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帝是由半人半龍修煉而得道的。如今除了耳朵上的龍鱗之外已經都幻化成人形。他要經曆七七四十九次天劫，如今已經有過四十七次，法力高強，能文能武，深得民心。
    “可知道是投到哪家了？”天帝姿態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黑衣男子道：“他投胎到碎葉城李客家中，如今已經是一歲小兒。”
    天帝皺了眉頭，“那你便時時刻刻跟在他身旁，抓住機會將他帶來。”
    “是！”黑衣男子應了。
    李府。
    十二自從學會了說話，就覺得自在多了，而且他總是語出驚人，讓這些人們都情不自禁感歎一句：“天才！”
    十二終於學會了走路，他慢慢地扶著床沿站起來，“啊！雙腿有力的感覺真不錯！我可以出去玩啦！哈哈！”
    “咚——”十二和床柱子撞了個天昏地暗。
    “哎喲我的頭！這什麼東西！”十二說著一拳打在床柱子上。
    “哎喲我的手！哇哇哇……”十二這次總算是消停了。
    聽到哭聲，月痕走進來，“十二，怎麼了？”
    她抱起十二，“啊！十二不哭不哭啊！”
    十二的淚珠子還掛在眼角，還要強擠出笑容，畢竟，看到姐姐這麼漂亮的神顏，不能辜負了。
    月痕擦去十二臉上的淚水，“十二，怎麼小小年紀就開始勉強自己了？”
    “最難辜負美人恩啊！”當十二稚嫩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時，月痕的臉紅了個透。
    “小小年紀就學著油嘴滑舌了！這些是誰教給你的？”月痕故意拉下臉來。
    十二看似單純實則狡黠地一笑，“嘻嘻～姐姐親親，我就告訴你。”
    月痕遂將自己的臉頰送到十二嘴邊，不料十二卻一口親在了月痕的嘴唇上。
    “唔……你……”初吻被奪去的月痕生氣地瞪著十二，十二卻漫不經心好似完全不在意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月痕心想：罷了，小孩子而已。
    十二：哇哈哈哈！親到了！親到了！
    “啊！十二！姐姐不能陪你了，姐姐要去聽課了！”月痕說著便抱起書本出去了。
    李客家中有十一個孩子，他自己又是先生，所以在家中辦有專門的學堂，每日早晨辰時和下午未時所有孩子都要來按時上課。
    十二在自己房間呆了許久，覺得無聊，便慢慢地扶著門框走了出去。
    “啊！十二！你要去哪裏？”他母親過來看他。
    十二吃力地轉過身，“娘，我要去聽課！”
    月娃可是高興壞了，“啊？我的兒！你說真的？那來先把這奶喝了！”說著手上的奶瓶已經送到了十二的嘴中。
    十二掙紮著把奶瓶拿出來，“娘！可以的話，我可以不喝這個嗎？”
    “不行！這是為娘特意為你調配的，你不喝，娘親會很傷心的！”說著月娃捂住自己的胸口，眼角還隱約出現了幾滴清淚。
    十二還是有點拒絕，“那什麼……娘親，您的心意我領了，可是這個也太太太……難喝了。”
    “啪！”月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奶瓶子跳了起來，十二也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月娃這河東獅吼的架勢是真正和她美麗的外表不相稱。
    十二一看，這是真生氣了，為了避免被親娘手撕，十二選擇忍忍，“那什麼，娘親你息怒，我覺得挺好喝的，跟您開個玩笑。”說完，十二閉上眼睛捏住鼻子，“咕嘟咕嘟”地將那瓶奶喝了。
    “這還差不多，娘親做的還沒人說過難吃呢！”月娃得意地拿起奶瓶。
    十二：那是自然，敢說不好吃，那得是不想活了。
    月娃抱起十二，“走！娘親帶你去聽課！”
    學堂。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古人對愛情最初的向往，最單純的愛情，是世間最美的情感。今天，我來問你們，你們還知道哪些和愛情有關的詩歌呢？”李客旁征博引，每天上課都是有一定的主題的。
    李天歌道：“爹，我來說，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嗯嗯！真不錯，至純至真。”李客道。
    李天璣也不甘示弱，“爹，我來，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李客眼中都是欣賞，“年紀不大，對世事的看法倒是深刻，不錯。”
    李客的眼睛掃過女孩子這邊，“你們沒有什麼想法嗎？”
    女孩子們聽到這個主題，皆掩麵而低頭，不願意正視李客。
    李客也明白，也就不強迫，隻是叫最大的月痕來說。
    月痕一聽，臉騰地就紅了，竟然想起方才十二親自己的事來。
    “月痕……月痕……月痕你怎麼了？”李客的幾聲呼喚才將月痕的思緒拉了回來。
    月痕傻傻地看著李客，不知道說什麼。
    “爹，我來說吧！”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女孩舉手，月痕便趁勢坐下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來？”女孩說完了，李客隻是拍手，“真好！月妍理解深刻。”
    “還有嗎？”李客左右環視。
    沒有一個人再說，李客有點失望地搖搖頭，“你們說說你們！爹讓你們背了那許多，都白教你們了！連一句詩都說不出來！哎！”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軟糯可人。
    李客忙向著門外看去，隻見月娃抱著十二進來，十二得意地望著自己的哥哥姐姐們。
    “方才……方才可是……”李客激動地望著十二說不出話。
    月娃點點頭，“方才十二突然就說了這句詩，我也不知他怎麼了。”
    李客抱起十二，將他放在腿上，“十二，把你剛才說的，再跟爹說說！”
    下麵的天璣他們都不服氣地看著他，十二這小暴脾氣，“爹，除了那句，我還知道別的！”說完，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快快道來！”李客喜極而泣。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十二淡定地說道。
    “畫得春山眉樣好，百年有結是同心。”說完，十二環視下方。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十二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天璣和月妍一群，得意地笑著。
    正當他們即將拍案而起的時候，十二突然閉上眼睛，“爹我累了！我想睡覺！”
    “好好好！睡。月娃，來。”李客對待天才就是格外溫柔。
    月娃和十二走後，李客是越看這些孩子越不入眼，越看他們越不像自己。
    “你看看你們！啊？一個個的，每天什麼都不學，還不如一個小兒，又笨！人都說笨鳥先飛笨鳥先飛，你們就是不飛，我打著都不飛！”李客說完了，其他孩子終於忍不住了。
    “爹！您這樣也太不公平了！以前您都不這樣！自從那個臭小子來了之後，您就看我們哪兒哪兒都不順眼！”天璣心直口快，說著說著就氣起來了。
    李客還不及解釋，月妍也站了起來，“就是呢爹！您也太不公平了！剛才女兒比他差到哪裏了？”
    李客歎口氣，“哎！就怕你們連差到哪兒都不知道！哎！朽木不可雕也！”
    “哼！”孩子們抱著胸都站著不願聽課了。
    李客也沒心思講課，“罷了！今天自習！”
    等李客走後，孩子們便聚在一起開始商量，他們自動分為兩派，你以為是支持十二和反對十二？錯！是中立和反對十二。
    他們的腦袋擠在一起，嘴裏嘀嘀咕咕地在商量怎麼整治一下十二，而其餘的一些是在練字或者寫文，有的在睡覺，總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