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臉上真的沒有留疤唉！多好看的小臉兒啊！”劉欣捏著楊沐卿的臉看來看去。
    “皇上，你都看了半個時辰了。”楊沐卿由於被捏著臉，所以口齒不清地說。
    “皇上，群臣擁在宮門口，說是有要是啟奏。”鄭全德跑進來說。
    “什麼要事啊？那群老頭子成天聒噪得很。”劉欣說。
    “皇上別這樣想，興許有很重要的事呢？我現在是大司馬啦，跟你一起去好了！”
    就這樣，楊沐卿換上了一身官服，議政大廳站進了群臣的隊伍。
    “諸卿今天有何事啟奏啊。”劉欣在大殿上坐好發問。
    “啟稟皇上，京城外突發時疫，已經有上千人不治而亡了。”一大臣啟奏。
    “啟稟皇上，時疫來勢洶洶。臣以為應當立刻封鎖各城，禁止任何人出入。”又一個大臣啟奏。
    “那，如果封城的話，感染時疫的人豈不是要等死了？”楊沐卿聽到這急忙說。
    “原來是大司馬啊，董大人，如果不封城，任由感染時疫的人進進出出，有朝一日時疫蔓延進宮，你又該怎麼辦！”剛才那位大臣站出來說。
    “既然說時疫來勢洶洶，如果即刻封鎖舉國上下的各個城池，沒有得時疫的城池尚可安心，如果有，我們無異於讓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與困獸纏鬥。”楊沐卿繼續反駁。
    “那你說應該如何解決。”那位大臣繼續問。
    “皇上，臣以為，不該封城。我們需要即刻通知全國各地所有的地方官，讓他們在關口增加侍衛並設立醫師所，極力排查進出關口的所有人，一旦發現可疑病情就要立刻轉移到疫病所集中治療。”楊沐卿對劉欣說。
    “朕覺得，董賢的話十分有理。如果封城，容易引起恐慌啊。再鬧出暴動，難道還要出兵鎮壓不成？”劉欣對大臣們說。
    大殿上沉默了一會兒，這時又有大臣站出來說：“皇上，臣也覺得董大人的話非常在理。不過大司馬這個官職掌管軍務。通知地方各級官員，招募醫師，建醫師所，在關口增加人馬還有集中運輸病人，這些工作都份數大司馬啊。凡事名不正則言不順，皇上如若不讓大司馬親自操辦，恐怕，難以服眾。”
    “這不行！”劉欣一下子慌了起來，急忙回答。
    “啟稟皇上，臣覺得這個建議不錯，應該趕快實行。”一個大臣說。
    “啟稟皇上，此事不能再拖了，快下決斷吧！”
    “臣附議。”
    “臣附議。”
    ......
    大殿內幾乎所有大臣都認同了這個觀點。劉欣坐在大殿上一動不動，他想：“如果我不讓卿卿去，大臣們很快就會借此機會語出傷人，不知道會怎麼傷害卿卿；如果讓卿卿去操辦這些事，自己不能陪在他身邊不說，卿卿也極有可能感染時疫......”劉欣雖是一動不動地想，汗卻沿著額頭留下，滴落。
    “皇上，臣願意前去軍營！”楊沐卿堅決地說。
    劉欣還在糾結著，遲遲不下一個定論，楊沐卿一咬牙接著說：“皇上這是默許了，他需要時間來安排。不如今天就散了吧。”
    劉欣見此，也隻好說：“散了，散了。容朕想想。”
    劉欣和楊沐卿回到日輝宮，劉欣遣走了身邊眾人，對楊沐卿說：“卿卿，你糊塗啊！”
    “我沒有。”楊沐卿搖搖頭說。
    “你還說沒有，你可知你剛才說了什麼？”劉欣著急地說。
    “我剛剛說，我董賢這個大司馬，願意去軍營操辦控製時疫的一切工作。”楊沐卿淡定地說。
    “你......”劉欣這次啞口無言，在店內踱了幾步後又說，“我不許你去。”
    “為什麼？”
    “我就是不許你去，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大臣們要是敢議論我就處罰他們。”
    “你不要再糊塗了，時疫已經發生了，這不是兒戲。我們不能再逃避了！城外還有成千上萬的人等待救治，難道我們就要讓他們坐以待斃嗎？他們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難道你不是嗎！”劉欣暴怒地朝楊沐卿大吼。
    楊沐卿看著劉欣，還沒等他開口，劉欣就繼續朝他大喊：“你不知道城外有多危險，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劉欣突然哽咽了。這時候的楊沐卿鼻子也酸了。
    “哎......好吧，那我不去了。”楊沐卿深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呼出，說道。
