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考堂出來的時候，有的學生已經哭了，哭的是最後一道考題，大家都不會做。
    泉州幼學的目標，是瞄準白鯨書院的，能進入泉州幼學，就有一半的機會，可以考入白鯨書院。
    也不是說外麵的人考不進白鯨書院，其實還有很多地方的幼學，都以瞄準白鯨書院為基礎，但是這個泉州幼學，比較有名，要求嚴格，進入泉州幼學的孩童，基本上隻要參加考試，有一半的人都能考上。
    這一點，也是蕙慈從陸長安來這裏上學的原因。
    陸長安看著四周的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直接讓人去找蕙慈了。
    若是仔細看，能夠發現，他的額角已經出了汗。
    那道題，對他來說，有些困難。
    蕙慈出來，就跟陸長安坐上馬車。
    考完了，自然就跟著蕙慈討論了起來。
    陸長安從等待背書開始，就已經進入了考試的狀態，他將之後的事情，都說給了蕙慈聽。
    特別是最後一道題。
    前麵的考題，他心裏多少有點數，但是後麵的一道考題，陸長安是真的沒辦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蕙慈抿了一口茶，問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自己答的對不對。”
    “說來聽聽。”
    陸長安點頭，將自己的答案說了出來。
    他的答案也不難，就是鼠疫出現後，第一時間是先確保自身的安全，保持家中幹淨，日日清洗不可懈怠，接著阻止鼠疫的擴散，然後讓大夫診治，查出鼠疫的症狀，找到出現的源頭。
    一般來說，鼠疫的出現，傳染源頭都是老鼠和各種幼齒類動物，比如狼，貓，兔子等。找到是何種症狀的源頭，再對症下藥。
    當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此陸長安還在答案中寫了其他的消息。
    比如，在尋找對症下藥的期間，先隔開傳染了鼠疫的人群，找曾經染過鼠疫並且好了的人和大夫去檢查照顧，然後保證糧食的需求，藥材的需求等等。
    但是再多的，他就沒接觸過，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些都是曾經聽著祖父提過一嘴，但更多的，陸長安是真的沒辦法。
    而且，蕙慈也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考題，還是在一群小孩子的考試當中。
    “鼠疫這種東西，是可以控製的。”蕙慈突然開口，陸長安眼前一亮。
    他問：“師傅，你是說？”
    “嗯，可以控製，這一切都要看官府的手段，若是有手段，有能力的人，很快就能控製住鼠疫的蔓延，但若是一些沒本事的官員，隻怕會讓鼠疫傳染的越來越快。所以你的回答雖然無錯，但卻不曾答到關鍵的地方。”
    陸長安有些緊張。
    “不過這種題目，對你來說，的確是超綱了，為師也不介意幫你說道說道。”
    “你在答案說過隔開那些傳染了鼠疫的病人，是對的。因為一旦鼠疫出現，首先要做的，就是要隔斷鼠疫的傳染，而非做其他的事情，隻有隔斷傳染，才能保證不被蔓延。調查源頭和對症下藥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所以能做的是當機立斷，切斷有可能的傳染源！”
    陸長安靜靜地聽著，第一次聽師傅說這些事情，越發覺得自己才疏學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