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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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天語圍著盒子轉悠,沒敢碰。這回,親親要誇他倍兒穩重倍兒沉著了,瞧他遇事兒半點兒不莽撞。
收到天語傳來的消息,清狂直接傳送到天語身邊。
傳送陣,跨越空間的傳送,使用起來帥氣,可耗靈力。距離越大,消耗靈力越多。
“破兒大的地方,用得著用傳送陣麼?”天語不解。
清狂從頭到尾掃描天語,有進步,沒少一根毫毛。這才轉身研究地上的盒子。
“什麼眼神你……”天語蹲地上劃圈圈兒,他的自信被清狂冷冷一瞥狠狠打擊了,哭!
“神的獎勵?”
“長生不老藥?毀天滅地的神器?滄海桑田的穿梭機?上古神獸的蛋……”天語流著哈喇子漫天猜測。
神送出手的東西,怎麼著也得是“絕品”級別的是不?
清狂直接無視他。放出一絲靈識試探,察覺不到危險氣息。清狂不放心,又開佛眼仔仔細細瞧個透徹,結果並無異樣。
“奇怪!”敵人真的那麼好心?
才怪!
見清狂彎腰欲拿盒子,天語搶先一步把盒子撈手裏。使勁甩了甩手,叮當響。天語高興的打開盒扣,扣子開啟瞬間,天語的手似乎被蟄了一下,微微癢。他全部心思撲在盒子裏頭,一時也沒在意。
“操!”
是顆玉石,天語大失所望,遞給清狂。
還是顆下品玉石。天語將盒子摔地上,白忙活了。“這是我見過最雞膩的神了。活該他飛不上九重天。”
木片的經曆告訴他,越是不起眼的東西越是致命。清狂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親親,這種玉石茅山派都拿來鋪路了。”
“希望是我多心了。”清狂有些煩躁,真相仿佛觸手可及,偏隔著煩人的薄紗。
天語奪下清狂手裏的玉石,摔在盒子裏,一腳踢出老遠。揚手,將刻著“神的獎勵”的樹,劈了!心滿意足拍拍手,真解氣兒,爽!
“你這孩子……”
“親親,這鬼地方沒啥好瞧的,咱撤吧。”天語火燎火急的央求。
夜探聖地之旅劃下落幕。
翌日,醒來,望著白花花光禿禿的天花板,天語有些恍惚。
“嘛呢,大清早兒發呆?”清狂抽他。見不得他打焉兒的小模樣。
“想你嘛時候娶我。”天語順口來了一句。
清狂呆了。
天語呆了。
一激靈,醒了。
媽媽呀,瞧瞧他都說了什麼,羞死人了。
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我去洗漱。”天語跳起來飛快往浴室躲。
鏡中的人麵如桃花,遮遮掩掩,個中羞澀美麗讓人忍不住撲上前咬一口……
一大早兒發情,5555他沒臉見親親了。
清狂推門而入,一眼粘在天語臉上,光注意那一抹紅去了……
“咳咳,洛水他們在一樓等你吃早餐呢。”
“哦,馬上,很快。”不停用水潑臉,如紅透桃子的臉在清狂注目下越發成熟。
天語欲哭無淚。“你、你先出去行不?”細如蚊音。
“一個吻。”
“嘛?”
“打發我的報酬。”
不等清狂說完,天語撲上去狠狠掠奪他的唇。
爺今兒不要臉了!
……
等到他們下樓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哥,你怎麼跟一大姑娘似的,千呼萬喚始出來。”
“爬不起來唄。”天語臉不紅氣不喘道。
兩人吃著早餐,五人在旁嘰嘰喳喳。
“哥,你知道我們揀著了什麼寶貝麼?”秦蘭神秘兮兮笑,眉宇間藏不住的得意與炫耀。
“偌,揀寶兒啦?看你們表情,個個笑得跟如花似的,都啥寶啊?”天語隨意道。
“一個盒子!你猜猜盒子裏麵裝的什麼?”
盒子?
天語清狂對視,不會那麼巧吧?
