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堵上全世界,隻想贏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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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辭這麼想著,就恨恨地盯著鶴川看了好一會。
鶴川光顧著思考,他師尊到底會有什麼苦衷了,完全沒注意到,這師弟,一臉想要吃了他的表情。
“竟讓你們闖到了這裏,真是罕見。”空穀之內,回聲四起。
又是一女聲。
比起那白淨雪,聽起來倒是…活潑惡毒了許多。
林淳淳不由得暗自歎氣。
又是哪位,被男人傷了的女子。
“來到此處,有何貴幹?”這女子遲遲不現身,躲在暗處,觀察者來人的一舉一動,“有求於我,還是奉命殺我?”
這話倒是透露了,以往所來之人的目的。
竟然有人知道這個幻境,還有人冒險要來殺她?
“應該算是…有求於你吧。”陸冉有些不確定。
林淳淳小聲地湊到陸冉耳邊,“求她什麼?放我們出去嗎?”
陸冉沒有理她。
林蠢蠢可不是白叫的。
“有求於我?倒是鮮少有四人一同前來的。”她笑道。
“我們所求之事,皆為一事,還請茵茵姑娘賜教。”南辭恭敬地朝空氣行了一禮。
隻見聲音的主人,終於在此刻現身,一襲紫衣,麵色蒼白,發髻卻幹淨整齊。
“姑娘不敢當,長了你們百十來歲罷了。”她笑起來,卻與那慘白的唇絲毫掛不上邊。
因為看不出她笑容的假意,與嘲諷。
看起來,可謂天真爛漫。
南辭一聽,嚇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朝鶴川那邊靠了靠。
“用的護膚品肯定很貴。”這麼想著,也就順口而出了。
“你這小子,嘀咕什麼呢。”她朝南辭這邊走來。
南辭哼哼笑道:“沒有,我是說,您容顏不老,定是有什麼功法或秘籍吧?”
這話雖然沒有讓這女子生氣,卻也幸好沒有惹惱她。
“什麼功法秘籍,我早在百十來年前就死了,死後一直保持生前的容貌罷了。”她轉過身去,似乎是憶起往事,有些惆悵。
這……
究竟是什麼人,死了還能那麼厲害,搞了這麼個幻境,幻境之內,居然還有那麼多,為她效力的人……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成功人士?
這讓南辭有些佩服起來。
令人疑惑的也來了,她死後不去投胎,反而留在這世間,創了這麼一個幻境。
看她的樣子,也毫無怨氣,也不像什麼厲鬼怨靈……
“難道,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鶴川問她。
“自然是有的。”茵茵看向南辭,“那便是,殺盡這天下所有的負心漢,救下那些被負心漢傷了的女子。”
這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女…鬼啊。
南辭讚同地點了點頭。
“凡入我幽穀幻境,未過溫柔鄉者,必殺之。”她頂著那張慘白的嘴,笑道,“你們終於成了,第一批通關的人。”
“過獎,過獎。”南辭一臉謙虛地低下頭,“隻是溫柔鄉…幻現出來的,剛好不是我喜歡的,否則我就陷進去了。”
鶴川看了看他,哥哥不是他喜歡的了?
