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05福利篇、玄幻【宴清X許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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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也不知道為何跟著這位閑著無事的魔尊回了竹屋。
大概是因為傅燼曾經醫過他,替他處理過傷?宴清一時有些分不清楚,是愛屋及烏,所以對人產生了信賴,還是這人表現的太過於善良。
傅燼對於他糾結的神色,不以為意,他挑眉一笑,“小狐狸,可想好去哪裏了?”
宴清皺了皺眉,他總覺得這人口中的小狐狸,很是輕浮。
“我有名字。”言外之意是,別叫小狐狸那變扭的稱呼。
傅燼莞爾一笑,坐到桌邊,拎起茶壺蓄了兩杯熱茶,他把其中一杯放到對麵。
“坐。”
宴清不太喜歡這種綠色的玩意兒,所以他未動。
傅燼似貌似看出他所想,他拿起杯盞放到嘴邊聞了聞,又輕輕呼出一口氣,吹了吹,小抿了一口。
“茶也不盡是苦的。”
宴清疑惑的看了眼他,到底人在屋簷下,他學著他的姿勢小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漫浸嘴裏,帶著生機勃勃的味道,入口微苦,回味微甘。
咽進喉嚨裏,似乎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寧靜感。
很舒服,仿佛可以放下一切。
傅燼把他的表情收在眼裏,到底還是年輕了些。
不過他喜歡同這樣的人相處。
“如何?”傅燼放下杯盞,一隻手杵在桌上,手掌撐住臉頰,似笑非笑。
宴清又喝了一口,才說:“你說的對,也不盡是苦的。”
傅燼笑出了聲,他搖了搖頭,視線落向別處。
宴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一隻白色的小兔子,正在院中吃的奇珍異草。
他抽了抽嘴角,這怕不是有點點奢侈。
傅燼朝兔子勾了勾手指,“過來。”
兔子啃草的動作一頓,歪了歪秀氣的腦袋,一步一步跳進屋。
它似乎對傅燼情有獨鍾,徑直跳到了他腳下。
宴清滿臉複雜,一身煞氣的魔尊養這麼可愛的小玩意兒?這怕不是在逗他?
“怎麼我不能養?”傅燼抱起兔子,放到桌上,把茶添滿,又吹了吹,等冷卻了放到兔子嘴邊。
三瓣嘴一動一動的,甚是可愛,尤其是兩頰鼓起來時,傅燼不由抬手戳了戳。
宴清抽了抽嘴角,“我上次未見它。”
傅燼摸了摸兔身,他柔和了眉眼,繾眷愛意綿綿,他輕聲說:“那是因為我當時未找到他。”
宴清陷入了沉默,若是這般他再看不懂,就不配對許玦說愛了。
他不禁有些失落,他問傅燼,“它記得你嗎?”
“應該……記得吧。”
小白兔對於他的回答,似乎很不滿意,轉過身用屁股對著他。
傅燼噗嗤一笑,肯定的重複了一遍,“自然是記得的。”
果然,小兔子聽了這話,轉過神來,蹭了蹭他的手。
宴清有些羨慕,他還是狐狸時,許玦也曾對他這般寵溺。
隻是如今他分不清,當初的寵溺是出自於真心,還是僅僅是利用了。
傅燼把兔子抱進懷裏,他突然說:“你可知為何,許玦在救你時未直接取了你的玲瓏狐心?”
宴清警惕地看他,“你為何知道我有玲瓏狐心?”
傅燼聳了聳肩,“重點難道不該在前麵嗎?”
宴清不說話,眼裏依舊是防備。
傅燼歎了一口氣,將就方才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了一口。
“我並非出生便是魔族,我大你不知多少萬歲,自然知曉。不過……許玦身為比翼鳥族長,想要爭取的這一線生機,是我告訴他的。
我告訴他如何護住比翼鳥一族,交換條件是,他幫我打聽這隻兔子下落。”
兔子身子一僵,小心翼翼抬起頭看了一眼傅燼,見他麵色無常,依舊掛著笑,放下了心又閉上了眼睛。
宴清知曉他沒必要騙自己,瞧見這一魔一兔的互動,他端起杯盞一口悶了。
似乎是不夠盡興,他又奪過茶壺給自己蓄了一杯,也不管燙不燙嘴,直接一杯下腹。
傅燼搖了搖頭,把茶壺搶回來,“我這是茶不是酒。”
宴清垂下眼眸,他宛如在喃喃自語,“許玦說對我一開始便是利用,從救我一命,到如今全都是他的籌劃。”
傅燼詫異問:“他真是這般說的?”
宴清點點頭,狹長的眼眸裏盡是痛苦。
傅燼歎了一口氣,他把睡著的兔子,抱回到床榻上,小心翼翼放好,這才出來重新坐下。
“在你還是隻靈力低微的小白狐時,我便勸過許玦,直接取了你的玲瓏狐心。”
宴清愣住,他眼神複雜,驚訝欣喜還有幾分期待,他問:“為何?”