“金子?古董?鑽石?珍珠?”說出最後一詞兒,天語的心撲騰撲騰跳。
“對!哥,你真聰明一猜擊中。”秦蘭猛拍桌子,激動莫名。
洛水小心翼翼將盒子從包裏拿出來,虔誠平捧著,一點不敢疏忽。
天語眼瞳咋然收縮。
日!居然是被天語踢飛的盒子。
天語和清狂都對盒子用過靈力,留下痕跡,兩人一眼就認出盒子來了。
怎麼回事?
“很漂亮的盒子,哪裏揀的?”清狂裝做漫不經心問。
“哥,你那麼聰明一定猜得到。”眾人現在還沉浸在狂喜之中,眼兒賊閃賊亮。
“豈悠鎮的聖地。”這還用猜麼。天語苦笑。
“哥,你老實回答,你是不是去過聖地?怎麼一猜一個準。”
幸好秦蘭隻是問問,否則天語真不知怎麼回答。
“淩晨4點多,我們就起來了。我們要趕在太陽公公起床前到達聖地。傳說‘站在聖地擁抱聖樹,一同接受第一縷陽光洗禮,將得到神的祝福’。傳說是真的,哥你看,這就是神送給我們的禮物。”
打開盒子,裏麵躺著五塊石頭。
“哥,神連我們去了五個人都知道,神不愧為神。”五人猛然點頭,對神的崇拜不言而喻。
一樣的盒子,不一樣的內裏。
這是什麼招啊?
毛馬麵麵相覷。
天語伸手,被清狂一把打掉。“神的禮物是你隨隨便便能碰的麼?”
天語哈哈傻笑。
“沒事兒,哥,你拿去看吧。”
“不用了不用了,擺桌子上看,角度也很全麵。”天語極力擺手。“再說,我怕我那煞氣把寶貝熏臭了。”
“嘿嘿,就算你想拿走,珠子也不會同意。我蓋了章的。”秦蘭趾高氣昂。
“這滑溜溜的,你把章蓋哪兒呀。嘿嘿,難道你蓋的章跟你給劉勝蓋的一樣?”天語擠眉弄眼揶揄道。
“哥,你真壞。”秦蘭不依了,羞人答答一頓粉拳伺候。
“呀,害什麼羞啊,哥說這章該蓋,一定要蓋,絕對得蓋。你不蓋,人不知道有主,來搶咋辦。是不是這理?”
想到什麼,清狂變了臉色。抓起他們的手,果然,每個人食指上都有一紅點。
天語結舌。“你們、你們不會是滴血認主吧?”艱難咽下唾沫。
“對啊!哥你真厲害,你連滴血認主都知道。”
五人還不知道大禍臨頭,圍著盒子,言笑晏晏,沾沾自喜。
在靈界,甭管是人妖鬼魔神,精血,從來都是定下契約的鑰匙!
血融,契生!
好比清狂與擁有舞蹈天分的劉杏的契約,就是通過清狂的血來定的契。一旦完成任務,清狂得到相應的報酬;一旦失敗,清狂將付出慘痛的“血的代價”。
是以,無論和那個種族結血契,慎之又慎是邁開的第一步。
這幫傻孩子,稀裏糊塗的就把自己賣出去了。
32
契約,有很多種。
若以公平原則劃分,不外乎以下兩種。
一個,跟舊社會般以物換物,雙方付出各自認為等價的東西換取自己所需。
另一個,現代較為常見,就是扣字眼,糊弄消費者,強行定契。
後者,擱在世俗界,可能隻是花1000元買1塊錢東西的結果;擱靈界,一不小心就是生與死的下場。
因為人的靈魂,價值最高!
“親親,你說他們定了什麼契?”
“我咋知道。”
“你怎麼不知道?”
“我怎麼就知道了?”
“你不是最聰明麼?”
“聰明不等於先知。”
“比人後知的那叫嘛聰明?”
“我說你怎麼回事兒,跟炸了毛似的,逮誰咬誰。”
天語撓撓頭,邪門兒了,火氣直往腦們兒躥。“那啥……親親,我腦抽,您別介。“
天語的反常讓清狂的心,莫名不安。
這些天兩人一直粘在一起,按理說,天語發生了什麼事是不可能瞞得了他的……
“別老待房裏,出去溜溜。”
“好!”