那麼快就變了心,還有臉說師尊,他才是渣男。
“看來以後,要多設幾個關卡了。”她打量了一下四人。“既如此,我便與你們履行我的規矩。
“什麼規矩?”陸冉問。
“告訴你們一個,關於我的故事。”她收回目光,坐於麵前的石凳上,“想聽關於什麼的,我來講。”
“聽完故事,我可再答應你們一件事。”她道。
這…真是個好規矩。
南辭心中暗歎。
四人商討了一下,最終決定了一個問題。
“既然這裏的女人,都是為情所困,那麼,我想知道,您是為何所困?”南辭問。
自然也是為情所困。
“樹頭黃鸝成雙對,樹下小人兒何處歸。”她悠悠開口,似是在那麼一瞬間,陷入了回憶。
她名茵茵,本名卻叫夏盈盈。
他說,夏盈盈,聽著多歡喜,笑盈盈似的。
他是山下一戶普通人家,她是山上夏程遠,夏掌門之女。
幼時,她會在閑暇之際,偷偷下山,尋他玩耍。
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在十七歲那年,二人私定終身,他說,他會許她一個美滿家庭,她應允。
秋葉落滿地,瑟瑟秋風迎寒意。
他對她許下山盟海誓,一生隻愛她一人,她笑著依偎在他懷裏,那刻的她,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幸福極了。
“來年春天,我便娶你為妻,可好?”花前月下,他細語柔聲。
她說,好。
她不顧家人的反對,硬是要與心愛之人在一起,父親廢了她一身的武功與修為,成全了她。
來年春天,他們成親了。
洞房花燭夜,他說,他想離開,離開這個地方,出遠門做一番生意,給她一個更好的未來。
她不同意,與他吵了一架。
新婚之夜,不歡而散。
可是沒過多久,她就想開了,因為她賭不起了,她已經放棄了父親,絕不能再輸一個夫君。
她去找他,說支持他。
她對他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走了。
每逢佳節,他都會寄信回來,卻從不見他身影。
一年,兩年,三年。
她等不下去了,她要去找他。
臘月寒冬,安置好公婆,她獨自一人,買了一匹馬,踏上了去他城市的路。
他在那座城市的名氣挺大,隻要稍加打聽,便可知道家住何處。
宅門打開,是一小廝,他問:“您找何人?”
“袁子軒。”三個字說得很平淡,可心頭,早已湧起萬千波潮。
“您是他……”
“妻子。”她立在寒風中,早已凍紅了的臉,依舊保持著微笑。
“何人?”宅內不遠處,走來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婦人。
夏盈盈不由得一驚,這是……她不敢往深了想,隻是愣住了。
“夫人,這位夫人…說她是主人的妻子。”
夫人?
夏盈盈像是雷劈了一樣,來不及喘氣,直到那一刻……
她還是相信袁子涵的。
“你?是他妻子?”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是。我是他明媚正娶,八抬大轎,迎進門的正牌妻子。”她說得斬釘截鐵,早已僵了的臉上,那一絲笑容,依舊倔強地掛著。
“那麼巧,我也是。”麵前的女子,笑了又笑。
她,也笑了。
原來,似水流年,真的敵不過如花美眷。
她棄了全世界,想贏一個愛她一世的男人,得到的竟是這樣的回報……
“別的我不要了,我隻要袁子涵的一個解釋,和一份休書。”她不要正妻的身份,不要這個薄情的男人。
什麼都不求了,隻求一個解釋,和休書。
那挺著肚子的女子卻是怔了許久,“你…真是他…”
夏盈盈沒再說話,隻是隨著麵前的這位夫人進去了。
宅院很大,看來他生意有成。
夫人也很漂亮,如今也有了孩子。
這便是他不願回家粉原因了吧。
她見到他了。
“盈盈?”他有些吃驚。
可是沒等夏盈盈的回話,那挺著肚子的夫人卻開口了,“跟她解釋。”
自是無需解釋的,顯然,他在發妻和孕妻麵前選擇了孕妻。
“無需解釋了,一封休書便好。”夏盈盈笑著,身體的涼,也比不過心底徹骨的寒。
如她所願,一封休書。
山盟海誓,最終化為虛有。
可是,這才不是最讓人心寒的。
他對她說,他在這邊抽不開身,他每月給她銀錢,希望她繼續替他照顧父母。
多可笑的請求。
她沒有答應,隻是笑著離開了宅院。
她還能去哪,孤身一人踏著寒雪,回了山上,跪在山門前,向父親求一死。
沒有抱怨那男人對她的薄情,也沒有恨自己對他曾經的付出,因為她知道,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對那男人重蹈覆轍。
樹頭黃鸝成雙對,樹下小人兒何處歸……
“父親,女兒此次回來,不為別的,但求一死,望父親成全。”在冰雪中跪了半天,山門才終於打開。
夏掌門望著她,粗布麻衣,倒還是她愛的紫色。
這姑娘,怕是變不了了。
夏程遠隔空一掌,拍在她心口。
她霎時感受到靈力湧動,父親這是給她渡入了靈力。
原來父親當初手下留情,靈根並沒有損壞。
她尋得一本經書,自創一個幻境,世上再無夏盈盈,茵茵境主由此而來。
隻因練就這個幻境,她早已百歲有餘,卻不見衰老,自稱為鬼,實則是因為年歲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