為何他未在那時直接取了他的狐心,隻要許玦說一聲,救命之恩,他必然是願意的。
“因為他不願意你死。”
宴清按捺住心,他忍不住問:“其實他也是喜歡我的罷?”
傅燼搖了搖頭,“這我並不知曉。隻不過,我告訴他,有一法可以救你,那便是以心換心。”
宴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那豈不是說許玦會死?
“以心換心也有條件,那便是你的法力能夠同他齊平,差不多也就是你九尾成的時候。”
宴清不由想起那次他受傷後,還有平常許玦對他的催促,原來……他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可許玦你到底是因為愛我不忍心……還是因為心中那份道義?
傅燼看他那份欣喜消失,他搖了搖頭,他一早便提醒過,養寵物是需要代價的,這兩人的愛恨隻怕並非一時能夠解開的。
“如今他讓你走,想必不會要你的玲瓏狐心了。”
宴清抬頭看他,倏地嘲諷一笑,“是啊,我連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又未試過,為何確認他不愛你呢?”
“他親口說的。”
傅燼麵色複雜,如今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是情愛之事,每個人經曆不同,不能混為一談。
傅燼看了他一眼,“你若沒有去處,便留在這裏吧。”
宴清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未想好去處。
他同許玦說他恨他,不過是想試探許玦會不會改變說法。
然而事實是,許玦並不愛他。
他怔怔地望著茶杯出神,如果可以,許玦不是想要他的玲瓏狐心嗎?他是不是可以利用這個作為籌碼?
他想試試許玦能否愛上他,若是不能,那便……得到他,再將自己的玲瓏狐心給他吧……
許玦,我已愛你刻骨,你讓我如何……不愛你?
是要將那根骨頭一並剜了嗎?
可我並不願意。
宴清往傅燼的房間看了一眼,他飛快從乾坤袋中拿出紙和筆,寫好紙條,化作狐狸消失在竹林中。
傅燼抱著兔子出現在桌旁,他看了眼上麵的字,他指尖冒出一撮火苗,等紙條燒盡,他手恢複如常。
他雙手放在兔子前腿下,把它懸空抱起來對上自己的眼睛,“你說他會不會同你一般傻?”
兔子蹬了蹬後腿,偏過腦袋,不想理會他。
傅燼笑出聲,他在兔子頭上親了親,“別氣了。”
兔子視線落在他魔紋上,眼裏蓄滿了淚珠。
傅燼無奈搖了搖頭,以後還是莫要這般抱兔子了,愛哭哄不住。
另一邊。
宴清偷偷進了院子,他並未直接進屋,而是蹲在茂密的樹葉枝頭。
雪將葉子覆蓋住,隻留下小小的縫隙,正好可以將他好好隱藏。
他看見許玦坐在窗前的軟榻上,望著一處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忍不住想,許玦你是否也在想我?
至少在之前的日日夜夜裏,有一隻小狐狸陪伴了你許久……
許玦突然朝這邊看了一眼,嚇得宴清屏住了呼吸,深怕被他看見。
然而也隻是一瞬,許玦偏過了頭。
宴清掩飾住內心的失落,原來隻是一眼未盡,也會這般心痛。
他化作人形,靠坐在樹枝上,許玦……許玦……
突然樹上落下一串水珠,滴落在宴清臉上,冷的徹骨。
宴清給自己施了一個保護罩,等他再回神時,許玦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他站在樹下,就這麼望著。
他問:“冷嗎?”
宴清本來不願意回答,可對上他那雙擔憂的眼睛,又忍不住點了點頭。
狐狸又厚實的毛衣,怎麼會覺得冷?即使冷,大抵不過是心冷罷了。
許玦,若是你不愛我,能否不再對我好?
你這般,隻會讓我堅定那顆要你的心。
我怎麼舍得放開你……
許玦鬆了一口氣,他後退一步,讓開地方,“下來吧。”
宴清愣了一秒,習慣性聽了他的話,從樹上跳下來。
許玦上前握住他的手,他輕聲說:“宴清,對不起。”
宴清不想聽他說這些,他寧願不知道。
他打斷許玦接下來的話,“我們還去九源山嗎?”
“你還願意去嗎?”許玦一愣,他以為宴清會質問他,讓他解釋,或者……同他恩斷義絕,卻不想他還記得這事。
宴清點點頭,兩人對視,一時相顧無言。
周圍靜的隻剩下耳邊的風聲。
倏地,宴清略帶乞求的聲音響起,他問:“我可以抱你嗎?”
許玦心一疼,他迫不及待抱住宴清,他其實想告訴他:動情的並非隻有一個人。
從幾百年前起,我便喜歡你了。
隻是當時你是隻沒開竅的小狐狸,所以並未深想……
如今,我已想明白,我喜歡你!
同你的喜歡一樣,可是……他好像沒資格再說……
因為你的喜歡那般純粹,幹淨的讓我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