一出門,清狂後悔了。瞧瞧他都提了嘛餿主意。
趕上集市了,周邊小鎮的人們全往豈悠鎮趕。到處人壓人。
“親親,熱!我們回去吧。”
一聽這話,清狂縮回來的腳又伸了出去。“咱不走大街。”側耳傾聽,抬腳往田野去。
喧鬧人聲漸漸消失。
田野裏真靜,像大戰前的某種前兆。
天語深呼吸,美麗的大自然,永遠是心靈的牧場。
前方,有人在捕魚。
“親親,以前用網捕魚,形容魚的悲慘叫‘一網打盡’,現在用電電魚,該用什麼詞兒形容呢?”天語有感而發。
人越聰明,是否大自然的災難越多?
“要不怎麼說畜生道最苦呢。”叼著煙兒,清狂淡漠道。“你有那功夫為它們擔憂,到不如勤練道術,修成正果,才有改變它們命運的話事權。”
“嗯!以後,咱也學其他仙人,飛升的時候把所有魚類搬到天上去,搞個轟轟烈烈的魚類大滅絕。待到凡人想吃魚兒時,隻能從古書中的記載裏對著圖片一解讒癮。”
一條條魚兒暈頭轉向被打撈起來。
“親親,你說,它們從那麼大的池塘到被困在寸尺之地,它們是嘛感受?”
“它們靈識未開,能有嘛感受。”
沒有開啟靈識,就不會擁有意識;不擁有意識,絕對構不成靈魂。
眼前的魚,無所謂死亡,無所謂投胎,無所謂輪回……沒了就是沒了。
天語走到放魚兒的桶邊,掏錢,全買了。
“你說,它們知道痛不?”天語用力,捏在手中的魚兒仿佛知道痛般,使勁扭動。“親親你看,它知道痛知道掙紮……”
清狂黑線!“不知道掙紮的那是死魚!”
“不對!”天語反駁。“它們應該知道痛的。”念秧兒。
“它也有心,它的心在跳動……”眼前的天語,神色癲狂,目光灼熱。
不對勁!清狂想,天語是不是燒了?怎麼瞧都像是遊行示威的狂熱宗教分子。
“它一定知道痛的。”天語高高舉起魚兒,恨恨砸在地上。
一地腦漿、魚腸!
“天、天語……”清狂嚇了一大跳。
“你這娃兒怎麼這麼殘忍?”
“不要就算了,還糟蹋魚兒……”
“可憐的魚啊,入了人腹還能積點功德哦。你摔成這樣,還有誰敢吃?”
“人模人樣兒,心腸如此歹毒……”
“我這魚是給人吃的,不是給人玩耍的。你的錢還你。”賣魚人氣憤的甩下天語剛給他的錢,抬著魚兒走了。
天語兩眼無神盯著雙手。
他是怎麼啦?
肆虐魚兒的那一瞬間湧起的快感幾乎把他逼瘋。
明明知道這麼做不對……心裏有個聲音一直蠱惑著他,那是邪惡拋出來的糖衣炮彈。
天語眼神時而清明時而迷茫。
想撕裂一切活物,想感受鮮血噴在身上的溫熱,想看看別人的心是怎樣的色彩,想讓卑微的人臣服腳下,想蹂躪這個世界,想控製一切……
“不!”這不是他,不是他。天語抱頭痛哭。縮成一團,好想,品嚐,鮮血!
舔舔幹澀的唇,天語邪笑撲向最近的清狂。張口,往脖子大動脈處咬!
親親,躲開呀!天語在心裏焦急的呐喊,可是他控製不了對鮮血的渴望,瘋狂的攻擊輕狂。
天語的唇離清狂隻有1mm。鮮血的甜美撲麵而來。
清狂的手準確貼上天語心口,手裏捏著“清心符”。
天語安靜下來,軟在清狂懷中。清狂抱著天語匆匆趕回旅館,將虛脫的天語拋在床上,取出渡厄銀針,同時製住天語靈穴,封印天語靈力。
“是殺戮之心!”天語揚起虛弱的笑容,企圖安慰清狂。
“整個一大便臉。”清狂抽他,裝什麼堅強人士呢,這不成心讓他難受麼。“什麼時候的事?”
