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07福利篇、玄幻【宴清X許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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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源山受不少結為道侶和熱戀的妖喜愛,因此來往的妖絡繹不絕。
不過此處大妖為了獲得盈利,分了三六九等,像許玦和宴清這種大妖,靈石給的多,自然安排的上好客房。
溫泉有在室內,也有在室外。
不過室外大多是小妖聚集的地方,因為所需要的靈石不多。
宴清定了室內的溫泉,隻有他和許玦兩個人。
兩人靠在石壁上,被熱氣熏的昏昏欲睡。
宴清還好,畢竟他動機不純。
許玦泡的舒服,巴不得直接睡過去。以至於宴清挪到他身邊,將他抱在了懷裏,他才發現。
鴛鴦池浴欲升仙,驟雨初歇人未歇。
兩方交纏生愛憐,喟歎出聲意滿足。
等許玦再次醒來,人已經床榻上了,他掙紮著起身,還好,法力恢複了不少。
他左右看了看,並未看到宴清的身影,他掀開被子,刷地又蓋了回去。
他白皙的臉上布滿了紅暈,宴清居然未給他穿衣服,那些痕跡簡直羞憤欲死。
他深呼吸一口氣,剛從乾坤袋裏拿出衣服,隻見宴清信步走過來。
“不準過來。”許玦此刻隻想讓他出去。
宴清哪裏會聽他的話,他徑直走過來,拿過他手裏的衣服,一件一件給他穿上。
“想什麼呢,想何時回去?”
許玦鬆了一口氣,等穿戴整齊,他從榻上下來,“不如就今日吧。”
“這般著急?”宴清不懷好意笑了笑,含沙射影。
許玦瞪了他一眼,若是在留在這裏,這怕他的再受一次狐息。
也不知這狐狸什麼毛病,竟然喜歡咬人脖子。
等兩人回去,已經晚上了。
許玦得知族人等了他許久,他招呼宴清先去房間,獨自去了書房。
“何事?”
依舊是上次的來人,隻是這次臉色焦急,“族長,那枚蛋沒了生機。
那兩位比翼鳥也消亡了。族中如今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許玦攥緊了手指,來的這般快嗎?他深呼一口氣,問:“懷孕的雌鳥可好?”
來人搖了搖頭,“我前幾日來,便未回去,也未曾知曉。”
“你先回去,我稍後便到。”
“是。”來人告退。
許玦捏了捏眉心,難道比翼鳥的劫難除了玲瓏狐心真的無法化解了嗎?
他望了望宴清的方向,他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聲歎息。
許玦大步流星到了屋子外,他想了想同宴清傳音,“族中有事,勿念。”
幹脆利落轉身離開,他怕自己舍不得,更怕他會動搖。
族長是他一生無法擺脫的責任,他不想剜宴清的心,亦不想族人死。
聽到傳音的宴清,悄悄跟了上去。
其實他已經有了九尾,隻是一直未有機會同許玦說。
他在給許玦注入狐息那天,隱隱有突破。後來溫泉裏,許玦暈了過去,他便有九尾了。
許玦到了大堂,隻見那枚蛋變了顏色,黑色的暗紋,看起來像顆壞蛋。
他上前察看,果然已經沒了生機。
他看向族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對不起,是我無能。”
屋裏的人都嚇到了,老一輩的族人,上前將人扶起來,“族長,生死有命,不怪你。”
“是啊,是我比翼鳥一族,受了天道妒忌。”
“族長,我們都不怪你。”
嘈雜的聲音響起,許玦的心並未好受些,隻是更顯得沉重了。
他以為,他還有時間,如今看來並不然。
老人看著他麵色低沉,壓抑著難過,他朝眾人擺了擺手,其他人對視一眼,紛紛離開。
“許玦啊,從你成年起便做了族長,一直以來,你盡心盡力,你並不欠比翼鳥族什麼,發生這種事,隻能說是天道要亡我族。”
許玦眼眶蓄滿了眼淚,他若是心狠些,必能救下比翼鳥族的。
他哽咽出聲,“老族長,對不起,是許玦有負您的囑托。”
老族長拍了拍他的後背,“許玦,你做的是對的,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比翼鳥族一向為善,自然做不出剜心之事。
族人都明白的。”
許玦從破殼起,便未哭過,隻是他做了這麼年族長,尋了這麼多年的生機,即使壓在肩上的擔子再重,他也未想過臨陣脫逃。
如今……聽到老族長的話,他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他抬手捂住臉,淚珠從指縫落下。
“哭吧,孩子。”老組長歎了一口氣,許玦在族中其實年紀不大,隻是他出生,便被傾注太多希望。
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年紀不過是一個孩子。
宴清蹲在牆角,望著這一幕,他不由攥緊了手指,他多想上去抱住許玦,告訴他我在。
同他說,我的狐心你拿去吧。
可他卻失去了勇氣,他可以肆無忌憚,因為他並沒有後顧之憂。
從生下來,便未有過責任。
然而,許玦同他不一樣,許玦除了是族長外,更是比翼鳥族的希望。
一個被擁戴沒有自由的人,一個出生便注定結局的人,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和指責他?
