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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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所有人都已入睡,似乎連大地的呼吸都緩慢而輕柔。警戒的柏譴看到他,指了指不遠處趴在睡袋裏安眠的鬼藤,銀狐徑直走過去,輕聲拉開他攥緊的拳頭,將自己的五指與之相扣。
“嗯?”鬼藤被驚擾,半揚起腦袋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阿榕?”
“嗯。”
“這麼遲回來……”鬼藤重新躺好,撓撓腦袋,“快進來一起睡。”
鬼藤已經知道了計劃,卻睡得依舊香甜而不被那九死一生的未來所擔憂,看來累積的經驗已經發揮了作用,他的心智正在一天一月的成熟,變得勇於擔當,變得沉穩而優秀。連銀狐都有些訝異。
“怎麼了?”聲線儒軟,沾著睡意。
“沒事。”
銀狐脫了外衣鑽入睡袋,身邊的身體似是長了眼,於下一秒迅速纏上,腦袋更是找了個好位置固定住。銀狐嘴角輕揚,將下巴輕輕抵在他的頭頂,手臂放在那顆腦袋下麵,另一隻則圈在對方的腰腹。
“睡吧。”
“唔。”鬼藤的劉海蹭了蹭,不再移動,看來白天真的用了些氣力。
一夜無話,直至天際破曉,鳥鳴重現。如潮的亮色從地平線上湧起,被日頭染出一圈暗紅,這一日的朝霞不同於往日,從陰雲中透出的絲絲血色令人不寒而粟。
兩人默契的起身洗漱,彼此並沒有更多關於此次戰事的交談,但當所有人都站在銀狐與鬼藤的麵前,眾人才驚覺歲月如梭,快的不由唏噓時日無常。命劫所至,刀光冷冽,劃破一切粉飾的太平。不算昨夜睡夢如何,今早清醒就已踏上殺伐的路程了。
蒼虎負手立於一片小坡頂,眉若折劍,目似寒星,冷酷而野性。他放目望著近雙月一同度過的生命們,或年輕或成熟,或鬥誌昂揚或沉寂堅定,他迎著如血朝陽高舉一碗高粱:
“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掃視一圈,睥睨驕傲的神色我自為王,鋒芒畢露,“幹!”
言閉,仰頭喝幹了那滿溢的烈酒,重重砸在地上,瓷碗應聲破裂,震動了眾人心中那根不斷顫抖的弦。
平日裏並不顯山露水,到真用時方才風華獵豔。蒼虎那股上天入地我自橫行的霸道與自信踏碎了初戰男人們心裏的忐忑。他笑看駱馹為每一個人斟酒,笑看他們壯誌滿腹的飲盡瀟灑一砸,乒乓叮當的瓷瓦撞擊聲似祝凱旋的鞭炮,為他們送行。
那一刻風采,精彩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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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狐。”鬼藤笑著端酒過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叫過銀狐的全名了。
“鬼藤。”銀狐捏著碗壁與之輕輕一碰。
雙目相交,暖意流入心坎。
“走好。”
“不送。”
-
柏譴捧著酒碗,清澈的液體滌蕩出濃鬱的酒香,他淺嚐一口就驚覺熱浪席卷,立刻擱在一邊,但卻意外從倒影從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的男人靠近。
“小柏譴。”肖曉鳴眸子盛滿了笑意。
柏譴不動聲色地盯著他。
“你在天上……”肖曉鳴笑意的弧度保持不變,“會不會看到我?”
