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並沒有給阿齊深入這個吻的機會，他瞪大了眼睛身子往後退了退，阿齊明顯也要跟著退，甚至兩隻手扶上了他的腰，卻被陸白擋住了，呼吸繚亂，臉上也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嫣紅。
    陸白沒有看阿齊，在夫妻二人的墓碑前跪好，足足磕了十個響頭，起來的時候頭發繚亂，額上甚至擦破了好幾處，血液混著汙泥，一副慘相。
    阿齊盯著陸白，轉眼又看向父母的墳墓，緊緊皺了皺眉。
    ……
    第二天阿齊醒來的時候，陸白還睡在旁邊。
    昨天在回去的路上，陸白突然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阿齊一路抱著人回了家。
    床上熟睡的人似乎感覺到旁邊的動靜，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看到阿齊的時候，眼神還有些迷離。等徹底醒來時候，看見阿齊，嘴裏“啊”了一聲，眼神便突然有些躲閃。
    可阿齊似乎對昨天的事完全沒有印象一樣，還伸手麵無表情地揉了揉陸白的腦殼子。
    那雙手骨節分明，蒼白卻透著骨感的美。被那一揉，頭上多了一點冷意。
    陸白一臉不愉快：你說你想在哪裏親都隨意啊，偏偏在自己爸媽墓前？也不想想夫妻二人在天之靈，剛剛去世就看到這一幕，死了都能氣得從墳墓裏爬出來，大罵一頓再蹬腿歸天。
    在自己爸媽墓前做這等事的人，也是一大奇葩了。
    再說，阿齊不是一直都討厭他的嗎？原來親吻也可以在一定意義上表達討厭。
    搜噶。
    絲毫都不覺得自己抓重點抓錯了的人，表麵一臉乖順。
    阿齊見了頓了頓，道：“我們今天要出遠門，把必要的行李收拾一下。”
    ……
    兩人輕裝上陣，一路乘車前往S市，陸白有些暈車，健康的身體第一次被折騰的夠嗆，上車爬上座位就開睡。阿齊則抱胸坐在陸白外側的座位上打起盹。
    S市路途遙遠，倒車花了近兩天。陸白一直沒吃過什麼正經飯，一路上難受地吐的稀裏嘩啦。
    入秋了，天氣迅速轉涼，陸白萎靡不振一病不起，發起燒來，腿腳發軟。阿齊隻得邊背著陸白，邊拉著兩個人的行李，一路奔波臉色也難看起來。
    陸白驚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脆弱不堪，在他僅有的記憶裏他沒生過什麼大病。現在竟然病得走不了道，還得讓看起來就是個病秧子的阿齊背著他走……
    害，慚愧慚愧。
    S市說是市，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不大發達的小鎮。傍晚他們下了車，到了目的地。
    陸白昏睡在阿齊背上。
    阿齊單手從兜裏摸出一張紙條，又環視四周，目光鎖定到一個方向。
    順著紙條，抽象的幾條路線，阿齊繞著穿過了許多小胡同，終於在一座荒樓前停了下來。
    背上的陸白動了動，稀裏糊塗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阿齊向上托了托陸白便推開了生鏽的門。
    門應聲拉了好長的一陣“咯吱”聲，裏麵沒有燈，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陸白在阿齊背上清醒過來，動了一動，叫到：“阿齊。”
    阿齊側頭見陸白醒了，蹲了下去，輕輕把他放了下來，看著他站穩了才望前麵看過去。
    陸白很納悶，這個看起來那麼瘦弱的阿齊到底哪裏來的力氣背他走一路還不帶喘氣的？！
    從生了鐵鏽的門裏吹來一陣陰風，寒得陸白打了一個哆嗦。
    陸白穿得不是很多，被冷風吹了打哆嗦是常事，可他覺得這地方不一般。一是因為從樓房裏能吹陰風怎麼想怎麼詭異，二是因為心裏莫名的熟悉感湧了出來。
    大概以前跟著阿齊來過這裏。
    陸白意識到自己還在陣裏，而他正借著以前的身體重走曆史，幫他回憶起以前的記憶。
    即使他可以操控自己的身體，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脫離曆史的軌跡，更不會改變曆史。
    “這裏就是終點了。”阿齊見陸白哆嗦，解開扣子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他的身上，“抓緊我。”
    陸白點了點頭，轉臉看向門內。
    裏麵一團神秘的漆黑。
    門內的地麵並不平坦，坑坑窪窪還有雜物。阿齊憑著紙條上寫著點指示，心中默數步數和方向。
    四十六，四十七……
    剛要踏出地四十八步的時候，一陣寒氣直逼兩人的額頭。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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