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夏程遠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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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來此所謂何事?”茫茫山霧中傳來一老者的聲音。
眾人停下前進的步子。
“是那老者的聲音,沒錯。”南辭道。
“是夏程遠的聲音,沒錯。”安沁兒道。
“敢問您可識得夏程遠?”何清傳聲上山。
老者並沒有及時答話,稍待片刻才道,“且先上來吧。”
言罷,雲霧繚繞的山腰方才漸漸散去,盡收眼底的是山間景色,欹山是靈氣彙聚之地,這裏的樹木生長的也極好,雖是深秋,卻沒有枯敗不振之景。
眾人聞言,一一沿著石階上去。
“這陣仗也是夠大的,怎的今日來了這麼多人。”老者望著來的這些人,似是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不知是想確認些什麼,南辭道:“前輩,你可記得,我們上次來這,還是不久之前呢。”
“自然是記得的,不過話說,你們上次來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人啊。”老者掃了一眼麵前的眾人,最後將目光收回。
何清那暴脾氣可按耐不住跟他好好說話的性子,直道:“我早就覺得你這個老頭怪裏怪氣的,上次說一通莫名其妙的話,放過了南辭安那家夥,這回你給我說清楚,他背後的雷印,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還是記著老者的那一句“是你又不是你”,每每想起就心中不安,怨氣難咽,總覺得便宜了南辭那小子。
真是怎麼想怎麼奇怪。
“這便要去問你的師兄了。”老者賣足了關子。
何清沒搞懂這是什麼意思,“你說的是哪個師兄?”
“鶴川,鶴北,亦或是南辭?”老者絲毫沒有要告訴何清的意思。
何清火了,利劍脫鞘而出,直像那滿頭白發的老者刺去。
也沒管他是前輩或是老人,隻知道,這老家夥現在是他們的敵人,並且,他讓他很不爽。
“呲——”一把劍略過何清的劍,沒有攻擊的意思,隻是剛好以劍擋劍。
也不知為何,何清看到來人,瞬間又是火又是氣,順便還有點怕,但是世尊教導的是,不論怎樣,氣勢不能輸。
“你你你,你來幹什麼!”被阻止了攻擊,他實在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尤其還是在這人麵前。
“好久不見。”麵前之人笑著朝何清迎麵走來。
“師尊…”陸冉脫口而出。
“你傻啦?這可不是你師尊。”南辭斜他一眼,隻覺好笑。
陸冉隨即不屑道,“你才傻了呢,這就是我師尊,隻不過…”
隻不過,他是可以隨意穿梭於幻境和現實的人罷了。
可是陸冉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南辭打斷了,“真是傻的可愛,我看你是想你師尊想傻了吧?”說著又扭頭去看何清那邊。
來者著一身玄色衣衫,看起來,實在是不像上次見麵時的那樣輕浮。
原來丟掉輕浮,竟是可以如此正經。
“你你…你別…別過來了…”原是想氣勢上不能輸,所以不能往後退,站在那裏又不能不說話,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一開口就結巴……
真是…丟死人了……
看到倌汐朝自己走來,何清仿佛看到了猛虎,若是普通的猛虎倒是不足為懼,但是這個人…他不按套路出牌,實在是…太危險了。
師尊說的要什麼氣勢,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這個虧他可不吃!
一邊咽下幾口口水,一邊灰溜溜地跑回自己原來待的位置。
何清這才發現南辭已經笑了好久笑到臉都快僵了,也沒有止住,看到他回來,南辭還用一臉挑釁的目光衝他道,“師弟,你…你方才…真…真的是…太…太帥了。”南辭特地模仿了一下,何清結巴的樣子,說著朝他豎起一個,他根本看不懂什麼意思的大拇指。
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人的份兒上,何清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南辭,閉嘴。”鶴川道。
南辭這才聽話地住了口,艱難地止了笑聲,“是,師兄。”
其實若是何清肯好好觀察一番,他會發現,其實在笑的,不止他一個,隻是其他人笑得沒南辭那麼誇張罷了。
“好了,直入主題吧,你們來此究竟是為何?”老者再次開口問。
他們一來就道明了來意,莫非這老者上了年紀,耳背了?
南辭特地清了清嗓子,才扯開嗓子,喊到,“我們是想問您,可識得夏程遠?”