天語沉默。在得知自己殺害逆鱗成員那一刻,心魔已種。
三條無辜的生命……以及後麵十七個無辜死去的活死人……
天語黯然。他無法原諒自己。
清狂沒有逼問,獨自站到窗邊,一顆煙兒接著一顆煙兒,消耗得厲害。
不能讓親親一個人呆著!天語心想一定要做些什麼。雖然出事兒的人是他,可是憑著多年來對清狂的揣摩,天語直覺,清狂此刻思考的問題一定比他沉溺殺戮之心還要嚴重。
“親親……”撒嬌!
“閉嘴!”
“親親……”不死心。
“你丫別給鼻子就上臉,閉嘴!”
“我不閉嘴,我為嘛要閉嘴。嘴兒不就是用來吃和說的麼?”若不是身體被禁錮,天語早蹦了。“我就一話嘮,不說話我能憋死。你第一天認識我呐。我不怕告訴你,我有成堆成堆的話兒和你說。見著了你,我就管不住嘴。親你添你吸你吃你啃你……這張嘴兒想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這都嘛人……清狂黑線!
拔去銀針,天語獲得行動,立刻翻身,拉起被子蒙住腦袋。
“生氣了?”
“不敢!”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裏傳出來。
“行了,出來透個氣。”拍打著被子勸說。
天語真聽話,拋起被子,透了“個”氣兒後,又把腦袋蒙個嚴嚴實實。
好麼,他跟一孩子計較……
清狂啞然失笑。“天語乖,憋壞了我要心疼的。”
天語謔地爬起來,疑惑。“你心疼我?”機關槍似的連問三遍。
“……”他的信譽不是一般差呢。
“不信!”
“……”清狂努力反省,難得說一回真話。
天語偏頭。“明明不信,心卻在找各種理由讓自己去相信,你說是不是很蠢?”
“怎麼會呢,多麼能說會道的一張小嘴兒。”誒,清狂的心真的為他疼了一回。“來,讓爺看看,這張嘴兒是不是真的能做那麼那麼多的事兒……”
33
與心魔對抗,天語筋疲力盡;性事過後再也抗不住,沉沉睡去。
清狂清洗完畢,將天語輕柔抱上床。抹去天語眉峰的褶皺,心魔對天語的影響極大,連夢中都睡不安穩。
“不要放棄我,不要,親親……”
天語的夢囈讓清狂心尖一痛,說不出滋味。
方才站在窗邊,腦海真的掠過放棄天語的念頭……
雖然隻是一瞬間……
“原來,我也是你的心魔。”
摟緊天語,緊緊的,仿佛如此便能溶入骨裏溶成一體。
天語很累。
噩夢輪番上演,一會兒是殺人時的得意,一會兒時軒轅仇視的目光,一會兒時清狂決然離去的背影……
當日,天語殺害逆鱗成員,在心裏埋下顆不定時炸彈。
今天兒,天語對魚的冷漠殺戮,無疑是個引信信號。
清狂糾結了。
從埋下炸彈到炸彈開花,是誰點燃了導火線?
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點燃導火線?
種種,清狂一無所知。
地上堆積了一地煙蒂,房裏冷氣狂抽,抽不去濃結的煙味。
心魔是每個靈師必須麵對的業障。
殺了無辜的人,天語會自責會難過會不安……但不該是失了心般陷入殺戮旋渦爬不起來。
天語善良,但不代表天語無知!因和果,是與非,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心裏兒有尺。
在這段時間裏一定發生了什麼,這一點點“什麼”猶如催化劑,釋放出天語的殺戮心魔。
想不通,他明明把天語看得死死的……怎麼還是中了敵人的陰招?
