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的仙鶴真漂亮。”
    “他不是仙鶴，他是一隻傻鳥。”
    “為什麼呀？”
    “因為他跟了一個笨主人。”
    ……
    “為什麼要打架呢？”
    “因為他們是壞人。”
    “哦！他們打仙鶴他們就是壞蛋。”
    小孩子的愛與恨界限分明。喜歡的反麵必是討厭。誰欺負她喜歡的人和物，誰就是壞蛋，甭管你是不是長著一副好人臉兒。
    清狂老是笑他，如孩子般愛恨，小蔥拌豆腐的情感。
    親親誒……
    歎！
    天生萬物相生相克。
    怪獸很厲害，龐大的身軀、粗糙的皮肉、使不完的幹勁，吞雲吐霧盡是劇毒。
    誰抗上它都得頭疼。
    剛一交鋒，舞鶴吃了大虧。怪獸不僅吐出的氣體有毒，渾身上下連血肉都跟一毒庫似的，粘上零星兒立刻被腐蝕個幹淨。於是，舞鶴在付出忍痛兒拔掉二十七根羽毛的慘痛代價後，舞鶴長了心兒眼。
    遠遠的，怪獸吐霧，他刮風兒；怪獸撲上前，他飛天上，始終保持十米的距離。
    公路上，就見一鶴一獸互相追逐。
    打不贏丫的，累也累死丫的。
    舞鶴卑鄙碎碎念。
    老頭發覺情況不對頭，趕緊命令怪獸停止攻擊。
    好麼，早侯著你丫了。
    舞鶴雙翅獵獵舞動，細如牛毛的小針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射入怪獸體內。
    身為人家式神就是悲哀，明明察覺到危險的來臨，又苦於主人的命令，分不清乖乖站著當靶子，華麗麗戰敗。
    老頭氣得吐血，蒼白的臉一片死寂。
    讓你丫的噴我，讓你丫的燒我漂亮羽毛……活該你丫品嚐“仙鶴神針”的厲害。
    “幹得漂亮。”二人一鶴手舞足蹈。
    “你……你把老夫的式神怎麼了？”
    怪獸表麵泛起白霧，慢慢結成薄冰片兒，而後冰層加厚。
    嘿，整成一冰雕！
    “說了是仙鶴神針你丫聽不懂中文麼？嘛叫神針，顯而易見是神做的武器。我說老頭，你那式神不行，這兒……”指指腦袋。“低能兒！看見針兒也不會側一側身子。好啦，整成冰雕了，讓人見了多醜啊。形象兒不好，你臉上也無光呢……沒事兒，中國有句古話，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下回，你多征求別國群眾的意見呀。要不再折騰出四不象的醜八怪來，那BT的帽子你們是甭想摘下來了……啊啊啊，你們喜歡背兒後背兒……也成，背著比頂著舒服。”
    “你才頭頂兒頂BT。”老頭破口大罵。
    天語清清耳朵，心裏默默計算著時間。
    “你給中國人丟臉。”
    “好說！你丫給日本人增臉。”
    “你……無恥！日照大神會懲罰你的。”
    “來得正好！話說我一直好奇，這‘日’‘本人’是怎麼個‘日’法的，她來了正好可以示範一遍。”
    老頭氣得渾身發抖。“小輩，解開我的式神。”
    “你還要？好醜！”
    “做人莫要太絕。”老頭凶狠道。
    “哼！搞偷襲的人是你們，現在輸了，裝正義的也是你們。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形勢比人弱，老頭一肚子歹毒的話爛穿腸子。
    “好吧。你都這麼可憐的求我了，喏，給回你式神。”天語大度擺手。
    仙鶴神針射入體內，化作白霧，順著血液流消全身，然後凝結成冰，由內向外覆蓋。
    尋常的火兒熔它不得，隻有三味真火才是它的克星。
    冰雕很快化作一攤水兒，可是，困在裏麵的怪獸卻消失了。
    老頭身子一晃三搖擺，雙腳兒發軟，勉強站穩了。
    天語無辜一笑。“老頭，你怎麼不早說呢，你說你要我一定給。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你說了難道我會不給你麼？全是你丫唧唧喳喳誤了時間。冰針入體，三分鍾一過，生命跡象全消。你知道不，你老糊塗了。”
    他花費半生精力才召喚出這麼一個式神。天天用精血喂食，用靈氣養著。那是他的命啊。
    老頭氣急攻心，暈了。
    一天之內，單單是市裏，又添了數具無魂的屍體。
    鳳飛邀上清狂，挨個兒“例行公事”，不動聲色將死者身上的木片弄了出來。
    “這木片，不顯山不顯水，從出現到奪魂不過是幾秒鍾的事兒……我已經讓警察暗中尋找佩帶木片的人了。因為佩帶部位不一樣，效果甚微。”鳳飛歎氣。
    “我托人查木片來源，相信很快有好消息傳來的。”這事，急也急不來，入了局，反而容易自亂陣腳。“杞人憂天的出處也許是關鍵線索。”
    “我說清狂，你可真是杞人憂天了，隨便翻開字典都能查到的信息你有必要較真麼？破兒四字，還能翻出天來？”
    “但願是我多慮了。”清狂自嘲笑笑。聰明人的煩惱都是“想”出來的。
    有時候，他倒是羨慕天語的真率，簡單、自在！
    天語……
    唉！
    “卜辭沒和你聯係？”
    “沒！估計他忙著找水晶棺的事吧。”
    “你就一點不著急？”強！若是鳳家定下這麼個規矩兒，鳳飛早跳腳了。
    “急能急出水晶棺來？該我的，跑不了。”赤玉珠事關詛咒。若是傳說有誤……清狂不願去想。
    能避則避，他不想太早兒麵對赤玉珠，及赤玉珠主人。
    隻管三尺門裏，不管三尺門外！這話兒用在清狂身上再是合適不過。
    鳳飛盯著清狂側臉出神。
    “我強烈懷疑，你丫體驗過‘慌亂’滋味麼？”
    清狂他太聰明，太理智，太冷靜，相對的，失去生活許多易得的樂趣。
    清狂忽然頓住腳步，側耳傾聽，無奈苦道。“有！”
    “啊？”不信！
    “現在！”
    心，焦灼不安，毛孔兒急促痙攣！
    心底，傳來天語焦慮的求救聲！
    天語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