“正是在下。”老者掏了掏耳朵,“我雖已上了年紀,但是還不至於耳背,能聽得很清楚。”
眾人皆是一愣,雖然大概已經知道欹山老者就是夏程遠,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沒想到他會承認得那麼爽快。
“你究竟是什麼人?”閆壹卿問道。
仔細想來,實在是有太多巧合和太多疑點,似乎他們一路找到這裏來,實在是過於順利,而引他們到這裏來的人,似乎就是這位夏程遠。
“爺爺,您可識得林覃?”林淳淳問道。
她曾經向鎮上的居民打聽過太皇廟的來曆,林覃的故事也由此聽來。
林覃,字太皇,死後被人們供奉於太皇廟。
這個故事,鎮上的每一個居民都略知一二,所以要打聽出來也是很容易的。
至於為什麼將林覃與夏程遠聯想到一起,完全是因為林覃的消失與當年剛出現的夏程遠的時間交錯有那麼一點巧合,若不是林淳淳所想的,那便是這二人是存在於一個年代,或許彼此都有了解。
“也正是在下。”夏程遠捋了捋雪白的胡須。
“此話怎講?”雖然林淳淳心中已有才想,如今得到夏程遠的自認,那麼離她心中猜想的答案已經距離不遠了。
夏程遠走到石階前的石桌前坐下,似乎要開始一番敘事,且這個故事肯定…又臭又長。
“我出生於一百三十六年前,與你們所聽說的一樣,我曾經在欹南眾人的追捧下,去欹北應下一戰,不過,我並沒有傳言的那麼神,怎麼可能以一敵百,且敵人都是非人之物……”
他曾經向當時並不盛傳的峨眉山求助,當時的教主年事已高,並沒有想參與外戰的打算,天下大亂,他隻想守好自己的一方淨土。
於是林覃隻能隻身上場,臨行前,他受了給他踐行的人的一碗酒,痛快飲下,並言道,他定會勝戰而歸。
欹南沒有願意插手欹北戰亂的人,但是欹北的許多人都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生活的地方。
他知道以來者眾人之力,對付那上百隻普通的小怪怨靈倒也勉強,但是最難搞的是那已被怨靈控製沒有絲毫意識的欹北教主,海淵。
林覃篤定,這場戰爭必定不戰而敗,他有一個大膽的決定,便是上峨眉,與那年事已高的教主做一個交易。
有傳言,峨眉教主有一個靈石,那靈石可以讓一個人有無窮大的力量與靈力,可以說,隻要擁有了那靈石內的魄之精華,在這天下,便無人可抵,隻因獲得魄之精華的代價過大,所以才沒有人敢覬覦它。
使用了靈石,便會一夜白頭,變老幾十歲,且一直維持老人的樣貌,若是年紀稍大些的,便會瞬間死去……
林覃便是那第一個做出嚐試的人,而得到的結果就是如今這般模樣。
而所做的交易,便是事成之後做一派掌門,輔助峨眉山壯大起來,峨眉老張老便是看中了林覃的有勇有謀,才給了他一派之主的位置。
也就是這樣,林覃影名改姓,成為了那一派之主,其實,他是最年輕的掌門,隻因他的白須白發,才沒有那麼出眾。
無人再憶當年的翩翩公子少年郎,存於世上的是那白頭老翁夏程遠。
他使用了那魄之精華,在死傷最小化的前提下,他成功勝戰了,為了完成與老教主的交易,他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也就是如今明見傳言的林覃因為平了那戰爭,飛升了。
沒人知道,也沒人發現,他還與他們生活在同一個世上。
而那夏盈盈,隻是他收養的義女罷了。
他的智謀很明顯地幫助了峨眉山贏得人心,使其跟快成為了最大的宗教,但是他所想要的並不止於此。
他很早就開始了一番計劃,早到從幼年時開始想像,從穩定過後開始策劃,在完成與老教主的交易後實施……
他自創一個幻境,便是如今他們所呆的地方。
這是一個與外麵世界相似度極高的世界,幾乎這個世界裏的所有人,所有發生的事情皆是一樣的安,相似到一個從外麵進來的人,若是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可能會完全沒有絲毫察覺,可以稱之為:平行世界。
但是由於這幻境裏麵的人,有著和外麵世界一樣的人,所以外來者不用過多久,便能發現端倪。
他將創造幻境的方法告訴受了情傷的夏盈盈,夏盈盈便也自創了一個比較簡單的幻境……
法力高強之人,若是有陣法加持,進出幻境,相對來說是比較自由的,所以倌汐是一個人,並同時穿梭於兩個世界。
這種解釋自然是說不通的,但是根據所設幻境之人的設定,這種小小的問題,或許也是很容易的。
“大概就是如此了,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夏程遠完全交代,似乎完全沒有什麼顧忌的。
“你創這個幻境總不會是好玩吧?”南辭問道。
倌汐笑了出來,“真是個可愛的問題。”
“自然不是。”老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