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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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天快黑了,這遠近都沒有可藏身的地方,阿娜把我放下來,讓我依在樹身靠著,然後把小金蛇放出來,讓它遊在我的身邊,於是她才放心的去找柴苗,我乖乖的坐在樹根上,一動也不動,眼睛卻目不轉睛的一直望著金帥,而金帥此時也吐著信子,望著我,似乎要看出什麼名堂一般,就這樣時間被彼此看了過去,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蛇長了一雙人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什麼似的。
不多時,阿娜抱著一捆柴苗走到我的身邊,輕聲問道,“看你象小犯人一樣,是不是還怕金帥呢?”
我點點頭,委屈的說,“阿娜,我很怕蛇。”
罕古麗沉默了好久,說道,“很小的時候,你一點都不怕蛇,那會兒我做藥的幾條小蛇都是你的夥伴,現在怎麼變了?”
“人是會變的。”我隻能這樣回話,不是嗎?
“祖合拉,阿娜覺得你變了好多,小小年紀,你似乎懂了好多事,而且象是一夜之間變的一樣,讓我欣慰,又讓我不安。”罕古麗終於說出來這段日子的感覺了,她低著頭,點燃了火堆,並沒有看我,母親是敏感的不是嗎?
“阿娜,我是祖合拉,是你的女兒,這輩子都不會錯,麵對如此大的變故,優越生活之後的逃亡和被人追殺,有變化是應該的,我要努力長大,我要有能力保護自己,也要有能力去保護阿娜,對嗎?”我忽閃著明亮的大眼睛望著阿娜,分明的看著她眼眶裏感動的淚花。
“祖合拉,阿娜其實是欣慰,隻是覺得你年齡太小,怕你背負太多的包袱,阿娜不想讓你承受太多,這段日子,阿娜讓你受苦了,明天是你九歲生日,阿娜沒有別的東西送給你,這塊玉你拿上,對你將來有用!”罕古麗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塊溫潤的羊脂玉墜掛在我的脖子上,玉墜是一條蛇,栩栩如生,上好的羊脂白玉的子料,天然形成的小金蛇,蛇頭那裏卻是一團紅暈,使整條蛇顯得更憨掬可愛,我愛不釋手的在手上把玩著。
“祖合拉,現在又不怕蛇了?嗬,這塊玉一定要好好保護著,總有一天,它帶給你的會是好運,我堅信這一點!”罕古麗望著宛國的方向,眼睛裏滿是堅定。
其實我真的沒明白她在想什麼,眼睛沒有離開這條小玉蛇,嘴裏卻真誠的說道,“我的好運,就是我們的平安和快樂!”
阿娜溫柔的把我摟入她的懷中,眼淚打濕了我的頭發,嘴裏喃喃的說道,“為什麼我的祖合拉會變得這麼懂事,這麼讓人心疼,阿娜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我也緊緊的巴著阿娜的胳膊,帶著鼻音的說道,“我也是。”
“祖合拉,阿娜要把你送到天山上去學藝”阿娜沒有鬆開我,而是抱得更緊了,我聽到她不舍的哽咽,“阿娜舍不得你,可是阿娜保護你力不從心,象你自己說的那樣,你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
我輕輕的捧起罕古麗滿含淚花的臉,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一張清秀而堅強的臉,卻因為我而滿臉憂傷,若不是我的緣故,她應該是風光的,受人尊敬的女神醫,可是我卻令她如此疲於奔命,她或者才是這個時空真正對我最好的人。
我輕輕的在阿娜的臉上印下一吻,“阿娜,我會乖乖的聽話,我會好好的學藝,學就一身本領,我要伺候你,這輩子都保護你,我是你的孩子,永遠是你的,誰都改變不了!”