    “好......”劉欣抱住了楊沐卿說。
    這天晚上用晚膳的時候，楊沐卿不同尋常地要了一壇好酒。
    “怎麼今天有興致陪我和酒啊？”劉欣問楊沐卿。
    “第一天陪你上朝，又遇上了這麼大的事兒，喝兩杯鬆鬆身。”楊沐卿回答。
    “行，你想喝我就陪你一起。嗯，好酒啊！”劉欣一飲而盡。
    “的確好酒。”楊沐卿端起酒杯做出喝酒的樣子，其實他將酒盅裏的酒藏在袖子後麵倒掉了。
    兩個人邊用膳邊聊，還喝著酒。幾輪下來，劉欣就有些醉了。楊沐卿見狀，還在給劉欣倒酒。
    “皇上是不是醉了啊？你酒量還不及我呢！”楊沐卿說話的語氣有點兒像是在故意嘲諷劉欣。
    “才沒有！來，喝！”劉欣醉得迷迷糊糊地說。
    又喝了幾個回合，劉欣已經醉到趴在了膳桌上。楊沐卿試探性地問：“皇上？皇上？”看劉欣沒反應就急忙對著門口喊：“鄭公公！鄭公公！快來搭把手！”鄭全德應聲跑來。
    “皇上怎麼喝了這麼多啊？謔，這一身酒氣。”鄭全德皺著眉說。
    “鄭公公快跟我一起把皇上抬上榻。”
    “來。”鄭全德和楊沐卿一起抬著劉欣。
    抬著劉欣往榻走的時候，楊沐卿對鄭全德說：“鄭公公，還得麻煩您把出宮的令牌給我找出來。”
    “啊？這......”鄭全德做出了很為難的表情。
    “公公，我是故意把皇上灌得這麼醉的。他不醉我怎麼出宮去軍營啊？”
    “先把皇上放好。來，抬起來。”
    放好劉欣之後，楊沐卿又求了一通鄭全德。
    “小楊公子，白天的事兒老奴也是知道的，就是把這個令牌給了您，等皇上醒了您又怎麼像皇上交代呢？”鄭全德擔心地說。
    “沒關係，我就說是我自己偷的。鄭公公，我心意一定。求您了。”楊沐卿用他水汪汪的眼睛盯著鄭全德看。鄭全德心軟啊，就答應了。這時候劉欣突然迷迷糊糊地做起來，把楊沐卿按在床上就開始親。
    “鄭公公，快先去找令牌！”
    “好，我先去了，您準備著。”鄭全德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殿內。
    “才答應我不侍寢，酒後亂性真是不假。行，今天我滿足你了！嗯.......嗯......來！”楊沐卿主動脫下了衣服，也解開了劉欣的衣服，任由劉欣在自己的身體上愈發用力。
    “小楊公子，老奴給您找著......了......”鄭全德拿著出宮令牌趕到，卻發現劉欣正在和楊沐卿親熱。
    “多謝公公......呼.......您就......放在那，我一會兒就拿......嗯......嗯......”楊沐卿在劉欣的身下費力地回答。
    “好，那您先忙，老奴就不打擾。”鄭全德把令牌放在一旁，還給楊沐卿息掉了殿內的蠟燭。
    終於等劉欣釋放完了，楊沐卿還沒來得及擦擦滿身的汗就起身去穿衣服，可誰知他腿下一軟，摔在了地上。他的肚子隱隱作痛，並且他還驚愕地發現地上有一些斑駁的血跡——那是他流的。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急急忙忙換好官服，捂著肚子拿著出宮的令牌走出了日輝宮。
    “喂，小楊公子！您這就走了嗎？”鄭全德走上前問。
    “是啊鄭公公。皇上那邊還得麻煩您多照顧了。嘶，呃......”楊沐卿硬撐著跟鄭全德說。隨後捂住肚子，彎下了腰。
    “小楊公子您沒事吧！老奴幫您找個醫師啊。”鄭全德關切地問。
    “沒事兒啊，公公。剛才跟皇上用力過猛了，這會兒有點兒難受。明天就好了。”楊沐卿慢慢地站了起來，有些虛弱地說。
    在鄭全德的幫助下，楊沐卿乘上馬車出宮趕往軍營。在馬車的顛簸中，楊沐卿的腹痛似乎加重了許多，他悄悄解開褲子，發現裏麵的血跡變得更多了，好在衣服厚重又是深色的，不然他還要因為這些血跡耽誤時間。他強忍著不適感來到了軍營。等到了軍營，他已經幾乎下不了馬車了，全靠幾名士兵把他搭了進去。軍營內，楊沐卿依舊按照自己的計劃，派遣士兵通知地方各級官員，完成關口排查等各項工作，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傷而耽誤片刻。
    “董大人，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完成了所有工作的部署。”軍營中的士兵說。
