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蠱毒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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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邀月握緊了拳頭,甚至因太過用力而有些顫抖。
走吧……他選擇林墨寒也是應當:林墨寒乃堂堂“秋水閣”閣主,而自己不過隻是一采花賊罷了。
花邀月步伐沉重,轉身邁出一步,忽然聽到屋裏傳出聲音:
“放手!”
是百裏鳴鳳!
這一聲甚是微弱,幾不可查。若非對百裏鳴鳳太過在意,花邀月甚至要懷疑自己是否聽錯。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百裏鳴鳳在反抗!他不是自願的!
在聽到百裏鳴鳳說“放手”的瞬間,花邀月頓時瞪大了眼睛。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更來不及思索自己完全不是林墨寒的對手,而是近乎本能的把手中玉笛朝門口擲了過去、同時破開窗戶翻身而入直奔百裏鳴鳳。
玉笛被擲出去的角度非常好,風從笛子裏吹過,響起一陣悅耳的笛聲。林墨寒被笛聲所引、並根據聲音的走向預判出前行路線、直奔門口一掌拍出。
“啪”得一聲,玉笛四分五裂,林墨寒這才意識到上當。
而花邀月那邊,他進來之後看到百裏鳴鳳衣衫淩亂的軟倒在床上,頸間、胸口的紅痕甚是紮眼,頓時覺得心口好像被狠狠的剜了一刀。
可他知道此時不是難過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帶百裏鳴鳳逃走。便一把扯住百裏鳴鳳散落的外套將他攔腰抱起、從窗口跳出。
而此時林墨寒已至,眼見抓不住花邀月,便一掌狠狠的拍在他背上。
血霧噴濺,花邀月硬挨了一掌,五髒六腑都被這股暴動的內息攪得生疼。可他來不及調息,而是借著這股力道飛速遠遁而去。
百裏鳴鳳渾身無力,軟綿綿的靠在花邀月肩上。見花邀月嘴角帶血,便想擦去,可那擦拭的動作到了花邀月嘴邊卻因無力而變成撫摸。
花邀月不禁看了百裏鳴鳳一眼,便見百裏鳴鳳雙眼迷離的看著自己,臉色因驚嚇而變得格外蒼白,惹人心疼且又憐惜。
這藥效十分霸道,縱使百裏鳴鳳內力如此深厚竟也奈何不得。百裏鳴鳳先前因恐懼而強迫自己清醒,此刻脫險、安下心來,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花邀月確認林墨寒並未追來之後帶著百裏鳴鳳一路來到林中,原因有二:
一則葉流雲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再去楚宅恐會對楚欣瑤姐妹二人不利——以葉流雲的性子,拿她們來威脅“長琴”得事他不是做不出來。
二則“秋水閣”隻手遮天,林墨寒若真派人圍剿,花邀月隻有在林中才有一搏之力。也隻有在這裏,花邀月才能保證百裏鳴鳳的安全。
將百裏鳴鳳放在草地上,衣衫滑落露出大片胸膛,其上紅痕在月色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張牙舞爪、仿佛在向花邀月宣告林墨寒曾對百裏鳴鳳做過什麼。
花邀月視線從紅痕上逐一掃過,眼睛瞪得仿佛要把那些紅痕從百裏鳴鳳身上剜下來。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嘴唇直抖,忽然“嘶啦”一聲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顫抖著抑製自己的力氣、在紅痕上輕輕擦拭。
理智告訴他不要急、不要弄疼百裏鳴鳳。可那紅痕怎麼也擦不掉,甚至越擦越紅、麵積越大,似在嘲笑花邀月的無能。
“不,不……不行……”
花邀月如著魔一般,瘋似的用力去蹭。
“嗯……”百裏鳴鳳咬著嘴唇輕吟出聲,睜眼便見花邀月直直的盯著自己,霎時想起在“秋水閣”發生的一切,眼裏滿是驚恐。胡亂揮手想要阻止花邀月、將其推開。
感受到百裏鳴鳳的反抗,花邀月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已經醒了,慌忙止住動作。可隨即又想到:他竟想把自己推開!
花邀月一把鉗住百裏鳴鳳的手腕,死死按到兩邊的草地上,瞪著眼睛想要責問:
為什麼!
你武功那麼高!為什麼會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
你明知林墨寒對你圖謀不軌卻不早做防備、離他遠些!
可所有的一切在看到百裏鳴鳳那雙填滿了驚恐與不安的眼睛時都化為了心疼:“為什麼不保護好自己?”
花邀月忽然感到一陣後怕,怕到聲音都有些發顫。
百裏鳴鳳還在恐懼中沒回過神,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沒說出來,眼圈甚至有些泛紅。
花邀月慌了。
他從未哄過人,更不懂如何去安撫。
閉上眼輕吻上百裏鳴鳳的唇,他能清楚的感覺到百裏鳴鳳在害怕。
百裏鳴鳳已經放棄抵抗,呼吸時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花邀月睜開眼,便見百裏鳴鳳睫毛輕顫、閉著眼睛不看自己,不知是不想、還是不敢,亦或兩者都有?
一滴清淚自百裏鳴鳳眼瞼滑落,壓抑著聲音裏的恐懼似在乞求:“別讓我……恨你。”
花邀月深吸一口氣,鬆開百裏鳴鳳的手腕從他身上起來,扯下外套給百裏鳴鳳披上,然後背過身去:“安心睡吧,我不動你。”
說完眨眨眼睛又深吸一口氣,彎起手指吹了聲口哨喚來兩匹狼,一左一右趴在百裏鳴鳳身側。一來若有人靠近狼可以提前示警,二來夜裏太涼,也可為百裏鳴鳳取暖。
百裏鳴鳳兩眼無神的望著星空,腦海一片空白。
花邀月晃晃悠悠的來到溪邊蹲下身子,捧起一捧冰涼的河水揚到臉上——他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身下火熱,漲得難受。花邀月一邊洗臉一邊暗啐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想想又不禁自嘲——
采花賊居然禁欲!
嗬……我一定是瘋了——花邀月這般想著。
不過這冰涼的河水確實有效,花邀月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了。
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想要起身,不想心口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生死蠱又發作了!
花邀月險些栽倒,單手撐地看著河中的倒影——那個男人居然如此狼狽。
不,不行。
回首看了眼躺在那一動不動的百裏鳴鳳,花邀月用力甩甩腦袋想要保持清醒:他不能再暈過去,百裏鳴鳳還需要他保護,他必須保持清醒!
花邀月略一猶豫,脫下衣服邁到河裏。
河水不深,剛好漫到腰際;河水很涼,刺骨的寒冷仿佛要將他冰凍。
花邀月想要吼,可他不想讓百裏鳴鳳看到自己這般模樣,便低頭強忍著,咬得牙齒咯咯直響。
作者閑話:
花花哪都好,就是在鳴鳳麵前一點自信都沒有。太在意了,反而容易患得患失——一邊不想違背鳴鳳的意願,一邊暗搓搓以為自己不如林墨寒。一個張揚灑脫的浪子開始學會了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