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清狂都要瘋了。
華燈初上,房裏一片黑暗,隻有煙兒時不時閃爍。
天語忽然爬起來,鞋也不穿。
清狂起先以為他去方便,也沒在意,等了許久不見人回來,細聽,浴室並無響聲,這才著急,大叫天語的名字。
“哥,你怎麼來了?臉色不太好,病啦?……你也學兒小哥玩兒沉默呐?嘿,真像!”秦蘭開門,毫無戒備將天語迎了進來。“哥,我們都商量好了,由洛水保管盒子。”
“哥,來啦,快坐。”劉勝將天語往椅子上拉,天語不動。
眼神兒直勾勾盯著倆人脖子。
後脊一陣發寒!“哥,不太對勁。”秦蘭與劉勝咬耳朵。
“是有點冷。”剛碰天語那會,劉勝被他體溫嚇了一小跳,伸手就要探天語額頭。
天語拽過他,一個過肩摔,狠狠將他摔在地上。
“劉勝……哥,你怎麼打人呐?”秦蘭尖叫。
天語步步逼近。
“小蘭快走,哥他鬼上身了。”劉勝忍著痛大叫。
“我不走。”聽到聲音不對,秦蘭急了。“劉勝你怎麼啦,傷哪兒了?”
天語伸直略顯僵硬的雙手直掐秦蘭脖子。
秦蘭絕望的掙紮。
劉勝痛苦的壕叫。
虧得兩人嗓門夠亮,引來了清狂。
一張燃燒的符紙貼上天語後背。天語抱著腦袋厲聲慘叫。
清狂抱著他,不停的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秦蘭兩人劫後餘生,驚魂未定抱在一起。
“小哥,哥他怎麼啦?”剛才那一幕,劉勝全看在眼裏。
他想,清狂一定是個驅鬼的道士。
天語漸漸安靜下來,整個兒縮在清狂懷裏,仿佛如此就不用麵對現實。
“天語乖,我去看看劉勝的傷勢。”
天語蹭了蹭,小退一步,耷拉著腦袋立在一旁。
剛才發生了嘛事,他比誰都清楚。
劉勝斷了幾根肋骨,手臂兒嚴重擦傷。清狂掛念著天語,不願浪費時間,也不管靈師不能在普通人麵前使用法術的忌諱,三兩下,還秦蘭一個完好如初的劉勝。又對兩人施加了個清心咒,平複兩人的恐懼。
“今晚的事,誰也不能說,知道不?”
秦蘭劉勝一個勁兒點頭,他們看清狂的眼神比得到神的祝福時還要狂熱。
活神仙呐……他們居然遇到活神仙了……
清狂懶得解釋,拉著天語回了房。
習慣性掏煙,煙盒卻見了底兒。
“坐!”
天語惘然未聞,站在牆邊陰影裏,數腳趾頭兒。
“我讓你坐!”清狂大吼。
天語還是不動。
清狂直接將人往床上扯,眼對眼鼻對鼻貼著。
天語藏無可藏,露出一雙絕望無神的眼。
“我還沒死,你要哀悼也早了點兒。”可勁兒抽他的臉,直到臉上染了血色才停止。“你是見不得我活著是不,非要把我往死裏整是不,我痛苦我難過我傷心你才快活是不?”
“你冤枉我!”天語掙紮起來。
正是不希望他痛苦不希望他難過不希望他傷心,天語才獨自承受這一切。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該你堅強的時候你哭得淅瀝嘩啦,該你脆弱的時候你偏要玩兒英雄膽色,該你聰明的時候你給我胡攪蠻纏,該你裝傻的時候腦袋瓜子不消停的擰巴……好玩麼,看著我為你老了十歲?”
天語破涕而笑。
“我覺著我像你爸。”得,這輩子,他就一既當爹又當娘的黃連命。
“切!你能生出我這樣的兒子?”他可是未來的煉器宗師,大師級人物。
“我是生不出來。”清狂冷笑,“我要有你這樣的兒子,搖籃裏我就掐死他,免得以後惹人頭痛。”
“起開,我不跟你說話。”以為他聽不出來麼,這是拐著彎兒罵他禍害人間呢。
天語扭動,無奈被清狂壓得死死的。
“扭呀,可勁兒扭。”清狂壞心挺腰,跨下的灼熱火硬硬擠進天語兩腿間。
“……你個禽獸!”
“來,讓爺教教你,什麼才是禽獸幹的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