宴清捂住胸口,他往裏麵看了一眼,消失在原地。
許玦哭過後,又恢複了族長的模樣,除了眼眶有些紅,同方才的人判若兩人。
老族長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孩子將自己壓的太緊了。
若是當初族人不那般堅決,或許許玦會……更活波開朗些。
“老族長,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實在不行,我再去尋傅燼魔尊,他活了那般久定然知曉。”
老族長歎了一口氣,這般執著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等老族長離開,許玦上前將比翼鳥蛋抱在懷裏,他試著用靈力催動,依舊沒有生機。
他失落的放下鳥蛋,放回原來的位置。
就這樣過了兩三日,族中懷孕的雌鳥受了影響,這幾日紛紛產下鳥蛋,隻是皆是死蛋。
連同雌鳥和雄鳥也跟著死去。
許玦忙的焦頭爛額,等空下來,撫平了族人,他才有機會回宅子。
他看著安靜的屋子,並不像有活動的跡象。
他愣在原地,他攥緊胸前的衣襟,仿佛有什麼東西捏住了他的心髒。
強忍住那股疼痛,一手撐在門框上,他身體裏的狐息攢動,仿佛想要脫離他的身體。
許玦吐出一口血,不好!宴清!
那股不安縈繞在心間,使得許玦無法思考,他強撐著那股心悸,轉身消失在原地。
竹屋。
傅燼掐了一個昏睡訣,把兔子放到一邊,他走到不遠處,望著他,“你想好了嗎?若是你沒有了玲瓏狐心,即使你有九尾也救不了你的命。”
宴清點點頭,他目光飄遠,輕聲說:“我以為他愛我才是應該的,如今我卻發現,他不愛我才是對的。”
傅燼歎了一口氣,世間有無數分分離離,卻沒有一條路是一方風順。
妖生無常。
“或許……許玦是愛你的。”傅燼從認識許玦開始,便知曉這個人,不會輕易動情。
可養了這麼多年的小狐狸,又怎麼舍得放下呢?
他當初不也放不下那隻白眼兒兔嗎?
宴清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許玦是否愛他,喜歡大概是有的,隻是同他一樣的愛……應該不是……
他聽過許玦動情的聲音,想要擁有這個人到天荒地老,可沒有那一刻,在他看到許玦痛哭出聲時,那麼希望,許玦救了他便殺了他。
他愛這個人……卻給這個人帶來了痛苦和兩難的抉擇……
不該是這樣的……
許玦,你不愛我的,對嗎?
若是你愛我,若我死了,你又如何能忘掉我呢?
獨留你一個人,我又怎麼舍得呢?
“傅燼,動手吧。”宴清閉上了眼睛。
傅燼搖了搖頭,這兩人,大概都是愛彼此的,隻是一個身負族中重任,一個肆意慣了,如何能在一起呢?
橫埂在他們中間的,隻剩下生死。
傅燼施了結界,封住四周的靈氣,他翻手朝上,掌心出現一把晶瑩剔透的彎刀。
他抬手在宴清眉心一點,動用法力將人挪到床榻上,手掌交握,宴清上身的衣服瞬間炸裂開。
彎刀懸空,傅燼翻動掌心,像是操作傀儡一般,白皙的肌膚被彎刀劃破,刀身占了血跡,迅速又消失。
不一會兒原本晶瑩剔透的刀身,成了赤紅色,傅燼見時間差不多了,五指收緊,刀尖的地方出現了亮光。
他手腕一轉,閃爍著五彩光的透明心髒出現在傅燼手中。
他迅速從乾坤袋中,拿出千年玄冰棺,將毫無血色的宴清挪到冰棺中。
翻手結印將人封住。
他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盒子,將玲瓏狐心放進去。
不等他撤了四周的結界,許玦已經隻身闖了進來。
他瞪大眼睛看著一旁的冰棺,他唇角留下一道血跡。
傅燼皺了皺眉,若是不將血吐出來,很容易造成瘀血。
許玦卻不看他,他目光直直落在冰棺上,整個人一動不動。
眼裏閃爍的眼淚一顆一顆落下,許玦邁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到冰棺前。
他抬手去觸碰那張臉,“宴清……你為何那般傻!”
悔恨交織在許玦心上,他從未想過那時的拒絕,想要推開宴清,卻成了今日殺死他的利刃!
宴清……我從未想過要你死啊……
我也從未希望你,獻上你的玲瓏狐心……
許玦咬住嘴唇,壓抑著哭聲,他眼裏的痛苦、自責、悔恨,一一閃過,最終化成了痛苦。
傅燼蹙眉,他抬手想要相勸,最終垂落在身側。
許玦忽然轉過頭,淚光的眼睛裏,閃著期待,“你說過可以以心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