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彩虹的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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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樹大窘,“我沒有……”
雖然陳甲確實很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但是自己遠遠沒有喜歡上她。
何況,自己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搖了搖頭。
這一動作,在甲母眼中有了另一個涵義。
“千樹,”甲母拍拍千樹的肩膀,“盡管你是個小書童,也沒什麼本事,但是,隻要陳甲看上你,我們是不會介意的!”
千樹失笑,“可是,我介意……”
甲母歎口氣,“愛真的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
“我沒……”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陳甲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小姐……”千樹跑過去,接住了要倒下的女子,將她扶進了屋中。
院中隻剩下甲母,目送著他們離去。
天空上大朵大朵的烏雲,揭示著明天下雨的命運。
千樹看著醉倒的少女,臉上一片紅暈,眼角還有未幹的淚跡。
她究竟藏著什麼秘密,為何這樣傷心?
陳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
外麵淅淅瀝瀝響著雨聲,樹葉被洗的發亮,像是少女透明的心。陳甲坐在門口,拿著包子,就著青草的香味兒,一口一口的咬著。
這,才是真正綠色的吃法吧?
“小姐,你昨天怎麼會醉啊?”千樹不滿的問道。
“唉,酒不醉人人自醉啊~”陳甲有些感歎昨天自己的醉態,真是,鬱悶啊!
“難道,你也被端木燁陽迷倒了嗎?”
“你看我的眼裏有紅心嗎?”
“沒有。”
“你看我的嘴角總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嗎?”
“沒有。”
“你看我的手總是握成小拳頭放在胸前嗎?”
“沒有。”
“我早成起來第一句話有提到端木燁陽這四個字嗎?”
“沒有。”她的第一句話是——包子做好了沒?
“所以——”
“端木燁陽其實不如包子!”千樹總結道。
“賓果!回答正確,我昨天是真的自醉——自己隨意醉倒~”
“小姐,恕我冒昧,你究竟怎麼了?總是悶悶不樂的?”
他的眼神關切而真摯。
陳甲看著外麵的細雨,心裏也下起雨來。她輕輕的,低聲說道:“我,太懦弱了。”
“為什麼這樣覺得?”千樹有些奇怪她的想法。
“即使知道應該安定的生活下去,但是我還是不敢接受現在的生活,不敢放手做自己的事情,不敢相信周圍的一切,不敢麵對過去的生活。”
她慢慢走出去,走到屋外的細雨之中。冰冷的雨水滴在她的臉上,一種從未有過的真實感從外向內傳來。
她低著頭,千樹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能聽到她哀歎的聲音,“我,很失望。”
千樹默不做聲,他想要叫陳甲回來,可是卻發現自己也走進了雨中。
這樣的感覺,仿佛多年前,他離開家的時候,迷蒙的世界,同樣讓自己害怕。
他站在陳甲的背後,低沉的聲音在雨中有些朦朧,“你是懦弱的,你的懦弱來自你有限的能力和你對自己才能清醒的認識;你是懦弱的,但你的懦弱使你明智,你的明智賦予你常人想不到的勇氣,隨著它,你會走出這種情況,你會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懦弱,而僅僅是變化前的恐慌。”
他說著陳甲,可是又似乎是總結著自己的過去。
陳甲猛地抬起頭來。
雨將他的頭發打濕,貼在臉上,溫柔而平靜的千樹在這時有著說不出的桀驁和堅定。
陳甲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心事竟然也能這樣的被人理解,自己的困惑能被人輕易的點破。
甚至,她可以感到他們之間有種相容的感覺,在異時空中第一次找到一種相同。
她緩緩的伸出手,抓住千樹的。
暖暖的感覺,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
千樹拉著她走到屋簷下,“我們的現在,或許就像這雨,然而它終究會結束,留給我們彩虹。”
兩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天上。
一個,期待著自己未來的時光。
一個,回憶著自己過去的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的雨也漸漸的停了。天邊出現一道彩虹,像是印證著兩人的話語。
陳甲抬頭,嘴角不知何時已經掛上了一個笑容。
“千樹,真的很謝謝你呢~”
千樹看著陳甲,“我想問……”
你究竟隱藏著什麼?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此情此景無法開口。
“你想什麼?”陳甲問他。
“哦,我想問你知道有什麼寫彩虹的詩嗎?”他突然改口道。
陳甲看著他,又看看天上。
一道一道美麗的線,將許許多多的心情連接起來,將心中的陰霾填充了色彩。
“我的愛人是那剛消逝的夏季
是暴雨滂沱
是剛器過的記憶
他來尋我時尋我不到
因而洶湧著哀傷
他走了以後我才醒來
把含著淚的三百篇詩寫在
那逐漸雲淡風輕的天上……”
她隨口說著一首《彩虹的情詩》,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婉轉。
少年看著她,臉龐在雨後的陽光中有著說不出的生動,一切像是剛醒的樣子,說不出的美好。
猛然間,一根弦微動。
等他回神的時候,陳甲已經回屋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他耳邊想起那一句——
她走了以後,我才醒來
莫非,這是一場魔法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