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春秋篇  第七十八章^蝶落尋死不成路遇好人反被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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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蝶落尋死不成路遇好人反被賣
    集市。
    蝶落跌跌撞撞地行走在大街上。
    她的五彩霞衣失去了光澤,粉嫩白皙的麵龐布滿灰塵,她饑腸轆轆,風塵仆仆,眼裏沒了光。
    我們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相遇,也沒有什麼激動人心的故事,那麼,活該我們錯過。
    她想。
    再也不能去見他了。曾經我把牛皮吹得多瀟灑,如今現實的巴掌就有多響亮。
    她想。
    她不恨小龍,也不恨長庚,但她嫉妒他,嫉妒他得到的偏愛,嫉妒他和小龍的合拍,甚至嫉妒他的性別。
    在別人看來,她大張旗鼓地說愛,是笑,是鬧,是謊言,沒人當真,也沒人覺得她被拒絕會多麼受傷,因為,她本來就沒有表現出一絲深情的模樣。
    人們覺得,深情是深夜輾轉反側,是對鏡傷神,是望著細雨落花都會垂淚。好像,所有的深情都必須是默默無言,所有的思念都應該伴隨淚水。
    人們沒有過多注意,向世界宣告是一種旁人勿近的霸道,那些笑裏藏著溢出愛的眼眸,那些看似信手拈來的情話代入的全是同一個人,她的深情是顧盼都生情,她的思念是用盡全力都要追隨。
    失去愛,足以殺死她了。
    心不在焉的她撞進一個人的懷裏,他邦硬的胸膛讓蝶落的額頭隱隱作痛,她抬頭一看,這人長相老實,聲音也好聽,“給你。”他遞給她一袋熱騰騰的包子。
    蝶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擺擺手說不用,那人拉住了她的胳膊,“不管生活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飯總是要吃的啊!”
    蝶落苦笑,“謝謝大哥。”她接過來狼吞虎咽般,像是賭氣一樣吃完了包子,那大哥又給她一碗水,蝶落謝過他,表示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報答大哥的恩情。
    這麼多天,她不吃不喝,無人問津,正覺得自己百無一用,想要以死解脫。
    就是此刻,她突然覺得,生活也不全是灰暗,像這種偶然間照耀進來的光,也很為生活增色。
    “如果你真有這個心,眼下我倒真有個忙需要姑娘幫忙。”那大哥說道。
    蝶落自然是不推脫,“什麼事?”
    那大哥憨憨地笑了,“我的老婆身體不好,這幾天又病倒了,我又要賺錢養家糊口,想你幫我照顧她一天。”
    蝶落應了,讓他帶路,那大哥便走在前方帶路。
    地方越來越偏僻,蝶落有些害怕,她問:“大哥,你家這麼遠?”
    大哥憨笑著:“就是比較偏,我隻要再努力一把,明年就在城裏買房子!馬上就到了!”
    看著大哥老實本分的模樣和憨厚的笑容,蝶落漸漸放下心來,又走了一會兒,看前方有個還算新的院子,四周倒是沒有鄰居。
    “前麵就是!”那大哥說道。
    蝶落也覺得這家人可憐,左右連個互相照顧的鄰居也沒有。
    一進院門,蝶落聽見裏麵有人聲,那大哥突然把院門鎖上了。蝶落心下一驚,“大哥你鎖門幹嘛?”她急忙跑到門邊。那大哥還是笑著,突然就給蝶落一個手刀,蝶落暈了過去。
    裏麵走出好幾個壯漢,他們正吃得滿嘴流油,隨意地抹了一把嘴巴就走出來,“哦哈哈!又是你,二喜,你小子又來了?看看這次是什麼貨色?”
    二喜把蝶落往前一扔,把她的頭發撥開了說道:“看看吧,長得可標致了!”
    那裏麵為首的是個五大三粗的人,脖子上掛著皮草,拇指上戴著大得誇張的黑玉扳指,肥頭大耳,滿臉褶子,穿得人模狗樣的,挺著個將軍肚,都快把衣服撐破了。人稱苟哥。
    苟哥捏起蝶落的下巴看了看,“嗯,是不錯,就是忒瘦點了!這賣不了好價錢啊!”
    二喜往前一走,“苟哥,都是熟人,你就別忽悠我了,這麼漂亮的,少說也得這個數!”二喜伸出五個手指頭晃了晃。
    苟哥點點頭,“罷了,大不了我吃點虧,喂她幾天,就五十布!”
    二喜也急忙點頭哈腰地接過那五十方足布,“要不怎麼說苟哥慷慨大方呢!您是爽快人!以後啊,有路子了,我還找你!”
