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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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0日與19日報告內容一樣:天語未歸,清狂正常。然後是長長的單子,細之又細記載了清狂的一舉一動,變態到幾分幾秒的地步。
21日,軒轅放鬆身心全當自己在放假,閑得四處八卦為嘛兩男人能攪和到一張床兒上。
同伴的求救來得突兀,氣若遊絲揪緊了軒轅的心。上報卜辭後,軒轅坐立不安。
他目前的任務是不能讓清狂離了視線……
為難的轉圈圈。
清狂點開遊戲畫麵,穀裏的紅點有規律的閃爍。這是天語在市裏各個據點放置的監視器,虧他想得出來,把監視器分布圖弄到網遊裏,不明就裏的人十成十都以為“紅點既怪物”。
反正也是閑著,去看看唄。
兩人風風火火趕到求救的地點,一片紅樹林。
風不定,放蕩發狂。在這旋風的怒號和呼嘯聲中,隱約傳來絕望的呼救聲。
轉了一圈,軒轅眼兒尖的發現了同伴周寶掉在地上摔成殘肢的手機。
“大寶!”捏著不成樣子的手機,軒轅一臉悲壯,閉上雙眼,冷靜紛亂的心緒。忽然,睜眼,抄一方向猛衝。
這人的直覺……想起天語對軒轅的評價,清狂尾隨而至。
話說天語,那天在街上壓兒馬路。該說他運氣好呢還是說他運氣背呢,還真讓他看到了火車上言語赤玉珠在逆鱗總部的孫子!
一路追蹤。
那人好象知道被盯上似的,盡挑荒蕪人煙的小路曲折多道的山路鑽。天語吃了地形的虧,不旦失去那人的蹤影還迷了路。以往倍兒靈光的指北燈兒被人壓著來耍,明明一路向北,繞著繞著又回到原點。
得,爺又當了一回甕中的鱉兒。
“傻鳥,哥們全靠你了。”踩在舞鶴背上,一飛衝天。
“砰!”半空中泛起無形的漣漪。
“操!拿陣法招呼爺也罷了,還設下結界,存心絕爺活路嘛。”天語仰天長歎。
陣法,一個叉叉;結界,兩個叉叉。都TM是他弱項。
這回真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每到絕境,天語倍兒羨慕清狂的全能——學嘛嘛精!
完美情人呐!
就這樣,天語一邊兒甜滋滋念著清狂,一邊兒臭著臉尋找出路。轉悠了半天,愣是沒搞明白,困住自己的大陣屬性為何。
陣法之道博大精深,身陷其中最忌蠻幹。
蠻幹者,往往吃虧。比如一個小小的三才陣,強行衝出去的話,那得拿出破解數十個三才陣的靈力才有可能衝破陣勢。
敲碎熟雞蛋巨容易。可是若把雞蛋全捏掌心,那麼無論你使多大的勁兒也無法捏碎雞蛋。這就十用力沒到點子上的原因。
天語隻得靜下心來,慢慢尋找陣眼。
向著同一方向走,回到原點,再走,再回原點。如此幾次,天語煩了。索性撒開手腳大幹一場兒,橫衝直撞,金木水火土陣,陣陣會上一會。
兩天下來,天語乏了。
姥姥的,真想以力破力一勞永逸。
“誒,親親在就好了。”找個陣眼再破陣法那是三下五除二小菜一碟。哪裏像他,狼狽!一遇事兒全是些兩敗俱傷的打法。
一個月內,兩次受傷……天語打了個寒顫。親親知曉他如此無用非廢了他不可。用親親的話說,反正留著丫也是丟人還不如死他手裏來得光彩些。
天語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亂撞,毫無懸念的闖過火海。天語又一次置身森林。靜坐,等待時辰過去,又一輪的攻擊。
出陣無門,隻好耗唄。等到陣中靈力消耗殆盡,他便熬出頭了。
麼笨的法子……
“耶,換了新花樣?”
時辰一過,陣法重新啟動,不再是鋪滿尖刀的金陣、種滿食人花的木陣、養有鄂魚的的水陣、藏有拇指粗紅蟻的土陣……出現在天語麵前的三個獸頭人身的怪物。
“姥姥的,爺憋屈著呐!”舒展筋兒骨,天語雙手敵六拳,抖機靈兒逗著三獸玩兒。
“操!皮夠糙的!”用力打在三獸身上的力全TM反彈回來,酸死他了。天語甩甩手臂,看著笨拙的三獸動起心眼,想到個好玩兒的貓捉老鼠遊戲。
符紙一掏,掐了個化物訣,符燃,手心多了一根一米長的木棍。
橫掃一片,三獸隻有挨打的份。
“叮叮當當”敲打出“哆拉咪發唆”原滋原味的古樂,伴隨著天語的顛笑,著實詭異。
“爺玩兒夠了,看在你們給爺添樂子的份兒上,爺給你們個全屍。”手腕一轉,加大力度,對著三獸心髒震了下去。
獸死,陣破!