“不知道。”
“看到了會不會護我。”
“我會保護所有我射程內的人。”
“哦。”肖曉鳴靠近一步,“那我就當你是要保護我的。”
柏譴目色沉沉。
“不過我希望你不要看到我。”肖曉鳴興致盎然,“因為我在先遣部隊。”
“……”
先遣部隊的意思就是,去了十有八九就不能回來了。柏譴盯著肖曉鳴,他不明白臨出發他跑來這裏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能要一樣東西麼?”肖曉鳴是可以猜到柏譴的態度的,所以他並不介意那種時刻防備的麵容,可是滿是輕鬆的雙眸裏竟暗藏了期待與不安。
鬼使神差的,柏譴點頭應允了。因為他避不開那雙總帶著些猥瑣的雙目裏,那抹執拗的,波光粼粼的,委屈的,決絕的光。
幾乎是聞聲而動,肖曉鳴輕輕捏住柏譴的下巴,緩慢而虔誠的,四片唇瓣相貼。
一絲霸道的酒意自對方鼻腔呼出,在被動的由自己吸入,柏譴難受的皺眉卻掙脫不開那並不是特別用力束縛自己的雙臂。
“我愛你。”那聲音很輕,但是清晰,緩慢而堅定。
等他回神,肖曉鳴已經走遠。
這……柏譴瞥著他從不離身的狙擊槍,沉默不語。
-
根據蒼虎指揮,18人的數字軍團將分為6組,五道防禦工事,第一道並不用眾人把手,追蹤個中好手的蟲二方圓先生自各個他們上山通過的道路上埋下4組反兵雷,再自各片樹林灌木之後設置了詭雷與紅外探頭,如此想要做記號以及上樹狙擊的就不用想留全屍了。
若是對麵實在剽悍直接調集坦克也無所謂,履帶太寬,而他故意鬆土的地域太廣闊,單兵路過還可以支撐,若是以噸計算的重物,直接卡殼沒商量,所以第一道防禦工事,要的就是他們舍棄一切大型代步工具。
若是以D出來的性格,他們一定會密集炮火攻擊直接掃平第一道所涵蓋的地方,可如此一來就會掀翻泥土,引出一米之下深埋的TNT烈性炸藥,它們的激活除了蒼虎處的暗碼還可以通過光亮帶來的太陽能量,如此既可以保證安全還可避免排雷兵將它們事前移除。
如此一來,在第一道防禦工事排布人員反而牽製了炸彈的威力。
通過秘密情報,king此次前來,前後一共40名D精英出動,直係除去死亡失蹤的盡數到齊。估算之後為四十三人。若king半數出擊,則會派出二十一人,由一名直係領導,king或k作幕後。
保守估計,第一道防禦工事可留下3條命,傷3人。
第二道,坦克與裝甲車相並使用,數字一二兩組在此地駐紮。意在留下重型大型殺傷性武器,若要傷到坦克疑惑經過改裝的武器,則需要反裝甲彈藥,在第一輪失去重型裝載類器械,就算天生神力也無法全數搬出,那麼剩餘的就麻煩消耗一半在第二道防禦工事中了。
第三道,空中與路麵兩方出擊,數字三組與鄭炬蘇洋均在此把守,數字的任務是消滅掉受傷的敵人而蘇洋和鄭炬則需要大批量的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以及這次領隊的直係。
第四道,蒼虎坐陣。地對空導彈,以應對對方的炮火襲擊。
第五道,銀狐的迷魂陣。
其實蒼虎並不在基地指揮部裏,他要做出一種假象,似乎銀狐就在最裏麵鎮守的晃影。這是用殺敵一千自損八千的霸道打法,但是並沒有人知道,除了銀狐與紫翎。
攻擊,由銀狐主導。
共出動四輛裝甲車兩輛坦克三架武直,鬼藤、柏譴、肖曉鳴、方圓與兩隊數字小組。
移動指揮部隸屬紫翎,駱馹和他一同出入。
武直的螺旋漿極速旋轉,蟲二駕駛三號機載著銀狐率先升空。柏譴與鬼藤一組坐著四號機也隨後離地。六號雖然最後出發,卻一馬當先,虎虎生威的就撲了出去,它是先遣部隊,負責各種突發事件。而地麵上,肖曉鳴與葉南平領著數字也離開了基地。
紫翎與雙手插袋的蒼虎略一點頭,亦駕車駛去。
蒼虎見鄭炬和蘇洋也提起武器動身,隻剩下自己一人,不禁仰頭望天,天氣清爽羅綺,湛藍的一碧如洗。
——
“主人。”金蟒推開門輕聲步入。
“說吧。”king溫柔地撫摸著k年輕的肌膚——k被迫攝入過量安眠藥,剛洗完胃正陷入昏睡之中。
“他們出發了。”
英挺的雙眉一皺:“這個時候?”
“是。”
king用指尖拂過k纖細的經脈,瞳孔微縮,閃過壓抑不住的悍意:“我兒子病了!”
“是。”
“那就是他們找死。”king食指緩慢地敲擊玻璃表麵,一如敲擊在金蟒心頭。
“是。”
“能用的有多少人?”
金蟒十分恭敬且迅捷的回複,似乎這些數據與人物皆在他的腦海之中:“我們處不計入直係共四十人。”
king緩緩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淡嘲道:“直係,我還有這種係統嗎?”
金蟒渾身一震,雙腿重重跪地:“請您責罰。”
“罷了。”king撫弄著絹絲袖口,“四十人,派三十去平了他們的基地。”
“主人,他們的防禦工事看似堅固,其實不必如此多人攻打。這樣一來我們的防禦就會吃緊。”
“喔?”king投向一抹目光。
“蟲四曾去偵探,他們多是重型武器與彈藥。”
“所以?”
“武直載著RPG火箭彈,直接轟平那裏。”
“如此簡單?”king笑著直起身子,“你當我是傻子麼金蟒。”
“……屬下不敢。”金蟒將頭額抵在king腳跟前的大理石地板之上,“請您責罰。”
“他們不是看似堅固,而是真的是塊硬骨頭。”king從他的頭上跨過,“不急著攻,先探1000米之內是否有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