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12福利篇、玄幻【宴清X許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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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玦望著宴清離開的背影,沒有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分明他眼裏的關心並非作假。
可他就是想試探一下,想知道他還是曾經那個愛他的宴清嗎?
可無論怎麼試探,他最開始的利用之心,沒法改變事實。
即使他存了憐憫之心,可錯了就是錯了。
白醫狐端著藥來時,瞧見床上的人又開始胡思亂想,氣的他想把人再次打暈。
原本玲瓏狐心已經受了狐息的影響,若許玦再不珍惜,隻怕能活死人醫白骨,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他板著臉走到許玦跟前,將藥碰的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藥汁四濺,濕了凳麵。
“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這個醫者?”
許玦回過神來,他看了白醫狐一眼,想說你不必花心思救我的話,對上那雙怒不可遏的眼睛,他又咽了回去。
“我同宴清說了。”
“說了什麼?”白醫狐朝藥暼了一眼,示意他喝了。
許玦端起藥碗,一飲而盡,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嘴,才說:“剜心的事。”
白醫狐用舌頭頂了一下後槽牙,他皺著眉,一臉複雜,“你是不是在找虐?你同他怎麼說的?”
許玦也沒生氣,他甚至覺得白醫狐說的是對的,也不知道是經曆過死亡,還是害怕麵對,他總是克製不住心裏的那股衝動。
他也知道不應該這時說,宴清才從他的事情上緩過來,突然告訴他,你傻了吧唧被人利用剜了心,任誰也不能心平氣和。
宴清的脾氣,已經算好的了。
白醫狐聽他說完,暴跳如雷,想把人打一頓,這兩人也是夠折騰。
既然都死過一次了,忘掉前塵往事不好嗎?
非要死拽著不放,還有那個魔尊,做事就不能做絕一點嗎!
讓兩人都想不起不就好了!
非要翻來覆去揪著不放。
“許玦,你不是也把心給他了嗎?我可記得傅燼說,你是硬生生挺到心髒拿出來的。”
“你把你為他做的這些告訴他不好嗎?”
白醫狐歎了一口氣,這世間的情愛,他是不想碰了,一個人也挺好,何必去執著於一個人。
愛上一個人,並非全部,沒了他能活,有他也可以過,為何非要非他不可,才覺得一輩子完整呢……
白醫狐突然覺得看不懂了。
許玦雙手交握在一起,他垂著眼睛,同當初那個冷清自信的許玦大人重合。
他倏地抬起頭,衝白醫狐搖了搖頭,“我為他做的是在贖罪。他為我,卻隻因為愛我。”
“不一樣……不一樣的……”
白醫狐突然明白為何比翼鳥一生隻有一個伴侶了,這般固執誰能勸的動?
“罷了,你好生休息,別亂想。你們倆都到了現在了,等宴清想通,必然會回來尋你的。”
許玦遲疑地看著白醫狐,其實他想說,也可能宴清不會再回來了。
因為那段回憶,宴清並不願意記起。
不過他對上白醫狐擔心的眼神,依言點了點頭。
等白醫狐一走,他靠在床頭,手覆在胸口上,思緒飄遠。
如今比翼鳥族無需他操心,他也不再是族長,披著不懂情愛的皮苟活了這多年,也夠了。
若是宴清……不再喜歡他了……
便永遠離開吧。
比翼鳥成雙成對,他卻形影單隻,著實是異類。
若是讓他等一輩子,大概……他做不到……
他抬眼望向窗外,隻見小狐狸逗著小兔子玩耍。
隻是那小兔子,看起來並不好惹。
大抵是兔子急了要咬人。
許玦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若是曾經他也隻是一隻普通的小妖該多好。
他便可以肆無忌憚享受宴清的好,同他撒嬌,陪他遊山玩水。
可惜啊……這些東西,注定同他無緣。
活在這世上,總歸有束縛,有責任,有的妖,不愛了便轉身離開,重新開始;有的妖卻停留在過往的回憶裏,鬱鬱而終。
他隻希望,那些能在一起的妖,能夠好好珍惜,長長久久。
許玦歎了一口氣,心上的痛意減緩了許多,他將湧上心頭的澀意壓下去。
另一邊。
宴清坐在蒼天大樹的枝椏上,他望著天邊怔怔發愣。
他把手放在心髒處,沉悶的跳動聲響起,時刻證明著他鮮活的活著。
當年的事情,真的同許玦說的那般簡單嗎?若是他的玲瓏狐心,一半給了比翼鳥族,一半在許玦身上,那許玦的呢?
許玦為何需要他的玲瓏狐心?
宴清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了,可他想不起來。
還有為什麼他醒來會記不起曾經?