    “好，辛苦你們了。”楊沐卿已經臉色慘白。這幾天他的傷並沒有好轉，感覺反而加重了。
    “另外，這是宮中鄭公公托人遞出來的書信。董大人請過目。”
    楊沐卿接過這封信後，士兵們都走開了。楊沐卿打開了這封信後，眼睛濕潤了。這是劉欣的筆跡，他一眼就認出了，信中有一段這樣寫道：
    時疫凶險，但群臣極力反對大司馬回宮。願天神庇佑，願朕的卿卿，平安歸來。
    楊沐卿看到這裏會心一笑，他很想平安回宮，回到劉欣的身邊，但治療時疫的工作還沒有進行完。於是楊沐卿就接著在軍營中，一待就是一個月。
    一個月後，楊沐卿傳話給劉欣，希望能有機會回宮述職。劉欣自然同意，他本以為楊沐卿已經在軍營中生活了一個月，會借此機會回到自己身邊，可是沒想到楊沐卿回宮對自己留下的事情隻字未提。在當天群臣議政的時候，楊沐卿這樣對眾人說：“時疫時疫，終究是一時之疫，不會長久。時疫的症狀是發熱，高燒不退，伴有咳嗽的現象。臣召集了天下各地有名的醫師會診，發現了時疫的一個特點：一旦感染，幾乎當日就可以發作。也就是說，如果在關口發現有以上症狀的人，就可以直接確診為時疫，直接收治，不用擔心當時沒有症狀而不日會發作的現象，避免了時疫進一步的傳染。江南有一位行走於山間的名醫已經研究出了藥方，目前來看可以十分有效的治愈時疫。京城外幾座城內的患者幾乎全部康複，不日便可將此藥方推廣至全國各個疫病所。”
    所有大臣都做出了驚訝的神情。
    “臣需要返回軍營，”楊沐卿接著說，劉欣抬頭瞪了楊沐卿一眼，而楊沐卿並沒有理會，“待舉國上下時疫全無之際，臣會再次回宮述職。”
    劉欣沒有辦法，默許了楊沐卿的話。這時候的劉欣十分自責，因為“大司馬”這個職位和“董賢”這個名字是他強加給楊沐卿的，他並沒有事先問問楊沐卿的意見。也許現在楊沐卿正在恨自己，和自己賭氣，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劉欣不得而知。他自己在日輝宮，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寂寞的長夜，終於又在一個月之後見到了楊沐卿。而這時的楊沐卿已經氣息奄奄，硬是被士兵抬回來了。楊沐卿躺在日輝宮的寢殿裏，醫師正在為他診脈。鄭全德把劉欣叫到了一旁悄悄地對劉欣說：“老奴都打聽出來了，據說小楊公子是臨走那天和您親熱得用力過猛，身上一直血流不止，而他覺得傷口的位置十分隱晦，所以不願讓醫師診治。這樣一來二去耽擱了，現在傷口已經感染了。”劉欣並沒有回應。不久，為楊沐卿診病的醫師也再一次證實了這一點。
    “皇上，董大人傷口感染，微臣已經為大人清理了傷口，也敷上了藥，很快就能好。不過這幾日切忌下床，切忌活動。也不能吃東西，隻能喝些溫水。”醫師對劉欣說。
    “不能吃東西？”劉欣問。
    “這兩日應該都不能吃。兩日之後，微臣會為大人查看傷口情況，如果情況樂觀，便可吃些清淡的了。”
    劉欣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下去。當殿內隻剩下劉欣和昏迷不醒的楊沐卿兩人時，劉欣伏在楊沐卿身邊，攥著他的手失聲痛哭起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給你大司馬這個職位，你不應該叫董賢，你就是楊沐卿......你就是我的卿卿......卿卿你快點醒來吧，不要再去軍營了。時疫已經被控製住了，你做得已經足夠好了，留下來吧......”劉欣顯得十分內疚，攥著楊沐卿的手說了好久的心裏話。說來也神奇，也許真的是劉欣的誠意感動了閻王爺，楊沐卿在這時就醒了過來。
    “皇上......”楊沐卿用微弱的聲音說。
    “我在，我在。”劉欣湊上前去，溫柔地對楊沐卿說。
    “我......我......”楊沐卿小聲嘀咕了半天，劉欣沒能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
    “好啦，卿卿乖，別想別的了啊！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你想幹什麼咱們就幹什麼，好不好？”劉欣摸了摸楊沐卿的頭說。
    “嗯......”楊沐卿小聲回應著。
    劉欣就一直這樣伏在楊沐卿身邊，守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