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困爆了。
    “老顧你幹嘛了，昨晚做賊了？”許譽忍著笑看著顧恣揚。
    顧恣揚掐了掐許譽的臉，“現在膽大了，開始和我打趣了？”
    “錯了錯了！你快放手，嘿嘿。”許譽被捏著的臉笑了笑，嚐試著把自己臉上的肉牽扯著，掙脫顧恣揚的手，可是把自己弄痛了。
    許譽掙紮的樣子逗笑了顧恣揚，顧恣揚鬆了手。
    兩個人靜了下來，麵向前方，老師還在講課，聲音卻傳不進她們的腦子。
    “我有病……”許譽的眼中光彩消散了。
    “……”顧恣揚轉頭看著許譽朝前看，眼神渙散，不帶表情。他手順向許譽背後，輕輕拍了拍，把許譽的思緒拍回來。
    “哦，我沒事，我就是想想……想想要怎麼講。”許譽有點心虛。
    “走，出去。”
    “啊？現在不是上課嗎？”許譽又被拽著走了，這人怎麼這麼喜歡拽人衣服。
    到了操場上，兩人坐在籃球場邊上的看座上
    “這裏沒人了，講吧。”
    “恩……”果然，在他身邊最安全。
    “我害怕別人傷害我，就是，別人不想傷害我，我也也有被傷害的感覺，眼前總是鮮血一片。老顧，你第一次坐我身邊時……”
    “你也很害怕？”
    “恩。”他輕輕拽上顧恣揚的袖口，顧恣揚反手一抓，又抓上了他的手，感覺到了他手上似有若無的溫度。這家夥手是真的冷，想著，他就開始搓起他的手手了。
    “我能感覺到刀子進入身體的涼意，能感受到滾燙的血從身體裏流出來的感覺，為什麼別人感受不到，我也想和別人正常交往，我也想正常。我……”
    “好了，我知道了。”他抽出一隻手揉揉頭，想將他的臉埋在自己的肩上，可許譽沒有順著他。
    “我去過診所，看過醫生……我是輕度的被害妄想症，隻是輕度的，醫生還判定我有輕微的社交恐慌，和焦慮症，雙向抑鬱症……就連……”醫生都差點被我害了。許譽抓住了顧恣揚的手，就好像當時抓住小刀一樣，醫生的血順著手不停地留下來，他抓住刀在顫抖，渾身都在顫抖。
    許譽害怕的將顧恣揚的手抬起，緊靠在自己的額頭上。可能這樣會舒服一點。
    顧恣揚盡量在他後背輕輕的拍，試圖安慰他。
    “我說這些，其實是做好心理準備的。你是除了爸爸以外，我唯一不害怕的人。”
    “挺好。”
    “我想聽聽，你們的家庭故事，我很喜歡聽爸爸講別人家的幸福，好像我也在中間一樣。”
    “我家？”顧恣揚驚訝了一秒，轉頭看向遠方，“我家沒什麼幸福，一個醉酒的老爸，一個跟別人跑了的老媽。”還有一個計劃人生的爺爺，和不斷壓上來的顧家重擔。
    “那就不聽了。”許譽沒見過顧恣揚這麼放空的眼神，覺得這事應該不怎麼好。
    “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
    “先說一聲，我不太會講故事。”
    “好！”許譽偷偷一笑。
    “從前有個小刺蝟，渾身長滿刺，別人都不敢靠近他。直到一天一隻狐狸路過，看到了仰天睡的刺蝟，走進，摸了摸鬆軟的刺蝟的肚皮。後來，刺蝟醒了，多了個朋友，很開心，以後他向狐狸的那一麵，一直都是肚子。”
    “鋒芒絕對不向自己的朋友，是嗎？”
    “對。”
    許譽在顧恣揚肩上睡了一覺，安穩且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