他的腦子像是一團線球,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小心散開亂做了一團。
宴清揉了揉眉心,心煩意亂。
白醫狐提著藥箱慢悠悠出來,瞧見他苦惱的模樣,忍不住往許玦所在的方向看了看。
樹下有個石桌,白醫狐把藥箱放到上麵,假裝捶了捶老胳膊老腿坐下。
宴清怎麼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他飛身而下,落在不遠處,邁著步伐坐到他對麵。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白醫狐從藥箱裏拿了一壺熱茶出來,放在桌上,給自己斟了一杯。
他輕輕吹了吹,挨著嘴唇抿了一口。
宴清皺眉,為何他覺得這副畫麵有些熟悉,仿佛曾經有個人在他麵前做過這套動作。
白醫狐見他盯著他手中的茶,朝他一揚,“想喝?”
宴清眯了眯眼睛,釋放威壓。
白醫狐嗆得咳嗽了兩聲,他擺擺手,“不喝便不喝,生那麼大氣做什麼。”
宴清冷哼一聲,“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白醫狐搖了搖頭,他大惑不解問:“哪裏有?”
“你可知道我曾經發生了何事?”宴清目光灼灼,似乎不在他這裏得到答案,便不罷休。
白醫狐歎了一口氣,他目光不由落在遠處,想起那人恢複仙者身份,帶著小兔子遊覽九州,他不由升起一股怨氣。
這般難收拾的爛攤子,他當初就不該接手。
感覺到麵前的人冷氣直冒,白醫狐回過神來。
“你想知道全部,還是剜心的部分?”
“如何讓我知曉全部?”宴清自然想知道全部,他想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
“那簡單,直接換心不就好了。”白醫狐見他神色不太好,幹咳兩聲,又說:“當然,也個東西沾了你倆的心頭血,也可以幫你想起。”
宴清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他看了看喝茶悠閑的某人,問他:“為何許玦已萬歲有餘,法力還那般低微?”
白醫狐摸摸光潔的下巴,“這就要看你的了,你沒剜心之前,給他注入過狐息,忘了後,又給他注入,你的狐息同玲瓏狐心共鳴,自然也會對他有影響。
至於他為何法力微弱,你能指望一個死人能有多大精進,那一半玲瓏狐心不過是為他續命罷了。”
宴清震驚在原地,心裏驚濤駭浪,所以許玦上輩子死了……
他手指握住拳,骨節發白,他捶了一下桌子。
白醫狐感覺石桌晃動了一下,忙緊去看自己的茶,他呼出一口氣,還好,沒撒。
“他如何死的?”
隻有宴清知道,這句話他是用了多大力氣說出來的,他牙齒緊緊咬合在一起,俊逸的麵容崩的死緊。
好似下一秒,他便控不住自己。
白醫狐小心翼翼收好茶杯,隨口道:“自然是為了救你啊!”
“你以為為何要等你長大成九尾了,他大概是一開始便未想過殺你,想的不過是以心換心,以命抵命罷了。”
“還有什麼?”
白醫狐絞盡腦汁想了想信上的內容,皺眉說:“你為難我做什麼,不是告訴你恢複記憶的辦法了嗎?”
“我想現在、立刻、馬上知道。”宴清這幾個詞幾乎是咬著牙齒磨出來的。
白醫狐怕宴清又動手九尾狐血脈壓製他,他把續命月牙刀拿出來,放到宴清麵前。
“幹什麼?”
“在手指上劃一道口子,會有月牙刀記錄的記憶。”
“全部?”
“我怎麼知道,我也沒試過啊!傅燼那人誰知道他哪句真話哪句假話。”白醫狐對於自己的記憶,委實頭疼,若是讓他記藥草,倒是好辦。
隻是記那封寫了十幾頁的信紙,著實為難他。
宴清將手指放在刀刃上,下一秒他的手指像是被吸住,根本無法挪開。
記憶的片段湧入腦海,第一段是許玦首次拜訪傅燼魔君。
傅燼魔君一身黑衣,站在竹屋裏,隻不過那時傅燼渾身煞氣,仿佛地獄修羅。
眼神陰鷙可怕,魔紋纏在他半邊臉上,恍如一不小心便會失去神誌。
許玦現在竹屋外,拱手拜訪。
“比翼鳥族族長許玦求見。”
傅燼勾起一抹邪笑,看起來十分詭異。
“嘖,妖族不去求神族,來找我魔尊做什麼。”
許玦一身正氣,清冷的臉上寫滿了認真,“神族沒有禁書,鋌而走險而已。”
傅燼忽然一笑,不等他開口,許玦從袖中拿了一副畫出來,“聽聞魔尊在找這隻兔妖,實不相瞞,我曾在鎏林山救過他一次。”
“可當真?”傅燼近身到他跟前,眼裏的從容變成了急迫。
“自然。”許玦麵不改色,“我救治好他,他便離開了,這是他的隨身之物。”
傅燼看著玉佩變了臉色,他怎麼會不認得,這是他親手替送那隻兔子的,世間隻此一枚。
“你可知他去了哪裏?”
許玦搖了搖頭。
“我幫你找法子,你幫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