阿娜沒有說話,但我知道,她在努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隻是把我抱的更緊了,更緊了,夜越來越深,越來越涼了,可是我們的心是暖的。
第二日,阿娜告訴我,深處的時候有狼群來過,可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阿娜說,金帥是一條神蛇,它能做很多事是我們意想不到的!但我知道,它竟然以一已之力,趕走了一群狼,這其中是如何做到的,我卻不得而知,而阿娜卻閉口不談,隻是笑著望著我,一臉的謎,但笑的真好看,象美麗的雪蓮花,聖潔而超然。
天山是美麗的,遠遠望去,青身白頭,鬱鬱蔥蔥的杉樹是它的衣衫,而長年的積雪則是她仿佛就在雲霧裏,又仿佛就在咫尺。
我記得自己做導遊的時候,天山便是我的陣地,在這裏,撒滿了我的歌聲和笑聲,還有我那郎郎上口的導遊詞,“天山是亞洲中部的一條大山脈,橫貫中國新疆的中部,西端伸入哈薩克斯坦。長約2500公裏,寬約250--300公裏,平均海拔約5000米。最高峰海拔為7435。3米,汗騰格裏峰海拔6995米,博格達峰的海拔5445米。這些高峰都在中國境內,峰頂白雪皚皚。新疆的三條大河----錫爾河、楚河和伊犁河都發源於此山……”嗬嗬,我內心不覺偷笑,原來我還沒有忘記,我還是現代人。
阿娜輕鬆的看著我說,如今,我們已經離開宛國了,再走兩日,我們就到目的地了。
“阿娜,我們去哪?”我仰著小臉問道。
“去找我師母。”阿娜摸摸我的小臉,牽著我的手,依然往前走。
“阿娜的師母很厲害嗎?”我又繼續問道。
“是啊,我的師傅是當年威振武林的淩海藥王,而我的師母更是世外高人,曾被江湖上的人稱為天山第一神女,不但美麗如仙,而且武功深不可測,但卻有一個心悸的毛病,每到三伏天的時候,就經常心疼不止,我師傅慕名前去醫治,在醫治期間,倆人日久生情,不到一年,不但治好了神女的心病,也博得神女的愛情,倆人佳偶天成!這數十年來,師傅和師母從未下過天山,當年我得師傅藥王的真傳,後來師傅因深愛師母,不願離開,意在歸隱,讓我代表他下山救死扶傷,如今十年了,隻是每年有神鷹帶信來,告之安好,其它什麼聯係也沒有,前幾日,我把遭遇給師傅帶信說了一下,師母讓我把你送上山,她來照顧,這當然最好,所以我才下決心把你送到這裏來的。”
我默默的點點頭,或者我是得學點什麼,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空裏,我隻能強一點,否則,隻能任人宰割。
我不聲不響的跟著阿娜的後麵,一步一個腳印,未來還有很多路要走,不是嗎?我所要麵對的是怎樣的生活,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我必須要麵對,也隻有真正麵對了,才是真正的勝利。
兩日的時間象飛一樣,不知不覺我們的眼前別有洞天了,仿佛進入了一個世外桃源,天山的景色我是熟悉的,可是這裏的美韻卻是無法比擬,別有一番風味的。
“祖合拉,到了,我們到了”阿娜興奮的對著我大聲喊著。
眼前的萬物,生機勃勃,那長的比我還高的野花那麼的健碩和張揚,一朵朵妖豔而不失奔放,還有那生長有百年的杉樹根根向上,身材挺的筆直,如同將軍一般。那婀娜的榆樹象伸著懶腰的美女,或左,或右的扭動著腰枝。竟然是有序的排列著。那一溝溝的青菜,一藤藤的瓜果,哇,我簡直不敢想象在這密林深處,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地方。
阿娜仿佛熟門熟路,一路小跑的往前趕著,邊趕邊叫著,“師父,師娘,我回來了!”言語掩飾不住的興奮。
在山壁上嗵的一聲自動拉開了一扇石門,一對神仙壁人聞聲走了出來。