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浮雲蔽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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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清瑤嫌笛子太過難學,花邀月便做了一支短笛送給她。赫連清瑤對這短笛愛不釋手,摸摸其上纏繞的梅花看看花邀月:“邀月師父,為什麼要雕梅花啊?”
    花邀月但笑不語,扯起赫連清瑤的手往林裏走:“走吧,今日教你以百鳥做耳目!”
    “哇——”赫連清瑤一臉欽佩向往之色:“那這世上豈不是沒有你找不到的東西了?”
    花邀月自得的挑眉一笑:“當然!”
    然而說來簡單,這音調裏彎彎繞繞的學問可不少。一個音調錯了,整個意思都可能變得截然不同,從而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赫連清瑤熱熱鬧鬧的跟著花邀月學了一上午,饒是她聰慧異常卻也隻學會如何喚來一隻鳥兒,卻不能讓鳥兒聽從她的號令。
    “誒呀……這也太難了!不練了不練了,我要休息一會!”赫連清瑤說著收起短笛往草地上一倒就要睡覺,花邀月連忙把她撈起來:“地上蛇蟲太多,換個地方睡。”
    “啊?”
    赫連清瑤目瞪口呆的被花邀月抱到一根樹枝上,眨眨眼睛滿臉質疑:“你確定樹上蟲子不多?”
    “隻有你的話自然不會少,可是我在,就不一樣了。”花邀月說著吹了聲口哨,不知從哪爬來一條小蛇,嚇了赫連清瑤一跳。花邀月按著赫連清瑤趴在自己身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林子裏什麼都有,弄條蛇幫忙放風,睡得安心些。”
    “哦……”
    赫連清瑤搖搖頭:這人怎麼什麼都玩啊……
    不過,趴在他身上還挺舒服的!
    嘻嘻一笑,赫連清瑤滿足的在他懷裏蹭蹭,哼哼兩聲美美的睡了。
    百裏鳴鳳和蕭奕做好飯菜,又不知花邀月帶著赫連清瑤跑哪玩去了,不過以花邀月的性格,多半是去了林中。
    林子太大,百裏鳴鳳又不能逐步去找,便閉上眼睛用內力感知花邀月的方位,沒一會便被他找到。
    見兩人都在睡覺,百裏鳴鳳輕飄飄的落在樹上,沒弄出半點響動。
    小蛇衝他吐吐信子,被百裏鳴鳳用樹枝挑走。
    看著赫連清瑤趴在花邀月身上睡得那樣安穩,再不似從前那般時時戒備,百裏鳴鳳淺淺一笑。蹲下身來揮揮手,將蚊蟲趕走,赫連清瑤哼哼著撓撓臉,顯然睡得正好。
    花邀月不知何時醒了,一把抓住百裏鳴鳳的手腕,含笑看著他。
    百裏鳴鳳抬起頭,豎起食指對花邀月做了個“噓”的手勢,又指指赫連清瑤,示意她還在睡覺。
    花邀月挑眉一笑:就因她睡著,不是正好?
    想著一把扯過百裏鳴鳳將他拉到麵前,按住他的頭、抬起頭向他吻了過去。
    可是兩人的唇還沒碰到,赫連清瑤竟慢慢從花邀月身上滑下去了!
    眼見赫連清瑤就要摔到,百裏鳴鳳連忙翻身從樹上下來,一把將她穩穩地接到懷裏。
    赫連清瑤猶在睡夢之中,忽然夢到自己從房頂上掉了下去,頓時驚醒。
    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疑惑的看看百裏鳴鳳:“鳴鳳師父,你怎麼在這?”
    然後又抻著腦袋四處尋找:邀月師父呢?她不是和邀月師父睡在一起的嗎?
    花邀月輕歎口氣從樹枝上跳下來,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你啊,睡覺真不老實!”
    赫連清瑤揉揉被彈過的地方,眼神透出茫然:“不會啊,我睡覺很老實的……吧?”
    “別聽他胡說。”百裏鳴鳳忍不住笑了,給赫連清瑤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她往回走:“回去吃飯。”
    赫連清瑤開心的舉起手:“吃飯咯!”
    花邀月聳聳肩膀,邁步跟了上去。
    可惜,簡單而又幸福的生活似乎總是不會長久,一群黑衣人的出現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靜夜裏一陣微風吹過,赫連清瑤門外的燈籠微微搖晃。屋簷外夜色清寂,月亮似乎也在熟睡之中。
    一片薄雲浮過,短暫的遮蔽了月華。夜色下,影影綽綽的黑衣人悄然潛行。
    百裏鳴鳳睜開眼睛披上外套,看了眼還在熟睡的花邀月,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出去了。
    黑衣人剛從山穀進來,還未離得太近。夜色裏,一件件冷兵器反射出點點寒芒。
    百裏鳴鳳眯起眼睛,遙望一眼草屋的方向,將右腕的袖口鬆了鬆——既然找來了,就都留在這吧。
    揮手甩出精鋼軟鏈,月色下鮮血飛濺。幸而離得夠遠,這裏的嘈雜還吵不到草屋熟睡之人。
    浮雲飄過,月光重新灑下。月亮靜靜的掛在天上,無聲的看著這滿地腥紅與橫七豎八的屍體。
    隨手一甩,精鋼軟鏈卷下一塊布料,百裏鳴鳳靜靜將軟鏈擦幹淨之後重新收回袖中。
    來到屍體旁看了看,瞥見一角鐵牌。
    將黑衣人擋在腰部的胳膊踢開,鐵牌便展露出來——那上麵,刻了個“林”字。
    看著鐵牌,百裏鳴鳳不禁蹙起眉頭:林墨寒雖然詐死,可他也向林墨寒隱瞞了身份,這其中是非對錯還真不是一時片刻便能說清的。
    總歸,是他對不起林墨寒。
    轉身回去,輕輕掩好房門,脫下外套,不想花邀月竟不知何時醒了。
    拉過百裏鳴鳳的手,花邀月麵帶憂慮:“好濃的血腥氣。”
    百裏鳴鳳反握住花邀月,耐心的解釋:“是林墨寒的人,已盡數殺了。”
    “他怎麼會找到這來?”
    垂眸思慮片刻:“許是回來路上有參與”除奸大會”之人見過我們,也許……是我一時情急惹來禍事。”
    想起那土塊,百裏鳴鳳不禁蹙起眉頭:倒是他思慮不周了。
    一想到林墨寒,花邀月便覺得不安——林墨寒與百裏鳴鳳自幼相識,他曾見過百裏鳴鳳為林墨寒而痛心,又怎能不去在意?
    況且,林墨寒與百裏鳴鳳差一點就成親了……
    百裏鳴鳳為林墨寒殺了多少人,幫林墨寒掃除多少障礙,他都知道。
    而且……
    看看放在桌上的那柄匕首——通體漆黑,泛著紫色暗紋。那是林墨寒送百裏鳴鳳的,百裏鳴鳳一直還帶著。
    注意到花邀月的不安,百裏鳴鳳將他攬到懷裏用力抱緊,溫柔的輕說著:“別擔心。”

    作者閑話:

    花邀月是很不自信的:論身份、論地位,他都遠遠不及林墨寒。論情分,鳴鳳與林墨寒相識更早。而鳴鳳之所以對自己有所回應,花邀月一直認為是自己死皮賴臉求來的——他救了鳴鳳,而鳴鳳有恩必報,這份感情就被定義為“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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