人產生懷疑,會是誰呢?隻要不是鬼,是什麼都可以,我暗自安慰著自己。
近了,近了。
脖子上突然有一陣熱氣拂過,是Ta在對我嗬氣,我沒敢回過頭過去,牙齒不聽話地相互磕碰起來,心又開始了與胸腔的猛烈撞擊,更要命的是,幾隻該死的烏鴉也湊熱鬧似的叫了起來,異常淒厲,這會是鬼魂出沒的征兆嗎?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坷”我不由自主地念起了在書上看到的般若心經咒,不管有用沒用,念了再說,據說這是一句很靈驗的驅鬼咒,或許是咒語起了作用,身後的異動突然消失了,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慢慢地回過了頭,什麼都沒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但是心裏還是隱隱不安,像大病初愈的病人一樣,剛剛處於恢複期,跟常人畢竟會有兩樣,所以一旦再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非得發瘋不可。
本想馬上離開,但此次來蕾蕾墳前,我除了受到驚嚇之外,一無所獲,總不能陪了夫人又折兵吧,所以這種想法驅使我繼續觀察墳堆周圍有沒有哪怕隻是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咦?那是什麼?
我突然看到墳堆背後的一層薄土下,有一顆亮閃閃的東西,會是什麼呢?我好奇地趴開那層土,卻發現了讓人最不可思議的東西,那竟然是子君送給我的紫水晶!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它,上麵有一道淺淺的痕跡,這還是很早以前子君在世的時候,我不小心摔的,記得那段時間,我天天自責,子君總是安慰我沒事,大不了再送我一顆。
自從那次與葉楓的相遇,導致它差點丟失之後,我一直把它鎖在書桌的抽屜裏,動也沒動過,現在它的出現尤如當頭棒喝,打得我呈現眩暈狀態了。
怎麼會這樣?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當兩件完全沒有任何聯係的事突然有了瓜葛之後,出現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就像是路邊擦鞋的大叔突然變成了小布什的麵孔一樣,引發人們的無限遐想,這個世界徹底瘋狂了。
我拿過它,輕輕地擦拭掉上麵的灰塵,再也不能丟了,現在它正安靜地躺在我的手心裏,我暗下決心,以後走哪都要帶上它。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難道子君是想告訴我什麼嗎?就像三姑說的那樣,天機不可泄露,子君不能親口告訴我事實的真相,但是她跟三姑一樣,總會給我指出玄機,告訴我追查的方向。
紫水晶啊紫水晶,感謝你的出現,我更進一步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隻要查明了關於蕾蕾的一切,真相就會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