又過一關!
“這回是獸頭人身怪,下回上場兒的該是人頭獸身怪了撒。”天語很是期待的說。
邁出步子,果然回到原森林。
天語揚笑,遠遠的,清狂的身影意外躍入眼簾。
幻覺?
上下掃瞄,橫看豎看,嗯,本尊!
“親親!”鑒定完畢,天語大叫著撲了過去。
怪了,親親的表情整得跟便秘似的……好臭!
清狂輕歎,側身,先發製人,連環旋腿襲擊軒轅。軒轅反應極快,舉起雙臂架在頭部,借著清狂來勢,退了幾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槍。
清狂如影而至,又一腳踢向軒轅腰部,攻擊角度十分刁鑽,壓根不給軒轅拔槍的機會。
軒轅幾次摸槍幾次放棄,被清狂逼得一退再退。
廢話!破靈體的子彈,準確無比的直覺……一旦給了軒轅拔槍的機會,他和天語處境岌岌可危矣。
兩人都是搏擊戰的高手,纏在一起鬥得難舍難分。軒轅既要躲避清狂攻擊又要分心觀察天語行動,一時間,隻有被清狂虐的份。
開始天語看得津津有味,漸漸地察覺情況不對頭。
一斬手,一掃腿,刮起地風兒殺氣騰騰。
“我就太陽了!敢情是在生死較量!”天語存在痛扁軒轅的念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親親這是為他打抱不平?
不管!他也要虐軒轅的說。
嘿嘿,清狂有顧慮不敢使用靈力,天語卻不在乎,操著定身符陰惻惻在軒轅後背冒出來。
“定!”
清狂喘著氣兒,目光如刀般切割天語。“蠢貨!”
“親親……”無措拍打清狂後背,好麼,他都不好意思拿腦殘當借口了。
軒轅定在一旁,雙目通紅,仇恨的眼神恨不得將天語拆了吞腹。
豔陽高照,天語在軒轅“關愛”的注目下,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喝!他是殺他全家還是奸他老婆?這麼大的怨恨?
天語撓頭。
清狂無力指向他走出來的樹林。
那裏,躺著三具屍體!
“不懂!”茫然。
“軒轅接到同伴的求救電話,我們才趕過來,一到這兒,就看到……”清狂抓住天語的手,天語甩開,笑得有點勉強。
“他們是我殺的?”雙手絞在一起用力互捏,怎麼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這個陣,叫做無傷陣。陣中本身沒有什麼殺傷力,隻是……”
“隻是不同時間進入的陣中的生靈,會成為對立麵,都以為自己是正義一方,視對方為魔,以至相互廝殺。”天語抽打自己,這段典故親親明明和他說過的。
當年魔界大舉入侵人間,靈師、鬼與妖群起攻之。魔界就是布下這個陣,讓誤入陣中的靈師、鬼與妖互相殘殺。最後,雖然激退了魔界,靈師、鬼與妖卻從此敵視,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
清狂說的對,他沒長腦,實在蠢蛋!
怎麼會忽略了呢?那麼明顯的陷阱。
“親親,我好難受!”天語捶打胸口,呼吸不上來了。
“我在這兒,在這兒……”清狂抱住天語。這是天語的劫。他能給予的隻有有力的擁抱、蒼白的言語安慰。
“親親,無傷陣怎麼破?”濃重的鼻音帶著永不妥協的堅強。
“何苦呢你?”清狂心疼他的善良。
“……等!十五天後,陣自然會散。”
天語哭都哭不出來了。
“老友兒,勞駕!”熟悉的聲音打斷天語的傷感。
“小黑!”老朋友哦,天語揚起的笑容忽然僵在臉上。他在高興什麼勁兒,小黑的出現揭示他的罪大惡極。
小黑手上的鐵鏈正圈著周寶三人的魂魄。
清狂湊進小黑耳邊道出請求。
“嗬嗬,我當是嘛事兒,老友兒有難我黑無常能幫得上的決無二話。”揮揮手,小黑將鐵鏈交到清狂手中。“這事兒不用稟告冥王,我可以做主。給!”
“謝了,老友兒。”清狂拍醒呆滯的天語,“帶著安魂符麼……好,裝上三人魂魄。”
天語動作機械的照做。
“你把安魂符交給卜辭,他自會明白。”
軒轅獲得行動能力,慎重得捧著安魂符,拖著一身疲憊與傷情,轉身就走。生怕再呆下去,他會忍不住射殺兩人。
前方的路是那麼的長,雙腳跨越的距離卻是那麼的短。
“親親……”擁緊眼前人兒。
望著軒轅聳動的肩頭,一瞬間,天語堅定的信念出現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