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蕭奕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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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帶著幾分慍怒的話語傳來,花邀月卻聳了聳肩,進來後隨手關好房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百裏鳴鳳。
細眉微蹙:“可知已是深夜?”
“知道。”
“把門打開!”
“嗬——”花邀月不禁輕笑:“你我都是男人,你怕什麼?”
說著邁步走到床邊的桌旁坐下,身形還有些搖晃。
一股濃烈的酒氣衝入鼻息,百裏鳴鳳眉頭又蹙緊了一些,忙迅速把外衣穿上。
“你喝了多少酒?”
花邀月也不說話,推開窗後笑盈盈的看著他。窗口的風吹淡了酒氣,百裏鳴鳳的眉頭舒展許多,端坐到桌子另一邊戒備的盯著花邀月:“有事?”
盡管已是深夜,匆匆起身的他仍是把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就連頭發也不因剛起榻而顯出半分淩亂。
靜坐在窗口,他脊背挺得筆直,似乎無論何時他都不會讓自己有絲毫倦怠之態,倒是很注重儀表。
花邀月也不開口,仍是細細的打量著他——未掌燈的屋內,他半張臉藏在黑暗中,另一半則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領口半掩的喉結同他的臉龐一樣顯出如玉般的顏色,當真美極。
花邀月不禁在想:如此美人,可惜是個男子。
百裏鳴鳳注意到他在盯著自己,麵帶不悅的迎上他的視線:“花邀月,若是深夜寂寞,你不該來找我。”
花邀月扶住有些眩暈的額頭:“我喝多了,心裏難受。”
“所以?”
“你能不能陪我一會?不說話也行。”
“為何?”
長出一口氣,又似在歎息:“夜太漫長,孤獨的滋味不好受。放心,你睡你的,我待會就好。”
眉頭漸漸鬆開,有些疑惑的看向花邀月:“找個女人不是比這般要好的多?”
“哈哈——”花邀月笑的肩膀一顫一顫的,低頭笑了好一會才抬起雙眸勾起百裏鳴鳳的下顎、與他四目相對:“瞧你一本正經的,居然也會說出這種渾話。”
見百裏鳴鳳又要蹙眉,花邀月忙把手放下,斟了杯茶水“咕嘟咕嘟”的猛灌了幾口:“冷,那些女人的抗拒隻會讓人覺得更冷。我想找個朋友說說話,可是發現居然一個朋友都沒有,大概隻能找你了。”
轉了轉茶杯,茶水其實早已涼透,還泛著淡淡的苦澀。花邀月難得的沒有嫌棄,反而舔了舔嘴唇,想起與百裏鳴鳳初見時的樣子。心裏癢癢的,有點暖,感覺似乎還不錯。
伸手握住茶壺的把手,想要再斟一杯,卻被百裏鳴鳳阻止:“夜深,不宜多飲。”
百裏鳴鳳說著看了眼自己剛壓在花邀月腕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花邀月見狀挑了挑眉,猛的起身一把將百裏鳴鳳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
“你!”
“噓——”豎起食指貼在他唇瓣上,呢喃著開口:“夜深了,睡吧。”
說著自己也翻身上床,抱著百裏鳴鳳漸漸睡去。
百裏鳴鳳眉頭緊鎖,冷冷的看著床頂紗幔,想把花邀月推下去,卻又不忍。拂開他的手,他卻又哼哼著重又抱住,隻得無奈的別過頭去長出一口氣。不禁握起拳頭,握得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這一夜花邀月睡得很沉,待他醒來時百裏鳴鳳早已不見,就連放在外間的琴也一同不見了。
這人總是早出晚歸的,他很忙麼?
搖了搖頭,許是宿醉未消,花邀月揉著眉心往前院走去——百裏鳴鳳莫不是教哪位小姐彈琴的先生?還是問問楚欣瑤去,她應當會知道。
正走在路上,迎麵傳來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鳴鳳,你不必如此勞累的,這些都不急。”
聲音很陌生,不知是誰?
“無妨,屍體你著人清點一下,我先把琴放回去。”是百裏鳴鳳的聲音。
“鳴鳳……他已經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況且你正在補償不是麼?”
“蕭奕,還沒過去。”腳步聲一頓,隨即加快。
蕭奕?就是近日來在江湖上聲名日噪的“千機閣”閣主——蕭奕?
“鳴鳳,我很久都沒見你笑過了。”
走在前麵的腳步聲停了下來,花邀月抬起頭,剛好看到前麵假山轉角處那抹白色的身影。
耀眼的陽光下,百裏鳴鳳抿起嘴唇對蕭奕微微一笑:“不必擔心。”
他笑時眸如清泉,那眸中的清澈直湧到花邀月心裏,在他心頭泛起層層漣漪。
正升起的太陽在他額前映出一圈光暈,顯得雪白的肌膚更加剔透、粉嫩的薄唇更為瑩潤。
那一刻,即使是初升的太陽仿佛也無法蓋過他的光芒,那笑容如此美麗、如此耀眼,令人不由迷醉。
百裏鳴鳳發現了花邀月,斂起笑容僵在那裏。蕭奕似乎也從他的反應發現出不對,忙快步來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花邀月。
蕭奕一怔,握起拳頭就要過來,卻被百裏鳴鳳伸手攔住:“無妨。”
“可……”
“我說無妨。”
說著,百裏鳴鳳若無其事的邁開步子向小院走去。行至花邀月身側,花邀月忽然壓低聲音輕聲開口:“昨晚……我沒對你做什麼吧?”
“……”百裏鳴鳳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
花邀月長出一口氣,百裏鳴鳳麵無表情的繼續往小院走去。
待百裏鳴鳳走遠,蕭奕蹙眉來到花邀月身邊,那神情居然隱隱有幾分百裏鳴鳳的影子:“你是何人?”
花邀月挑了挑眉,仔細打量起蕭奕——他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一襲月白長衫,腰間墜著塊青玉,墨染的竹子由腰際漫到他胸前,稀疏的綴著幾片竹葉,斜在身側煞是好看,端的是文雅非常,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花邀月,敢問有何指教?”
蕭奕上上下下把花邀月仔細打量了一番,聲音透出幾分不屑:“你怎會出現在此處?又如何識得鳴鳳?”
瞧這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花邀月聳了聳肩轉身就往小院走去:“似乎與蕭閣主無關。”
“你最好離鳴鳳遠些!”
花邀月腳步未停,挑了挑眉混不在意:“我若不呢?”
蕭奕挺起胸膛,目中殺機隱現:“蕭某不才,不過”千機閣”若想滅個什麼人,還是辦得到的。”
花邀月聞言回過頭來,勾起嘴角笑的極為燦爛:“是嗎?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