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軒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簡陽脫下了他的大襖，圍著粉紅色的小圍裙，正逗弄著籠子裏的小狗狗。
    何軒莫名覺得，麵前這個臉上掛著孩子氣般笑容的簡陽，才是簡陽真正的樣子。
    這是他，至少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為什麼不直接抱出來洗澡？”何軒也脫下外麵的大衣，換上了粉嫩嫩的小圍裙。
    “它好像是餓了，就喂了點吃的，順便和它親近一下。而且它的腿好像受傷了，一會得清理一下，不能直接洗澡。”
    意外的溫柔呢。
    “簡簡，第一次覺得你聲音這麼好聽~”何軒朝簡陽走來。
    “滾。對了，琳琳姐派你來幫我了？”
    “是啊是啊，簡簡你剛才拋下我真是讓人難過呢。”何軒彎下腰看了看這隻可憐又幸運的毛孩子，“好髒啊。”
    “是啊，從下水道救回來的嘛。而且傷在了大腿內側，不仔細看的話確實看不出來。”簡陽揉了揉狗狗的小腦袋，“何軒，麻煩你了，一會幫我抱一下它吧，我去找琳琳姐拿點藥。”
    雖然不太情願，不過看在簡簡的麵子上：“好吧，小家夥。”
    不一會兒，簡陽拿著藥進來了。
    “來，你先坐在凳子上抱著它，我給它清洗一下傷口。”
    “好的，來吧，髒髒的小寶貝。”何軒抱起了籠子裏的小狗狗。
    簡陽開始蹲下來給它清洗：“別說它髒，萬一聽懂了該傷心了。”
    何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小家夥聽得懂嘛？”
    “小狗可通人性了。”簡陽自豪地笑了笑，“從我記事起我家就養狗，雖然中間它們有的死了、有的丟了，來來回回換過好多次狗，但它們都是很可愛、很衷心的。”
    說到這，簡陽的臉上現出了一絲不忍和懷念，他的思緒似乎飄向了很遠的遠方。
    “我家是農村的，你知道，農村的狗大多都是土狗，它們有的很幸運，無拘無束，就像人類一樣，幾條狗結著伴兒，在田裏追逐打鬧；有的就很不幸，一輩子被一根繩子困在那方寸之地……不過，不論如何，它們都會記得自己看家護院的職責。”
    何軒看著簡陽。這時候的簡陽，眼睛裏盛了太多情緒，有對狗狗使命的讚美、有對它們命運的辛酸，也有對兒時的懷念。何軒也想去看看，去那個小村莊，去看看簡陽的那段他不曾參與過的人生。
    “你……”何軒想開口。
    “你把狗狗抱緊點，要掉下來了！”
    “啊，是是是。”何軒手忙腳亂地趕緊把狗抱好。
    “小可愛，我要消毒包紮咯。乖乖的，不要動。”簡陽衝狗狗嘟了嘟嘴。
    好可愛。
    何軒就這麼看著簡陽，他給狗狗處理傷口的時候很認真，動作小心翼翼的，眼睛裏更是滿到快要溢出來的溫柔。估計小毛孩子也是感受到了吧，乖乖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
    簡陽的眼睛是淺淺的琥珀色，很幹淨，一眼就望到底的感覺。鼻梁直直挺挺。嘴唇的顏色淺淺的，很可愛，在白皙的皮膚上襯的愈發好看。
    何軒覺得，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初戀臉吧。
    “好了，接下來用毛刷清洗一下身體就好了。誒，這是在犯困嗎？”
    “大概吧，它也累了太久了。”何軒調了調姿勢，“不過，你懂的挺多嘛。”
    “那當然，應聘上這的工作後，我回去可查了不少資料呢。”
    幫毛孩子清理身體又是一場大仗，很多毛發都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粘在了一起。因為受傷也不能直接衝澡，來來回回換了弄了好多次。給狗狗清理完畢又吹幹後，簡陽和何軒感覺骨頭都快散了。
    何軒把簡陽按到凳子上，站在後麵給他捏捏肩。
    “唔，舒服。”簡陽舒服地眯起了眼。
    “算了，何軒，你也歇著吧，你第一次，肯定更累。”
    “第一次也不累，這是男人的尊嚴。”
    “你TM有病。”簡陽簡直要被他給氣笑了。
    “被你傳染的。”
    “這麼看，這毛孩子還挺好看。”
    “沒你好看。”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