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墨清寒的眼角有一滴淚滾落下來。
    臭小子！對不起了。
    十二轉過頭來看它，強裝出笑容，“小紅啊！如今我們隻能去你的洞穴裏棲身啦！”
    墨清寒低下頭“嗚——”了一聲，“對……對不起。”
    十二笑了笑，“不過是凡人的一時情感而已。”
    到了洞口，墨清寒走在前麵，還順帶用爪子扒拉來兩邊的雜草，方便十二進去。
    “可我害得你無家可歸。”墨清寒低著頭。
    十二看了它一眼，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道：“那……你可要對我的以後負責啊！”
    一聽這話，墨清寒知道十二並沒有生氣，瞬間揚起了尾巴，跳躍著在十二身邊跑來跑去。
    “我餓了。”十二坐在石凳上。
    “哦！”墨清寒興奮地跑進一個內洞裏，很快，他叼著一個竹籃出來了，裏麵有許多晶瑩剔透的葡萄，紅豔豔的蘋果。
    十二見了拿起一串葡萄吃著，“可以啊你！小紅，你的儲糧很豐富啊！”
    墨清寒不好意思地說道：“都是人們獻的。”
    十二來了興致，“哦？看不出來啊！跟老夫講講。”
    墨清寒走過來坐在十二旁邊，“以前我是附近有名的狐仙大人，人們敬畏我勝過敬畏鬼神，他們總會在一些地方放下祭品，說出他們的願望，而我也會盡力去幫助他們實現，慢慢地，我的名聲越來越大。”
    十二好奇地問道：“那他們都是什麼願望啊？”
    墨清寒輕笑，“凡人嘛！也無非就是想發財、求姻緣、希望疾病治愈這些。”
    十二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墨清寒感到奇怪，十二怎麼不問它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後來你的事業越做越大，就威脅到了有固定組織的神仙的紀律，於是有人來找你了。”十二說道。
    墨清寒驚異，“你……你……”
    十二道：“我早已知道了，這還得多謝你的那塊流雲玉佩呢！”
    十二那天拿著流雲玉佩，修煉間竟煉成了通曉古今之能，掐指一算，可預知未來，那天墨清寒出去會遇到什麼事，他一清二楚。
    “你恨林中仙？”十二問。
    墨清寒看了看十二的臉色，“不……不恨，不恨，仙人教訓我等不懂事的小妖，是應該的，我不恨他。”
    “你的話太多了。”十二道。
    墨清寒疑惑，“嗯？什麼意思？”
    十二又吃了一顆葡萄，漫不經心地說道：“說明你在撒謊，你恨他。”
    被看透了心思，墨清寒急了，“我說我不恨他！我不恨他！我不恨他！”說到最後，墨清寒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十二看了它一眼，“大家都是修煉而來，為何他就叫仙，你就叫妖？你是狐狸修煉而來，他是樹木修煉而來，說起來你還比他更加有靈性，憑什麼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剝奪你的百年道行？就因為他是天上的公職人員嗎？”
    “別說了！別說了！”墨清寒已經開始狂躁。
    “難道不是嗎？”十二低聲說道。
    “別說了！我叫你別說了！別說了！再說我殺了你！”墨清寒煩躁地來回扭動，將利爪伸向十二的脖子。
    十二閉上眼睛，“來啊！”
    墨清寒停了手，“你！”它頹喪地低下頭。
    十二低頭，“承認吧！我說的是你的心裏話。”
    墨清寒仰頭，正對上十二的眼睛，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澄澈而明亮，好像溪水在緩緩流淌。
    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墨清寒什麼都沒說，徑直去一個角落蜷縮成一團閉上眼睛。
    十二在玉床上躺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冷，遂坐起身道：“小紅，小紅。”
    墨清寒走了過來，“何事？”
    “上來給本仙暖暖身子。”十二道。
    “滾！剛才你的眼睛就差點迷住我，如今又要勾引我！”墨清寒沒好氣地說道，轉身欲走，卻被十二一把拉住。
    墨清寒在十二的懷裏掙紮，“啊！莫挨老子！莫挨老子！莫挨老子！”
    十二一下子揪住墨清寒的耳朵，“再敢亂跳，把你的腿打斷。”
    墨清寒瞬間慫了，“嗚——”它低下頭乖乖趴在了玉床上。
    十二滿意地抱住墨清寒，摸摸它柔軟的絨毛，甚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