    苟哥點點頭,送走了二喜,就命人把蝶落拖到屋裏,為防她逃跑,還綁住了她的手腳,把她關在柴房裏頭。
    蝶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所說的那道光,正是推著她跌入深淵的開端。
    半夜。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柴房,悄悄地摸到蝶落的旁邊,“小美人兒!我可忍了一天了!終於等到這時候……哎!誰啊!”
    另一個人從他的後衣領上拉住他,把他提了出去,正是苟哥,“啊?苟哥!我……我……”
    苟哥道:“就知道你們不老實,看到漂亮點的就管不住你那玩意兒了?”
    那個手下支支吾吾的半天,苟哥厲聲道:“要是再管不住你那玩意兒,我割了喂狼!”
    那手下急忙捂住褲襠,“不敢了!不敢了!苟哥別介!”
    “這女人要是破了身子,可要大大的跌價的,你不知道嗎?”苟哥道。
    “知道了,知道了。”那手下急忙應著跑遠了。
    苟哥看了蝶落一眼,關上了門。
    蝶落這才敢睜開眼睛,她早就醒了,可是一直沒有睜眼,也根本不敢睜眼。
    如今夜深人靜,她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她慢慢挪動著酸痛的身子,伸伸腿,縮了縮胳膊,奈何繩子太緊,她根本動彈不得。
    她想逃出去,忍受折磨可比一死了之難受百倍。
    看了看四周,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無非一些茅草瓦礫,還有一張破舊的桌子,蝶落歎了口氣,隻能利用這桌子割斷繩子了。
    說幹就幹,蝶落一點兒也沒耽誤功夫,她吃力地挪動到桌子旁邊,努力地爬起來,用桌子的邊緣來回割手上的繩子。
    因為一天沒有吃飯了,她明顯體力不支,就這一連串動作做下來,她已經被累得臉色煞白,滿頭大汗的。不過她不敢停息,努力地來回摩擦著。
    手上的繩子在逐漸變細,蝶落的速度漸漸慢了,她很累。
    不敢休息,她還在繼續。
    小小的窗戶裏已經透進一點亮來,天就快亮了,蝶落的胳膊酸痛,但她還在緩慢地繼續著,終於,“啪!”,繩子斷了。蝶落內心一陣欣喜。
    “哐啷!”突然有人打開了門鎖進來,蝶落被驚了一身冷汗,急忙蹲下閉上眼睛,她覺得此刻,她的呼吸都在發抖。
    那人進來看了一圈,走了。
    蝶落鬆了一口氣,將雙手解放開來,又急忙解開雙腳,她趴到窗邊去看,外麵還不大亮,有一個人影蹲在門前,想必就是剛才那人。
    蝶落略微一思忖,便從那桌子上卸下一條腿來,躲在門後,她是真害怕啊,長出一口氣,醞釀一下,“啊!啊——救命啊!”
    就這一喊,把門口那人吵醒了,他也怕出事,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就急忙忙打開門來看。
    蝶落屏息凝神,緊握桌腿,見那人進來,瞅準了他的腦袋就是一棒,“咚!”一聲,那人倒地。
    蝶落已經顧不得別的,她的呼吸急促,雙手顫抖著已經拿不住桌腿,努力壓抑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急忙扔了桌腿就跑。
    天將亮未亮,灰蒙蒙的山裏,奔跑著一個瘦弱的身影。
    沒跑多遠,身後火光四起,他們打著火把追來了。
    蝶落一聽那聲音,根本失去了理智,她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來不及想,隻是奔跑,奔跑,奔跑!
    她慌不擇路,已經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了。
    那些人就在她身後,他們看到她了,“在那!別跑!”一個人喊了一聲,眾人都過來了。
    蝶落根本不敢回頭,隻顧著往前跑,突然前方出現一個草窠,蝶落急忙一弓腰鑽了進去,急忙扒拉了兩下草窠門口的草。
    她喘著粗氣,心跳得像要炸裂一般,額上冷汗直冒。
    “哎?就在這來著!”一個男人的聲音。
    蝶落急忙屏住了呼吸,眼睛定定地透過縫隙往外看。
    那些人在外麵轉了一圈,沒發現她,苟哥隨意地踢了草窠前方的草幾腳,把蝶落嚇得差點就要跳出來,所幸苟哥並沒有注意到她。
    “去周圍再看看,掉進哪個陷阱了也說不定!”苟哥說道。
    他們一直在周圍搜尋了大約一刻鍾才走,這一刻鍾,對蝶落來說可真是度日如年。
    她悄悄地爬出來,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草木清晰可見,蝶落看看左右,顧不得其他,又是一陣猛跑。
    這一跑,跑到了集市,她誤打誤撞,正撞上一人。
    這人是誰,咱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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